白卉其實對那邊的街機更感興趣,但她大概掃了一眼,這個是雙人遊戲機。
她站在一台街機面前,看上去有些年頭,她低頭研究着這東西怎麼啟動,顯示屏上全是小日子的話,她壓根看不懂。
“要一起玩嗎?”
白卉聞聲擡起頭,她旁邊站着一個不認識的女生。
這個女生看起來就很自來熟,大大咧咧的,臉上挂着笑容。
白卉很難拒絕這個滿是期待地看着她的女生,往一邊退了半步,給她騰個位置:“呃……好啊,但是我不太會玩。”
“沒事,我教你。”
女生好像選了個益智類的遊戲,白卉沒玩過,隻會瞎按。
“别緊張,我也不會,我們随便玩玩。”
“好……”
“我叫方梨,你是新生嗎?”
“對,我叫白卉。”
“那很巧呢,我們的名字裡都有白色的小花。”
白卉手上的動作一頓,漏了個積分。
她垂眸不語,這句話,以前她和明栀說過。
“怎麼不和他們去玩?”
“不太喜歡那些。”
“嗯……看來這次的地方選得也不是很好,下次讓你們自己挑吧。”
白卉有些驚訝,她不記得哪個部長是女生。
“我是你們組織部部長的女朋友,地方是我們兩個一起挑的。”
組織部……部長?
白卉認真的在腦子裡搜索詞條,突然靈光一閃,往台球桌旁邊打量,然後一眼鎖定了江木遙身邊那個也拿着球杆的男生。
呃……不會是這個還沒明栀高的小幹巴土豆吧?
白卉緘默兩秒,道:“挺好的……”
玩街機遊戲也是個體力勞動,這一會白卉熱得脫了外套,搭在一邊的椅背上。
小幹巴……不是,組織部部長過來找方梨去唱歌,白卉搖了搖頭,婉拒了方梨的邀請,她這會消了汗,有點肚子疼。
白卉灰溜溜地上了二樓,毛衣外套重新穿在身上,她窩在牆角的沙發座裡,面色蒼白,額角泌出細密的冷汗,雙手交疊按在小腹上,蔫頭耷腦地縮成一團,不敢多動一下。
說好的不痛呢!
她阖着眼假寐,想挨過一陣一陣的刺痛。
二樓打麻将的人也下去了,這層隻剩下她一個人,樓下的麥克風聲音很大,他們正在唱《愛人錯過》。
人在光下閉眼時,看到的會是一片紅色,光線越亮,紅色的存在感越強。
而白卉此時看到的是一片黑色。
有人站在她面前。
她沒有睜開眼睛,但大概能猜出是誰。
對方往她的手裡塞了一個捂熱的暖貼。
白卉終于睜開眼,被遮擋的光線沒有給她帶來刺激感,她垂着眼眸,将暖貼隔着線衫貼在小腹上。
“要……喝熱水嗎?”
白卉懶散地挪了挪屁股,和明栀面對面。
“我記得你不喜歡喝熱水。”
明栀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她。
“明栀,你是變态嗎?”
對方聽到她的問題瞳孔驟縮,隔着口罩白卉看不出她是因為被冒犯而感到生氣,還是什麼别的表情,隻聽見明栀磕磕絆絆地回話。
“我、我……”
“難道不是嗎?還記着絕交了三個月的朋友的經期……”
“我們沒有絕交!”
明栀紅着眼,她總喜歡穿大一号的外套,袖口長出半截,遮住她正在緊攥着的拳頭。
白卉有些好笑,說她是變态她不着急,說絕交她倒是着急。
“不是嗎?高考結束後你就沒主動找過我,我約你,你又說沒空。”
“是你先對我不冷不熱……”
“嗯,那怪我了。”
明栀聽得出她語氣中的不悅,有些急切地辯解:“不是!我以為你在談戀愛,不想要我打擾你……”
白卉:“?”
誰?談什麼玩意?她談戀愛?和誰談?
白卉一臉莫名其妙,拉着明栀胸前那兩根帽衫帶子,往下一扽。
“你、在這叽裡咕噜、鬼叫什麼呢?”
她們離得很近,近到隻要明栀一低頭,就能親到那張正在放狠話的嘴,然後被揍一頓。
白卉發現這人壓根沒好好聽她說話,一點都不認真,斂着眸子也不知道在瞎看什麼。她有點生氣,什麼就叫以為她談戀愛了,不來打擾她,倒是說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