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門後是嶄新的奇幻世界。
怎麼可能?
他們又不是生活在納尼亞傳奇世界。
暗門後是通往地下室的昏暗長梯,一眼望不見盡頭。
五條悟撐着門框,把手中的墨鏡别在頭上,他有些鼓起來的褲兜,不知何時變得空蕩。
那顆眼球化作了一灘血水,液體浸透了他的手帕。
他有些嫌惡地把手帕丢在一邊,這條制服褲子也要洗了。
我再也不撿敵人掉落的道具了,他真情實感地反思了一秒。
下一秒就大大方方地走下長梯,像在和同學一起爬山般自在。
就像他不是來祓除咒靈的咒術師,下面藏着的也不是罪大惡極的詛咒師一樣。
夏油傑跟在他身後,身邊裂着幾個備用的召喚通道。
他可沒有悟的無下限,遇上伏擊的話,第一個受傷的肯定是他。
長梯螺旋般通往暗無天日的地下,讓人不經懷疑這樣深入的洞穴,是耗費了多長時間挖掘出來的。
難怪隻有咒靈走這條路,五條悟有些洩氣地歎了口氣,這也太長了。
難道這個詛咒師15年内一直在玩【是真咒靈就下五百層的】的挑戰嗎……
大阪城也才隻有99層呢!
五條悟漸漸沒了耐性,他猛地停下身來站定。
夏油傑差點撞在他身上,剛想擡頭詢問,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仿佛被看不見的咒力包裹着般,夏油傑被五條悟包裹進了無下限術式裡。
“接下來,要起飛了!”
白發少年咧開了一個活潑的笑容,腳用力一蹬地,猛地向下跳去。
被無下限包裹着,五條悟抓着夏油傑,每幾十階台階便調整姿勢借力一蹬,不用擔心撞到台階上,他們像被包裹在倉鼠球裡般飛了下去。
你沒說是這種飛啊!
夏油傑用力回握住他的手腕,身邊的幾個裂縫似的召喚通道也收了起來。
比起他們一點點費力地走,這樣瘋狂的滾動飛躍速度快了幾倍,很快就到了洞穴底部。
航班順利降落,恭喜恭喜。
臨時機長五條悟松開了他的手腕,身上未曾染上片縷塵埃,一副潇灑帥氣的模樣。
夏油傑則被轉得有些頭暈。
感覺比過山車還刺激,
他下次一定不要坐五條悟号航班了,這會死人的吧。
五條悟看着他這副狼狽的樣子,在一旁用手捂着嘴偷笑。
夏油傑用力甩了甩頭,勉強恢複了狀态。
越洞穴的深處走,那股人類血肉的腥臭味道便越是濃郁。
完全不亞于吃了半村人的食夢貘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臭味。
甚至要更勝一籌。
能夠引發人類本能地厭惡與作嘔。
人類自以為已進化為了高智生物,卻會在晦暗的人性角落中沾沾自喜。
“是,是誰?”
孩童的聲音從陰暗的洞穴盡頭傳出,聲音帶着些許非人的質感。
五條悟立刻靠近牆壁,向夏油傑使了使眼色。
夏油傑身邊裂出條裂縫,燈籠似的咒靈從裂縫中爬出,被操控着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在陰暗的室内,竟有一處類似于巢穴般的地方,肮髒而沾着血迹的布料堆疊着,其上趴伏着一隻面目猙獰醜陋的咒靈。
那咒靈頭上生長着類人的發絲,濃密的黑發,遮住了可以被稱作臉的部分。
咒靈怯生生地看着闖入了巢穴的不速之客,遲疑地問着。
似乎是意識到了兩人來者不善,它蠕動着身體想要逃到黑暗的角落裡。
當它移動了大型動物體型的身體後,他們才能看到被咒靈所遮住的,堆在一旁的新鮮人類殘骸。
那是被喂養所用的餌料,
這裡是圈養這隻咒靈的巢穴。
身體笨重而行動遲緩的咒靈,不具備任何攻擊他們的手段,它隻是行為舉止像個孩童一樣,一邊問着他們是誰,一邊把自己移動到安全的角落裡。
“你是誰?”五條悟努力地把自己的視線從那堆人類殘骸邊移開,蹲下身詢問起咒靈。
“我,我是……”咒靈低下頭,絞盡腦汁地思考,“我,是小穗。”
人類的名字?
五條悟揪來那隻燈籠似的咒靈,近距離地照亮了被掩蓋在黑發下的咒靈的臉。
六眼透過咒靈黯淡無光的眼睛,把信息傳遞給主人。
這是一隻人類被詛咒後變成的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