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就這麼看着嘛，你師兄快要頂不住了哦。”小魔鬼輕聲說。

路明非找到七宗罪之後就不動作了，他把劍匣當成了凳子，他坐了多久路鳴澤就在旁邊站了多久，男孩金色的眼眸凝視着他，滿眼審視。

路明非聳聳肩：“沒辦法嘛，就算她把這裡規則變得和我們的世界一模一樣，‘天律’不存在就不能做GM，我們現在又這麼虛，直接上太虧了，褲子都得虧掉！”

他頭頭是道，算盤打得哐哐響：“最好的策略當然是先苟着，等他們互相消耗，再找機會收人頭！”

“到時候你當誘餌我來埋伏，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真是卑鄙啊哥哥。”小魔鬼鄙夷地看着他，“還有為什麼是褲子？莫非你想□□這個老娘們兒？”

“戰術嘛，不寒碜。”路明非捋了捋頭發，“要是她有意向，我也可以讓她看一看什麼叫專業牛郎的實力。”

小魔鬼沉默，被這家夥恬不知恥的勁兒硬控了十幾秒。

他從沒想過會看到這樣的路明非，這完全不像是覺醒或者記憶複蘇，更像是這家夥把最後的下限也給解除限制了。

男孩握緊了拳頭，等這邊事情解決，回頭他就派人把那個叫芬格爾的家夥砍成十八段，再澆進水泥樁裡沉東京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帶壞哥哥的家夥，恐怕就是這隻無恥的敗犬。

他殺心驟起，這邊路明非還在念念叨叨：“現在是1V2，加上恺撒就是2V2。他固然沒有完全覺醒，可張起靈也隻是被青銅樹加持，不能久戰啊。勝率還是50-50。”

“等他們兩敗俱傷，我就把人頭一起收掉。先把西王母吃了，然後吃恺撒，看在師兄平時對我很好的份上，就把他留在最後吃！可惜耶夢加得隻剩下精神體了，不然還可以加餐。”他說着咂了咂嘴。

“哥哥……你還真是沒人性。”路鳴澤低低地笑了。

路明非也笑了：“我的弟弟是魔鬼，我又怎麼可能是人類呢。魔鬼從來都是暴力和欲望的代名詞，而我現在很餓……很餓很餓。”他含笑說出最後幾個字，語氣平緩，眼底壓抑着某種巨大而強烈的情緒。

他緩緩打量着身邊的男孩，下一秒，又二不兮兮地把手伸向男孩頭發，被路鳴澤拍開。

“你現在沒有身體嘛，所以你的那份就不留了，但是弟弟你要知道我是愛你的。”

他張開雙臂，朝着路鳴澤擠眉弄眼，暗示他來一個兄弟相親相愛的擁抱。

短短幾句對話間，他的表情和語氣一變再變，幾乎不需要切換的時間。無論龍類還是混血種，精分是挺常見的現象，現在主導的大概是比較神經病的成分。

“哥哥越來越會裝瘋賣傻了。”路鳴澤歎了口氣，神情憐憫，“我能問一下哥哥喜歡什麼裝修風格嗎？”

“你要送我房子？我可以要别墅麼？”

“回去之後我就幫你找合适的精神病院登記入住，絕對五星級。哥哥希望窗外是花園還是海景？”

路明非露出受傷的表情，他站起身，拎上七宗罪，“好啦好啦，帶上餐具，我們現在就去吃大餐。”

說話間他環顧四周，碳化和玉化的枯樹枝幹扭曲伸展，千姿百态，林間遊蕩着怪異的影子。比起瓊花玉樹的仙境，這裡更像是陰曹地府。

那重重鬼影都是西王母創造出來的守衛，守衛的前身是蟒蛇或者血屍。當環境變化，它們的身體也在跟着異化。此時殺戮意志完完全全主宰了它們，外來者會受到不計代價的攻擊，然而，守衛們此刻卻對路明非視若無睹。

路明非另一隻手牽起小魔鬼，男孩居然也乖乖地任他牽引。兩個人從容地漫步在林中，仿佛是一次再平常不過的踏青出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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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稍稍倒退。

恺撒飛身踹翻一隻血屍，他飛踹的時候就瞄準了對方的脖頸，血屍倒地，成為恺撒的緩沖墊，頸骨直接折斷。落地的時候，恺撒用上了千斤墜的功夫，他不記得自己到底學過哪些格鬥術，但是發力技巧早就成為身體的本能，戰術靴踏在血屍的背脊，強勁的力量貫入震斷脊椎。

男人接着毫不停歇地揮刀，狄克推多疾閃，一道暗金色的光割裂空氣，掠過另一具血屍的脖頸，目标身首分離，過程無比絲滑。

渾身劇毒的血屍的确是可怕的怪物，可它在恺撒面前還是太笨拙了。

恺撒随手撩了一把遮擋視線的亂發，調整呼吸，昂然地看向四周。他被怪物包圍，周圍的樹木和地面盤踞着巨蟒和雞冠蛇群，人面鳥在天空盤旋。可男人雕塑般俊朗的面孔上隻有躍躍欲試。

汗水順着臉頰滑落，但他并不覺得疲憊。恺撒能感覺到身體的溫度逐漸升高，血液在血管中奔湧，心跳加速。這具身體就像是在經曆熱身運動然後蘇醒過來，力量充滿了每一個部位，肌肉關節也變得更靈活。

一路被襲擊恺撒也算看出來了，這些東西的目标确實是他。怪物越聚越多，恺撒剛開始還能憑自己的體力和速度走風筝戰術，把它們遛得越遠越好。但現在他已經寸步難行，陷入重重包圍之中。選擇自身作為誘餌引開這些東西是個瘋狂的決定，可恺撒自然而然地就這麼做了，就算是現在也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