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高則貴,到了一定的地位,無論做什麼,總會有人為之開脫。
名門貴子,就該有這種坦然無畏的态度才是。無論對錯。
玲珑才不管什麼聽什麼看的,她瞪着眼前出爾反爾的人類,氣勢十足地說道,“飯!”
不給她吃飽,她就跑!
看出了女娃不加掩飾的想法,獨孤漠竟覺得有幾分好笑,真就是個癡兒,隻曉得吃吃喝喝了,“這些天,你都吃出了個什麼味?”
“覺得哪道菜最美?”
“都好!”玲珑才不做選擇題,是好吃的她都要。
“既是如此,那你要更勤勉些了。”獨孤漠背着手,慢悠悠地念出了些通俗的菜名,“通花軟牛腸,羊肚羹,蘑菇煨雞,葵花獻肉……”
半大的人兒立刻轉陰為喜,他話音一轉,見縫插針地說道,“馬牛羊,雞犬豕,此六畜,人所飼。”
“前二者,萬不能輕易宰殺,可還記着了?”
玲珑點頭,又數了數,“可這也才四種。”
“馬和犬不好吃嗎?”
獨孤漠但笑不語,“鴨鵝鴿可還好吃?鹿熊兔,鼈蝦蟹……”
他把書翻到剛剛念叨的那句上,手指輕點。
眼見着女娃的眼睛越來越亮,獨孤漠笑意更深,“書中有食肆,能吃多少,就看你的表現了。”
轉眼間,又到了晚膳的時候,依然是同樣的地點,相似的場景。
“不去。”獨孤旬漫不經心地小酌一杯,一口回絕。
傳話的婢女見怪不怪,躬身後退,扭頭就要下去回了阿郎。
“慢。”聽到了動靜的李靈月越過屏風,快步走來,喊住了人。
“可是父親有何囑咐?”
婢女頓步垂頭,下意識看了坐在上首的男人一眼,俯身道,“回大娘子的話,阿郎喚郎君和大娘子到前院用膳。”
“說是,有要事要商。”
李靈月一下反應了過來,暗中剮了擅作主張的男人一眼。
“長輩傳喚,豈能不應,你去回秉了爹,說我夫妻二人,定會準時赴宴。”
“這……”
這話說得生分,婢女猶豫不決,又看了一眼置身事外的郎君,不知是否該如實秉了。
李靈月見狀,眼神微冷,卻也跟着看向老神在在的男人,聲音溫婉。
“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獨孤旬轉着酒杯,神色莫名,“娘子想去,那就去吧。”
也好見見,他們的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