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說話的間隙,螞蟻趁機咬了她一口,徐清姿連忙把她拉過來,結果她裙擺上竟爬了好幾隻。
這是...火蟻?
蘭燭立刻把她身上的外裙擺砍掉,但已為時已晚,螞蟻直接隔着衣服咬她。
被咬到的地方立刻泛起一大片紅,那昕昕登時覺得自己身上好熱,想要脫衣服。
蘭燭順着螞蟻的聚集的地方往上看,在屋頂房檐邊看到一抹黑影,轉瞬即逝。
酒鋪老闆聽到門口有動靜,出來看怎麼回事,卻看到其中一人渾身發紅,低頭再一看,驚叫道:“哪來的火蟻?!”
指着徐清姿等人道:“你們把火蟻帶到鎮上了?”
她這一喊,周圍行走的路人聽到後皆是看向地面。
“哪有火蟻?”
“誰帶火蟻進來?”
“不是說鎮上都滅光了嗎?”
徐清姿聽到大家這麼害怕,心想這火蟻不是什麼好東西。
怒道:“你亂說什麼,我師妹都被咬了。”
酒鋪老闆沒聽到她的話,直接跑回屋裡端盆水去潑蟻群。
火蟻不算多,幾乎全爬到那昕昕身上,但每隻咬過她的火蟻全都失去活力,軟趴趴地掉下來肚皮朝天。
那昕昕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皮膚裡面像是充滿氣體,仿佛輕輕一戳,就會立刻爆開血肉。
蘭燭:“她中毒了,我們先回客棧。”
徐清姿把她背起來,街上的人關注着她們,一見她們行動,立刻躲得遠遠的。
客棧不遠,火蟻的事情隻有鎮上人知道,客棧裡都是修士,見到她們背着一個全身浮腫的人進來,紛紛探頭看熱鬧。
以卿正在一樓和店小二聊天打探消息,以為自家大師姐背了個紅燒豬頭回來。
再定睛一看,竟是那昕昕!
店小二瞥了一眼,道:“喲,中毒了。”
以卿詫異:“你知道?”
店小二滿不在乎:“幹我們這行的什麼不知道,那是你師姐妹吧,看樣子是中了火蟻毒,并且被咬了不止一下,若是不及時解毒,有性命之危。”
以卿:“解藥在哪裡?”
店小二:“我這裡就有賣。”
以卿:“多少錢?”
店小二伸出兩根手指。
以卿立刻離開櫃台上了二樓。
徐清姿把那昕昕放到床上,她身上冒着淌淌熱氣,嗓子沒辦法說話,隻能發出稀碎的呢喃聲,已經不像個人型,像個一直充氣的羊皮袋。
她養蠱自然也吃過不少毒,早就練就一副鋼身鐵胃,大多毒對她沒有威脅,怎麼這小小的火蟻咬幾口,不到一會兒,就變成這副駭人模樣。
徐清姿準備幫她降溫治療。
以卿闖進屋:“她被火蟻咬了?”
徐清姿震驚道:“你怎麼知道?”
以卿擠上前來看那昕昕的情況:“樓下店小二說的,她說她有解藥。”
徐清姿着急跺腳:“那還不敢進去買一瓶。”
以卿:“我這不是上來問問到底是什麼咬的,你着什麼急。”
徐清姿懶得和她廢話,急忙跑下樓,問店小二要解藥。
店小二不疾不徐,再次伸出兩根手指:“兩萬下品靈石一瓶。”
正在準備掏錢的徐清姿僵住了,懷疑自己聽錯了:“多少?”
店小二重複:“兩萬一瓶。”
這都不用以卿叫喚,連徐清姿都覺得離譜,“你打劫啊!”
店小二:“嫌貴,那行,解藥就是火蟻的尾液,你們自己去尋吧。”
以卿下來後聽到天文數字,差點暈過去,跟這個店小二不提錢還好,一提錢就變了個樣。
“能不能好好說話,什麼态度!”
店小二兩手一攤:“我一直是這個态度,火蟻泛濫是很多年前的事,如今幾乎全部被驅逐,想要找到火蟻,得去鎮外六十裡的火蟻窩找,但若是你們自己去抓,就會覺得我們掙的純粹是辛苦錢。”
店小二:“火蟻的威力你們也看到了,一旦咬人,火蟻就死了,火蟻一死,尾液也就失去解毒性,而不管你是多厲害的高手,隻要被它咬中,都得中毒,光是取尾液就不知道耗費多少人力财力,如今火蟻被消滅驅趕,更是難尋,不信你們出去問問,要麼沒有,要麼還不如我這便宜。”
“火蟻毒本身不緻死,抗一抗也就過去了,但看上面那位應該被咬了不止一口,毒素疊加,就算不被毒死,也得被毒熱給燒熟,我勸你們快點。”
以卿不相信:“你怎麼會有,别是拿假藥騙錢吧?”
店小二:“因為我們是客棧呀,自然什麼都要懂,什麼都要有,不說其他,光這條街就有六家客棧,不整點别人沒有的怎麼在同行競争下立足。”
以卿滿面死灰,朝大師姐控訴:“我現在和你們斷絕關系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