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替身竟是我的白月光 > 第7章 前塵事

第7章 前塵事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玉漏又道:“公主原本是打算親自将這封血書交給陛下,可她而今被禁足,陛下又不肯見奴。公主沒有辦法,這才讓奴來找小姐。”

姚韫知垂下眼簾,似乎還在猶豫。

玉漏見姚韫知側過頭去不忍與她對視,又挪到她的膝前,矮下身子,仰頭直視着她的眼睛道:“奴知道小姐的顧忌,奴此來也不是要逼迫小姐為了言家以身涉險。奴隻是想提醒小姐,或許救人也是救己。”

姚韫知眼中倒映着的燭光輕輕搖曳了兩下。

玉漏捕捉到她眼中閃過些許動容,又接着說道:“小姐可曾聽說,前幾日,張暨則彈劾了顧侍郎,說他是言大人的朋黨?”

姚韫知瞪大眼道:“顧侍郎不過隻是在言相從前在戶部的時候與他共事過一段時日,二人并無什麼私交。張暨則連他都不肯放過嗎?”

“這朝野上下誰人看不出,張暨則就是在借着此事排除異己!”玉漏頓了頓,恻然道,“小姐,言姚兩家是幾十年的世交,小姐和懷序公子之間還有過婚約。小姐試想,若言家真的倒台了,魏王和張暨則他們難道不會趁機攀咬旁人,将他們眼中的言黨一網打盡嗎?”

姚韫知緊緊攥着衣角,指甲一點點嵌進了手心。

她自問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言家出事的這一個月以來,她也同樣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覺,每日失魂落魄,形容憔悴,宛如一具行屍走肉。可事關姚府上下幾十口人的身家性命,她又如何能沉溺于兒女情長中,置自己至親之人的生死于不顧呢?

為了不讓父親為難和傷心,她從來沒有在父親面前提起過言家的事情,也從未請求過他營救自己的未婚夫。

但是今夜,玉漏這番話似乎給了她一個很好的借口,讓她不必因為自己的“不孝”而充滿負累。

她心中再一次起了波動。

若張暨則鐵了心要排除異己,大肆株連言黨,那她是不是應該說服父親,為言家争得一線生機呢?

猶豫了良久,姚韫知還是去到了父親辦公的書房。

已是子時二刻,裡面還有光從門縫裡透出來,看樣子父親此時應當還沒有歇下。

姚韫知深吸了一口氣,敲了兩下房門。

裡頭傳來父親姚鈞警惕的聲音,“是誰?”

姚韫知佯作雲淡風輕,語氣輕快道:“爹爹,是我。”

姚鈞道:“進來吧。”

姚韫知進到屋内,開口就要同姚鈞提起今夜玉漏所說之事,可目光卻恰好不偏不倚落到壓在鎮紙下方的一本朱紅色薄冊子上,掌心無端生起了一陣冷意。

姚鈞問:“你這麼晚來見爹爹,有什麼事嗎?”

姚韫知斂住思緒,回答道:“方才宜甯公主……”

不想她才剛開口,便被姚鈞沉着臉打斷:“你去見宜甯公主了?”

姚韫知搖了搖頭,聲若蚊蚋,“沒有。”

“沒有就好,”姚鈞道,“往後不要再和宜甯公主有什麼來往了。”

姚韫知一愣,不知道父親為何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沉默了片刻,低聲回:“女兒不明白。”

姚鈞道:“這幾日,宜甯公主又為言峻挺的事,頂撞了陛下。”

姚韫知立刻接口道:“可陛下并沒有責罰公主。”

姚鈞聽出了姚韫知的話外之音,冷笑一聲道:“那是因為宜甯是陛下的女兒,若換作旁人,早不知死上多少回了!”

姚韫知垂下眼睫,不置一詞。

這句話,她的确沒有辦法反駁。

姚鈞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韫知,在言家的事情上,你比爹爹預想的,要更沉得住氣,更識大體,這很好。可是你有一個弱點,那就是心腸太軟,太容易被人拿捏。你以為旁人這樣巴巴來找你,是真心為了你好?不過是利用你的善良和心軟,達成他們想要的目的罷了。”

姚韫知解釋:“爹爹,宜甯公主不是……”

姚鈞再一次打斷她:“若她真是一心為了你好,緣何要在現在這種人人都對言家避之不及的時候,讓她的侍女大半夜的偷偷摸摸到咱們府上來遞消息,慫恿你摻合到這種事情裡面?”

姚韫知愕然,“爹爹知道了?”

姚鈞道:“你們自認為此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連我都瞞不過。那你以為,你們這些小伎倆,能瞞得住張暨則和魏王嗎?”

“爹爹,可宜甯的話說得也不無道理。若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不如和他們鬥到底。”

姚韫知正欲從袖中拿出那封血書,告訴父親言家一案或許藏着巨大的冤情,卻聽見姚鈞冷笑着問道:“你覺得你爹我能拿什麼和他們鬥!”

他擡手從鎮紙底下抽出了那一本紅色的薄冊,扔到姚韫知的面前,淡淡道:“你自己看看吧。”

姚韫知隻覺得一瞬間被冷水浸透,雙手顫抖得厲害。她拿起冊子,緩緩打開,看清上面的字後,呼吸一滞。

她立時擡眼望向姚鈞,一臉難以置信,“爹爹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張侍郎大公子張允承的庚帖,”姚鈞道,“你的庚帖,前幾日,張侍郎已經已經派人來家裡取走了。”

聞言,姚韫知如遭雷殛。

她不住搖着頭道:“爹爹,女兒不願嫁給張允承!”

姚鈞眉頭緊鎖,半晌未發一語。

姚韫知跪倒在地,雙手緊緊握住姚鈞的衣角,淚眼朦胧道:“爹爹,女兒知道,您這些日子以來的隐忍和沉默,都是為了保住姚家,女兒知道爹爹的苦衷,女兒既無立場,也無資格去苛責您什麼。可是您明明知道,是張暨則将言家害成這般田地,您怎麼能讓我嫁給他的兒子?”

姚鈞神情嚴肅道:“韫知,言家若倒台,太子的地位必然會受到威脅。屆時魏王得勢,咱們家若被視作太子一黨,隻怕難逃株連。既然現在魏王有招攬之意,張公子又對你癡心一片,咱們不若就趁着這個機會轉投魏王,為你,為姚家,謀一個好的前程。”

“可現在太子還是太子,”姚韫知仍舊無法理解,“咱們為什麼要放棄一個清正的儲君,和魏王那樣的人同流合污呢?”

“太子仁懦,難成大事。何況這次姚家沒有站出來為言家說話,以太子對他老師的感情,隻怕心中對咱們早就生出了芥蒂,保不齊将來會報複回來。”

“太子殿下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

姚韫知的話還沒有說完,姚鈞已然不給她任何機會。他揮手招來幾個小厮,嚴厲吩咐道:“把小姐帶回房間,在她出嫁之前,不許她再見任何人,包括雲初!”

他說完站起身,邁步走出書房。

“爹爹!”姚韫知忽然開口叫住姚鈞。

姚鈞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看她。

姚韫知嗓音沙啞道:“爹爹可否回答女兒一個問題?”

姚鈞沉默不語。

姚韫知直接開口問道:“您是何時投靠的張暨則和魏王?”

“這重要嗎?”姚鈞反問。

姚韫知含淚道:“重要!”

她可以理解父親為了自保沉默,卻接受不了父親為了利益主動參與了對言家的構陷。

姚鈞推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冷風灌進屋内,裹挾着雪籽撲面而來,她一瞬間迷了眼。耳畔除了呼嘯聲,其餘的,什麼也聽不見。

直到父親去世,她也沒有等來這個問題的答案。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