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丸時,從前總是忙于頻發的任務,隻着裡衣不束腰帶的話,既舒适又便于短眠蘇醒後迅速着裝。
沒想到居然忘記了這一茬。
五條悟在本丸忙過頭的時候,偶爾就會不系腰帶滿本丸亂跑。
索性裡衣下擺夠長也夠寬松,不至于露出些什麼不該露的。
但是就這麼看着主上不穿褲子光着腳亂跑,也實在考驗巴形薙刀的心髒。
主上啊,下次一定給您先穿上褲子!
巴形薙刀抱着衣物追着五條悟,内心充滿了悔恨。
巴形薙刀更沒想到的是,短短的路上居然又碰見了夏油傑。
薙刀完全沒意識到在這層過于空的一年級宿舍裡,似乎隻有主上和夏油傑在住呢。
“悟?”夏油傑像是剛從教室回來,他看見五條悟的裝扮,瞪大了眼睛,“你的褲子呢?!”
褲子,什麼褲子?
五條悟忙着趕路,隻來得及往下看了一眼。
好像是忘記穿了吧,等回本家再說。
身上隻裹着深藍色和服裡衣的少年沖他揮了揮手,“我要回京都一趟,幫我跟夜蛾老師請假!”
他喊着,頭也不回地沖着校門口走去。
他還記得自己叮囑了山田新荷下午在高專門口等他。
薙刀青年抱着衣服鞋子匆匆忙忙地跟在五條悟後面,碰見夏油傑也隻是點點頭,滿心絕望地跟着主上。
主上啊!
鞋子啊!
可能真是有點什麼急事吧,夏油傑努力洗腦自己,試圖忘記剛剛驚鴻一瞥看到的一切。
但是什麼急事能急到讓他連褲子都忘了穿就回京都啊!
熟悉的車果然在高專門口等着。
被少爺叮囑了之後,山田新荷直接在門口等了他一下午。
也不敢離開,要是惹五條悟生氣的話,恐怕連續一周都會被安排去給挑嘴的小少爺滿日本跑腿買甜品。
這份麻煩工作,唯一能安慰山田新荷的,隻有工資确實高的要命這一點了。
對不起,尊嚴,我真的很需要錢!
五條悟特意等了巴形薙刀一會,才帶着薙刀青年鑽進山田新荷的車。
“回本家,就現在。”他坐在後座上,接過巴形薙刀遞來的鞋襪。
山田新荷也不敢多看他一眼,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隻顧得上專心開車。
巴形薙刀低着頭給五條悟系上了腰帶,懷裡還抱着下袴和羽織。
巴形薙刀是那種好奇心不強的類型,通常也不會過問五條悟想做什麼,他大多時候,是默默跟在主君身後服侍的類型。
“巴,”五條悟的眼睛亮亮的,那雙過于澄澈而有些無機質的藍色眼瞳中閃爍着耀眼的光芒,“我啊,說不定要當暴君了呢。”
他要讓五條家浸入咒術界的權力中心。
作為五條家下一任家主的他,并非沒有這個能量。
他以前鮮少關心的這些麻煩事,如今卻必須主動的促成才行。
想要打破某些他無法預知的命運,就是要親自把命運的絲線握在手中才行。
他要把那些腌臜愚昧的舊序陳規推翻,讓許多可預測的悲劇消亡在誕生前夜。
需要向不存在的神祈願的,該是那些德不配位的老古董才對。
山田新荷的車開的飛快,他聽着五條悟的話,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感慨。
他曾經所見的,仿佛與世界格格不入的冰冷神子,也已經長大了啊。
他一定會是帶領他們這些咒術師,走向光明未來的人。
除了他,還有可能是誰呢。
聽聞五條悟如此緊急的回本家,五條家的長老們都惴惴不安起來。
一向叛經離道的悟少爺,不知道這次又有什麼新的主意。
總不會是讀了兩周高專不适應,打算回家吧!
五條家主表面神情自若地坐在會客廳,心裡卻有了十成十的猜測。
悟,已經有了家主的責任心了啊!
他正是五條家等候了百年後,迎來的新的希望。
會帶領五條家,走向未曾有過的輝煌。
悟與五條家,本就是密不可分的,又何必想要掙脫呢。
這本就是他生來便得到的,最強大的助力。
重新踏上五條家的土地,五條悟感受不到自己幼時那種被困在此處般的憋悶。
他隻覺得他簡直是最适合的改革苗子。
五條家内部也有些腐朽老舊的聲音,但那又怎麼樣。
在走向一家獨大和掌控唯一話語權的誘惑之下,他們必須為他掃除障礙,全心全意将他奉為新領袖。
施施然坐在家主座邊,五條悟輕輕敲了敲桌子,被從各家緊急叫來的長老們紛紛噤了聲。
“我需要你們盡快地安排子弟進入總監部,把眼線散布進各家,”少年熟練地發号施令,“五條家必須獲得總監部的話語權,日後,我們要成為咒術界唯一的聲音。”
他的聲音不大,卻精準地傳到了所有長老的耳朵裡。
這些老頭子們露出了沒聽懂般的茫然。
咒術界是天塌了嗎,他們家最叛經離道的未來家主,居然想起來發展政治手段了。
一時間會議廳裡鴉雀無聲,隻剩下彼此大眼瞪小眼的迷茫。
“咳,”現任家主咳嗽了一聲,打破了詭異的沉默,“我自然是全力支持悟的提議。”
他們仿佛才如夢初醒般迎合起來。
這麼好的機會,現在不抓住就來不及了,萬一小少爺隻是一時興起,過段時間反悔了怎麼辦。
當然全力支持,全力支持!
拼上這條老命,也得把那些嚣張慣了的老對手擠下來。
五條家必然成為明日之星!
五條悟滿意地看着老頭子們的活力十足,畢竟還要他們替他沖鋒陷陣呢。
加油哦,老年沖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