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歸忱也從屋裡走了出來,頭發顯得有些散亂。千之瑤急忙問道:“歸忱,是你惹大師兄不開心了嗎?”
“……”歸忱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說道:“不能全部怪我,這裡面也有你的責任。”
“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呀?”千之瑤那時真的是如同丈二和尚一般,完全摸不着頭腦。
到了現在也一樣,她依舊沒想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
但這可以代表舒尋歸忱有除了師兄弟以外的關系嗎?并不能代表。
所以,即使千之瑤想起來了,因為感覺不重要所以沒跟巫望舒說。
可惜了,巫望舒沒徹底記起以往的事,否則他就會想起他這個師妹有一個非常讓人窒息的缺點。
固執己見,一旦腦海中把一件事按下定論,就不可能再起疑心,說難聽一點就是一根筋。
他要是記起來了,就根本不會去問千之瑤。
但千之瑤已經是權衡之下最好的選擇了,畢竟,他總不能去問玄天宗宗主,他的大徒弟三徒弟有沒有私情。
玄天宗宗主會被氣暈的吧?巫望舒如是想。
不是,他怎麼也蓋棺定論認為歸忱對他有私情了?
算了算了,這件事還是休要再提了,就當沒發生過。
“對了大師兄,歸忱把你以前的東西還給你了嗎?”千之瑤突然問道。
巫望舒沉思:“應該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吧?”
千之瑤道:“雖然說大部分隻是雜物,但歸忱保存的還挺好,你去找他要就行了。”
“你以前不是有一個挺喜歡的玉佩嗎?”
巫望舒微微歪着頭,疑惑道:“玉佩?什麼玉佩?”
千之瑤揣颔回憶,緩緩說道:“環狀的,中間镂空制藝,雕着梅花樹的,白玉的……”
巫望舒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愕,小聲念道:“這,我居然沒有帶走嗎?”
“大師兄你在說什麼?”千之瑤臉上露出不解的眼神,巫望舒縷了下耳邊的碎發:“那個玉佩是我給他的嗎?”
“大概吧,反正大師兄你走之前,我就見這玉佩在歸忱手上了。”
巫望舒嘴角上揚,貌似知道了一些讓他很感興趣的東西,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
“單辭道友,這些天在玄天宗還習慣嗎?”
“還好,不過,你就這麼直接來找我?”單明川側靠在椅上,面前的人身着一件深藍色的直領長袍,發型整齊地束在頭頂,用一根木質發簪固定,對單明川笑臉盈盈。
“嗯,畢竟宗主那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嘛。”蔚彬笑道。
“我原本以為是沈碧。”單明川雙手抱胸,打量着對方,“更令我想不到,以你的身世,居然會淪落至此,這可比得上王朝貴女流落風塵了。”
蔚彬完全不在意單明川的調侃,甚至還順着他的話自貶:“前朝餘孽,又談何高貴呢。”
“陛下聖明,寬宥臣罪,臣既獲生,自當感恩戴德,以報西涼。潛影衛禮賢下士,實乃臣之不二選也。”
“更何況,沈碧太顯眼了,她不适合,沈确把她保護的太好了。”
“行了,廢話不多說,我就問問,渝州知府公子暴斃,上面的那位動了多少手腳?”
單明川單刀直入地問:“我是不相信的,書信居然就那麼巧的放在牆中的暗格,還有楚慕甯的瞬身符,包括那條‘楚慕甯與柳晴菀親如姐妹’的消息。”
“驚雀大人有多閑您又不是不清楚,您覺得要是不閑,好端端的創造什麼《修真日報》,還寫各種話本,《小徒弟喜歡上大徒弟》、《如何委婉的告訴師兄他的徒弟搞在一起了》、《和死對頭吵架的一百種方式》……”
蔚彬無奈道,他對頂頭上司閑下來搞出的一些亂七八糟的玩意有時候也挺無語的。
“導緻青梧大人也有點看不下去了,給她找了點事做,以及,您和巫玥大人可别真信柳晴菀能搞出忘憂峰的畫軸來,原本就是渝州地形圖,畫的還賊爛,畫軸還是我親自去換的。”
單明川道:“當然沒信,她要是有那種本事,至于藉藉無名嗎?”
“好,那您就如實禀報巫玥大人吧,在下有事在身先走了。”蔚彬起身欲走,被單明川一句話攔住。
“上一位,對館主和歸忱是怎麼看的?”
蔚彬:哎呀,問對人了。
蔚彬依舊保持着得體的笑容:“他們的事,外人不要去插手就可以了。”
“單辭道友聰慧,自明白我是何意。”
“反正這不是我們應該插手的事。”
單明川一點就通,掩着嘴不敢置信:“這!這!傳出去不就是大逆不道嗎!”
蔚彬中指輕輕放在唇前,暗示他保密。
“所以啊,我們不應該插手這件事,單辭道友敬重巫玥大人如父如母,也不要說給巫玥大人聽,刺激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