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倫躺在床闆上眯起了眼。
他在想,要怎麼不動聲色的把這幾個難纏的貨色打發走。
要不幹脆直接給屋子罩一個保護罩算了。
這麼想着,張倫把手放在了自己胸前,準備捏個訣。
突然,張倫感覺到身後的雲方動了一下,他立馬收起自己的手勢,裝作睡得深沉。
接下來的一幕,就讓裝睡的張倫有些難以置信了。
他的身前出現了一個透明的,巨大的,熟悉的——保護罩。
這…不可能是燕山主給的法術吧?
張倫感覺身後的人起身了,趕緊把眼縫合得死死的,任憑身後的雲方從自己的身上爬過去,還給自己披了件衣裳,出了門。
雲方現在站在門口,背對着自己。
外面的電閃雷鳴就像是給重要人物出場特意烘托的氛圍幻境,隻等雲方大喝一聲“爺爺來也”閃亮登場。
張倫心口悶悶的,他在等。
雲方這淡定自若和胸有成竹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普通凡人。
其實仔細想一想,張倫發現一個問題,雲方的膽子似乎是比普通人大了許多。
在面對天災人禍,面對飛來橫禍,面對生離死别上,他都像是一個看客一樣淡淡的。
起初,張倫覺得這是因為雲方的心境高,看淡了生死富貴,現在看來,雲方的膽量可能不光是看淡生死這麼簡單。
張倫想要看一個結果。
難不成……雲方是自己的同類?
張倫探過雲方的脈搏,普通人無疑。
張倫并不懷疑自己的判斷,隻是…凡事總有例外,比如自己不也是想了辦法隐藏了自己的真身嗎?
張倫偷偷摸摸的眯縫着眼睛,想要看清楚門口站着的雲方想要做什麼。
雨好像變小了,雨中的四個惡意滿滿的惡鬼正依次排開,正沖着雲方的方向陰險的笑着。
他們四個人,三把傘。
左手邊的慘白鬼整個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除了眼珠子裡還有點黑色,其餘部分全部都是白色,包括外面的長衫,白的一塵不染的。他撐着一把雪白的傘站在自己的法術裡,落下來的雨水絲毫沒有濺到他的身上。他撐着傘,摸着自己光光的腦袋,對着雲方眨着眼睛,“好香啊,好久沒有遇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他旁邊的那個是個紅彤彤的長發鬼,一腦袋的頭發,分不清哪裡是正臉哪裡是後腦勺。由于他一身紅衣,這一頭到膝蓋長的頭發也是紅的,赤着的腳也是紅色的,所以一個閃電打下來,在刺眼的亮光中,這個紅彤彤的鬼讓人眼前一暈,好像一塊血肉直接糊在了眼球上一樣。
剩下兩個人就比較…正常。
那兩個的樣子和普通人真的相差無幾。
如果不是後背多出來的兩隻手和一隻腳,他們兩個混迹在人群中應當是沒問題的。
他們兩個看上去像是兄弟?
相貌相似,身高相似,就連說話時擡手的小動作都是一模一樣的。
他們兩個就像是共用了同一個腦子一般,所行所動都默契十足。
張倫想要睜大點眼睛,看看雲方将要如何處理這突然多出來的幾個鬼東西。
沒想到雲方披着衣服,淡定的邁過了門檻,淡定的往屋後方走去。
去…小解了?
張倫驚訝的合不攏嘴。
感情不害怕是因自己迷迷糊糊的沒注意到這幾個貨堵在門口?
不對,那這個罩子?
張倫小心的想要用手觸碰一下,感受一下這上面的殘留會不會是自己的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