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嗎?”
獨孤旬居高臨下地看着被提溜上來的小子,臉上沒了笑意。
一點沒察覺到危險,玲珑站定,看了看拉着張臉的大叔,她恍然大悟。
“你也想和我練練?”
雖然大叔看起來柔弱,但偶爾,她也能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一絲威脅。還有那摸出來的提示,雖然隻有半截,他應該也是有武功在身的。
這一定也是潛藏的高手!
尋常的對戰已經滿足不了她了,她迫切希望能有更多更強的對手,來磨練她的本事。
從藏書閣裡摸出來的看不懂的奇書,讓她意識到,這世間還有很多很多她不知道的功法,又燃起了她的修煉熱情。
更何況,這陰暗幽深的地宮,喚醒了玲珑的穴居本性,讓她越發興奮起來,這才是她的主場。
所以。
“來吧來吧,找個空地,我們……”
獨孤旬深吸了一口氣,斜睨了某個膽大包天的小子一眼,這胡說八道的本事,真真得了那老頭子的真傳。
懶得理會某人喊着要切磋的叫喚。
既然恐吓行不通,那就換一個。
“你說要識字。”
玲珑輕易被轉移了話題,想起鳳鳴樓,她就想到了地下書庫,書庫裡淘到的西域孤本,以及提取到的五星功法……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沒摸到人也能找到功法。
但屬貔貅的玲珑,可不會放過這奇遇。
“我要學!”
少年肅着臉,點頭,神色認真,連帶着萦繞在眉目間的陰郁都少了點。
膽子也大了。
獨孤旬神色淡淡,不置可否。
心道這不知道打哪來的赝品,是越來越放肆了。
裝得累了,就幹脆原形畢露了?
不知大叔在心裡嫌她鬧騰、沒有一點邊界感。
吸收了不少陰氣的玲珑,卻是不在意的,隐隐感覺到丹田的松動,她心裡更是暢快,看向把她帶來的大叔,眼神都多了和煦。
雖然大叔經常變臉,動不動就哈哈笑,又是摔酒瓶,又是說些奇怪的話,但玲珑對這樣神經質般的壞脾氣,也是見怪不怪,适應良好。
大叢林裡的,她什麼樣的動物沒見過。
時不時迷路到她家門口的大花貓,還喜歡吸薄荷呢。
吸完就打滾,追蝴蝶。
也不礙着它勇起來能幹啃野豬。
懷着類比後的微弱敬佩,玲珑頭一次實踐了老爺爺教的親近招數。
她擡頭,看了一圈,最後拉住了男人綴在腰間的玉佩。
沒有得到回應。
半大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擡頭,碰了碰男人的玉佩。
從沒得到父親慈愛的小公子,神色落寞,像所有期盼得到長輩關懷、又不願長輩為難的懂事孩童,他眉頭微蹙,牽強地笑了笑。
“若父親不願,孩兒,孩兒就自己看書罷。”
好一招以退為進。
委曲求全的模樣,看得侍從杜若都叛變了一瞬,覺得主子這一通賣關子,戲弄小兒,好不厚道。
獨孤旬:……
陰晴不定的狐狸,罕見沉默,他上下打量了名義上的庶子一通。
老頭子教的還挺廣。
他嗤笑,心裡一陣嘲弄。
甩袖,揮開擅自親近的小子,放浪形骸的男人扯了扯發緊的衣襟,扭頭就走。
對外一貫沉默寡言的侍從,抱着刀,緊随其後。
看到被甩開了手,就傻傻站在原地失落的孩童。
他看了一眼即将走出視線的主子,飛快地說道。
“主子答應了。”
快跟上來吧。
說完,他腳步一踏,飛身追上了前頭的身影。
玲珑并沒在意大叔的态度。
她雙眼放光地看着身姿輕盈,堪稱踏雪無痕的背影。
徒然興奮了起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嗎?
嗯?輕功是什麼?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好俊的功夫。
想學。
玲珑冒着星星眼,亦步亦趨地追了上去,好奇提問。
“若若,若若,這是輕功嗎?”
當然,也沒忘了雨露均沾,“父親,您要教我回字的四種寫法嗎?”
冷面侍從:……在下杜若,不會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