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弗朗明哥已經知道你潔癖又喜歡以貌取人的小毛病,慢條斯理地為你講說起這神奇水果的神奇之處。
簡而言之就是一個能讓普通人立刻超凡脫俗的捷徑,不必承受強開精孔的危險,也不必經曆刻苦漫長的修煉,隻要一口就能告别庸常人生,代價隻是再也不能遊泳而已。
聽起來确實物有所值,但你并不需要。
比起所謂“魔鬼的饋贈”,你更相信自己親手得到的東西。
“我有我自己的戰鬥方式,給我這種東西還不如給我錢。”
這是一個非常實際的需求,畢竟你到現在還穿着别人的衣服。
隻要不觸及底線,多弗朗明哥對他的“家人”總是放任自由,你如願獲得一箱沉甸甸的貝利,那顆武器果實則按原定計劃給了Baby5。
變得更加有用,就會被更多人需要,Baby5心滿意足,你也覺得這樣很好。
既不會浪費一個價值連城的果實,也讓一個無處容身的孩子終于獲得可歸之所。
分贓是凱旋歸來後的第一件要事,第二件當然還是放假,遠航回程的船舶需要進塢修整,殺人放火的生意也不能天天開張,多弗朗明哥深谙勞逸結合的道理。
洗了一個隔夜澡,你穿着Baby5的鞋和裙子走出房間,特地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
走廊裡空無一人,沒有潛伏在暗處的毛茸茸的身影,也沒有突然襲來的毫無殺傷力的拳腳。
你張開「圓」,據點裡所有人的位置和狀态都向你呈現而出。
隻除了一個人。
“柯拉松呢?”
你走進大廳,向正在打牌的兩個幹部問道。
一個是托雷波爾,你根本不想靠近他,另一個是琵卡,因為聲音尖細而很少說話,在你眼裡幾乎沒有存在感。
“又去鎮上買報紙了吧。話說啊,真要選男人的話我更推薦多弗哦,他才是強大又迷人的真男人嘛。”
托雷波爾擠眉弄眼地說,琵卡在他對面點頭附和。
你走過他們,充耳不聞。
多弗朗明哥或許不錯,但同質相斥,你對與你太像的人沒有半點興趣。
離開據點之後,你前往這座港鎮真正的生活區。
毗鄰垃圾場并不影響城鎮的繁華,街邊商鋪林立,街上人來人往。
柯拉松就躲在一處避人耳目的暗巷中,正如托雷波爾所言買了一份報紙,卷成一卷插在他的褲兜裡。
在他手中的則是一隻電話蟲,你以一個暗殺者的輕盈和靈敏走到那條巷子的拐角處,他全無所察,專心緻志地與電話那頭留着兩撇八字胡的人通話。
還是沒有一點聲音。
"惡魔果實"的存在讓你看待這個世界有了不同的角度,柯拉松很可能不是啞巴,他異常的安靜也并不完全是性格使然。
隻有對家族成員的冷漠疏離貨真價實,就連他的親哥哥都難以得到他的正眼。
而經過那殺人又放火的一夜,你現在也成了他真心拒絕的人。
這可不行,分明是他先招惹你的,那麼在你主動放手之前,他就絕對不可以先放棄你。
留意着「圓」中柯拉松的一舉一動,你先去為自己購置生活用品,等到他結束通話、走出巷子之後,你才出現在他面前。
“真巧啊,柯拉松。”
你抱着購物袋,假裝這隻是一場偶遇。
柯拉松目不斜視,徑直從你身邊走過去,大衣邊緣柔軟的羽毛擦過你的臉頰,什麼都沒有留下。
你愣了一下,轉身跟上他。
“柯拉松,昨天你為什麼一個人跑去那裡?有什麼東西不能讓多弗朗明哥知道嗎?”
你刻意說道,盯着他的背影。
無論是掩飾也好,辯解也罷,即便又要開始無趣的戰鬥,你也不允許他對你視而不見。
但柯拉松就是要讓你失望,他自顧自大步向前走,仿佛你這個人和你說的話全都不存在。
你立刻改變策略,小跑兩步,拉住他的衣擺:“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殺人?”
這一次柯拉松腳下一緩。
“這樣啊,那我以後就不在你面前殺人了。”你輕松地說道。
不過是些許小事。
柯拉松徹底站住腳,油彩覆蓋的面容變得十分複雜。
他動了動嘴唇,最後從大衣裡掏出筆和白紙本,猶豫地将筆尖落在紙面上:
『離開家族,你不應該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