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婉娘踩在被雨水洗過的石闆小巷上,抱着一包甜甜的花糕轉了個彎,出現在了花樓的門口。
她既不遮掩容貌,也不穿男裝掩飾性别,就那麼俏生生地往那一站,使得過往的人都悄悄看她。
龜公體型壯碩,闆着臉攔住她。
“止步。”
張婉娘再次擡腳。
龜公再次道:“不要進,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花樓裡畜養打手是常事,男人們朝這邊張望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鸨母發覺可能有人來砸場子,走過來問:“怎麼了?”
這些天花樓的生意比以前好做許多,鸨母迎來送往,眉開眼笑,說話也和氣了許多。
看見張婉娘,立馬明白了一大半。
鸨母見她衣飾華貴,氣勢淩人,知道得罪不起,隻用團扇遮臉,悄聲道:“夫人請回吧,這不是女人家該來的地方。”
張婉娘道:“我來找人。”
鸨母心想這是個來找丈夫的,搖了搖頭:“男人尋歡作樂,也算正常,女人進了花樓,太過離奇,要毀了名聲,弄不好命都沒了。”
她有心勸人回去,卻見張婉娘遞給她一個錦袋。
她下意識掂了掂重量,打開一條縫,悄悄一瞧,被裡面明燦燦的金光晃花了眼睛。
乖乖,最近樓子裡都招的是什麼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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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如星如隼。
木輪椅滑了一下,賴雲白仰身躲避,順手抄起桌上茶杯,将水潑向來人眼睛,趁其視物不清,又将茶杯砸向殺手面部。
絲竹靡靡,卧房裡這點聲音,半點也透不出來。
又是一道寒芒,雪亮的刀光從身後劃過,賴雲白向前撲了一下。
一條腿用力,輪椅向前滑,慣性撞向第一個殺手,賴雲白反手握着茶杯的碎瓷片,直刺殺手下陰。
殺手眼睛與下陰吃痛,踉跄蹲下一瞬,身位齊平,賴雲白順勢出手,瓷片平割殺手咽喉。
大量的血噴薄而出,濡濕在手上,賴雲白顧不得奪劍,抄起茶盤,轉身拍擊,擋住了身後第二個殺手的刀。
管弦妖娆,雪亮刀光繼續下落,茶盤碎裂,賴雲白虎口發麻,又偏頭去躲。
他終于離開了輪椅,狼狽不堪,就地滾了一圈,抓起死去殺手的劍,刺向另一個殺手的心口。
腿使不上力,重心不穩,殺手的刀直接砍上劍身,萬幸這劍品質不錯,沒有斷裂。賴雲白使力将劍上挑,一直向上,又瞬間卸力,再借了一個慣性,撲向殺手懷中。
左手蓄力,再次将碎瓷片插向左胸。
一擊即中,瓷片刺進殺手心髒,賴雲白沒有立刻拔出,将瓷片在裡面翻攪,這才松手。
他靠在桌邊,勉強站立。
來不及一個呼吸,窗邊有人飛撲過來,賴雲白又躲,向下拽住殺手衣角,将殺手撞向桌角。
霎時間頭破血流,殺手滾在地上。
有刀又砍下來,賴雲白拿刀格擋,又被另外一人踹向胸口。
賴雲白躲避不及,衣袖裂開一道血紅的口子,倒在地上。
他努力抓住輪椅,向前一推,制造出一點格擋喘息的空間。
又是一道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