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散。”
“護身?這是何意?”毫不意外的,夫子的一番通知,叫諸位學子議論紛紛。
“總不是如獨孤雲逸那般,一刀……”
“噓!别說話,他看過來了……”
“不是吧,這麼遠,他,真看過來了?!”
本還背對着諸生離去的少年倏地回頭,直把說話的人吓得不輕,那幽深如潭的眼睛,如志怪故事中的大妖般,充斥着非人的冷意,叫人看上一眼,就渾身發冷,牙齒戰戰。
幾乎貼成一團的學子們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哭喪着臉,露出了友好的神情。
?俨然有成為“書院志異”傾向的當事者,迷茫地歪頭。
“獨孤,你還在外面幹什麼呢?還吃不吃糕點了。”
“哦,來了!”
翌日,天還沒亮,薄霧萦繞,燈籠點點,身着騎射服的學子們,踉踉跄跄地繞着書院外圍晨跑,隊形零散,前後不一,有些慘兮兮地墜在最後。
相反的,就有些一馬當先領跑在前,都超了最末的好幾圈了。
非人哉!
再次看到揚長而去的潇灑背影,體弱身虛的少年咬牙切齒,沒過多久,又一道身影擦肩而過。
又一道,再一道。
腰酸背痛的年輕人滿臉麻木,尺有所短,短……
非人哉!!!
玲珑是和最後的幼崽一起到的,看到他被石頭絆了一下,差點撲倒,她還提了一把,可不知道為何,幼崽哭喪着臉,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她摸了摸幼崽濕漉漉的頭,那眼裡的水光好像更多了,這是什麼眼淚閥嗎?按,松,按……
突然被提起來的學子:……他按住我的頭,是想把我的頭擰掉嗎?
我隻是想假摔休息,罪不至此啊。
想法南轅北轍的兩人,就這樣一并走到了休息的衆人之中。
“你與他認識?”
齊博文喝了一口水,把另一隻水囊遞給了玲珑,他瞥了一眼不遠處臉色煞白的少年,腦海裡轉了一道,世家的人。
玲珑接過,慢吞吞地喝了一小口,想了想,“不認識,摔。”
瞬間明白了前因後果的齊博文點頭,伸手,拿過了玲珑手裡的水囊,一道放在了竹婁裡。
将一切看在眼裡的嶽敕沉默,都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了,昨個誰還說要在竹婁上貼大字,好讓獨孤兄分個清楚?不過,若是讓他與人共用……半大的少年打了個寒顫,還是罷了。
“是我的錯覺嗎?”孟寅撓了撓頭,“怎麼感覺孤獨兄和齊兄,感情更好了?”
孟蘭達紮了紮散亂的頭發,罕見沒有嗆聲,“都生死之交了,能不好嗎?他們跟嶽兄,關系不也挺好。”
旁觀的夫子見衆人休息得差不多了,打了個手勢,就有童子敲鑼打鼓,四散的學子不情不願地拖着酸痛的四肢靠了過來。
齊夫子可不管衆人是什麼反應,直接就說了教學目标,“為了能叫諸君,在面對匪寇之時,仍有自保之力。我将傳授一套拳法,望諸位好生揣摩練習。”
衆學子嘩然,夫子竟也會武功?!
說罷,中年男子卻不受雜音影響,正立吐納,緩緩起勢,“此為……”
“儒家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