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些過于亢奮的孟寅撓了撓頭,還是聽從地走了進去。
搞清楚事情始末之後,便是嶽敕都有些僵硬了,“這,全江州都知道了?”
那距離不遠的嶽州豈不是……
嘶,他那沽名釣譽的阿耶,最愛這種場面了,若是知道他白白錯失這揚名的“機會”……想到可能會随信件而來的訓誡,半大的少年頓時臉色蕭瑟。
罷了罷了,下次旬休再說。
“正是,聽聞這戰打得是酣暢淋漓,都要編成說書的話本了。”說着,孟寅難免遺憾,“早知道,我也與你們一道了。”
說不定還能會會那倭寇。
“還是不要涉險為妙。”嶽敕抿唇,“此事頗為驚險。”
一群亡命之徒,窮兇極惡,若不是遇上了于家父女,還有後來水師及時趕到,說不得他們還得吃點苦頭,嚴重的,恐怕還會有性命之憂。
相比之下,孟蘭達對他們後半夜的雞飛狗跳更感興趣。
“這麼說,你們就補了一晚上的家書,噗。”說到這,孟蘭達也沒忍住笑了,“哎呦,怎麼有人離了書院,還要做課業的啊。”
他們這一天過得,也是有夠精彩的。
這話損的,齊小爺就不服了,“我就不信了,又是考學,又是旬試的,你們就能記着寫信了?”
說到這個,孟虎撓了撓頭,熊熊燃燒的戰意也消退了些許,他爽朗一笑,快言快語,“我們不用寫信,恰逢水師移防,爹娘都來江州了,昨個才見了一面。”
“大抵是要待上些時日。”
嗯,移防?嶽敕微驚,腦海裡隐約閃過些什麼。
齊博文就是純純的羨慕嫉妒恨了。那不是炫耀,勝似炫耀的話,又是一刀子紮在了他的心頭,叫他咬牙切齒,狠狠地啃了幾口孟氏兄妹帶來的糕點。
“對了,這糕點還是母親讓帶來的,我還說太多了哈哈哈……”
齊博文:……
說着說着,一行人又吃了起來,逐漸忘記了剛才孟寅約戰的小插曲。
“不多。”玲珑吃着糕點,抽空回了一句。
雖然對于能吃的,玲珑向來是來者不拒,但一般來說,她還是更偏向肉食,可這次的糕點,吃着卻有另外一種感覺。
軟糯香甜,甜而不膩,帶着淡淡的花草清香,有種沙沙的口感,一口雲霧茶下去,她眯了眯眼睛,暖暖的,好吃。
玲珑不由贊歎道,“你們的爹娘真好。”
少年語氣平淡,話語間卻帶着些許豔羨。
孟蘭達雙眼一閃,顯然是想到了獨孤家的情況。孟寅卻是沒想那麼多,性格爽直的年輕人哈哈一笑,“你我皆是結拜兄弟,我的爹娘亦是你的爹娘。”
“回頭得空了,也叫你見見,他們先前還提起你呢。”
“啧啧,少來。”齊博文撇嘴,一眼就看出了某人的主意,“你怕就想着下回旬休,拉着獨孤回去,打上一宿的架吧。”
被戳中心思的孟寅一點沒心虛,反而挺了挺胸膛,搓了搓手,“我這不是剛學了幾招,有點手癢嗎?”
說着,他巴巴看着吃得正香的獨孤兄,罕見有些忸怩起來,“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獨孤兄可有想法?”
“若是獨孤兄不愛吃甜的,我這還有油餅,亦是别有風味啊。”
兩者都是浔陽一帶的特色美食。
齊博文看着手裡的茶餅,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感情是打這心思來了?真是孟寅之心,天下皆知啊。他們哥幾個都成添頭了。
玲珑聞言,卻是雙眼發亮,還有吃的!
就在她準備點頭答應的時候,熟悉的銅鑼聲又響了起來。
門外傳來陣陣喧鬧聲。
“夫子來了!”
啊?玲珑和孟寅對視了一眼,皆是滿頭霧水,這還沒打呢,夫子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