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改造了存在形态,而是被某人詛咒後變成了這樣的姿态。
就像他所遇到過的芽莉一樣。
這隻被圈養的,自稱小穗的咒靈,擁有着孩童般的意識。
它的脖頸處,被一條粗壯的鎖鍊捆着,囚禁在了這個巢穴中。
夏油傑和他對視一眼,擡起手正要對着咒靈使用咒靈操術,看看能否從術式中獲取其他有用的信息。
被施以咒靈操術的咒靈,也是能被他人祓除的。
似乎是感受到來自咒力碾壓般的威脅,咒靈哀嚎了聲,猛然拔高了音量,大聲地喊着,“爸爸!”
難道地下還住着咒靈一家子嗎?
除了那一聲叫喊之外,咒靈毫無反手之力地被夏油傑降伏,隻剩下那堆散發着惡臭腥味的人類殘骸,證明着此處的罪惡。
夏油傑吞下了咒靈球,身體突然有些暈眩般地蹲了下來。
他接收到了非常微妙的信息,正想要擡頭警示五條悟,就被身後的聲音打斷。
“喂,你們兩個臭小子!”
穿着破舊和服的白發男人,突然出現在了他們身後,男人的臉上有一道橫跨半張臉的疤痕,他沖着兩人惡狠狠地喊着。
“你們在對别人家的女兒做什麼呢!”
怎麼搞得像他們強搶民女似的,誰家正經女兒會被圈養起來,用人類的血肉喂養,女兒本人還是個咒靈啊!
“你就是那個圈養咒靈,用人類來喂養咒靈的詛咒師?”五條悟語氣冰冷地問着,手上比劃出了蒼的手勢,“我們是咒術高專的咒術師,現在依律将你祓除。”
蒼的咒力接觸到男人的一瞬間,像是摸到了不存在的物體一樣,被男人以詭異的身姿靈活逃開。
“想祓除我?”頭發花白的男人冷哼了聲,“你們兩個還早得很!”
他身上的和服散開,露出了男人不似人類般扭曲的肢體,以及尖長,泛着金屬光澤的無數長尾。
他顯然已經跨越了人類的界限,将自己變成了咒靈,而得以存活至今。
五條悟不悅地皺了皺眉,繼續操控着咒力來抓住他的身體。
就像他慣用的那樣,抓取,然後碾壓扭曲。
但這一次,始終像是無法獲取目标般,詛咒師扭動着軀體,用尾巴來替代身體被捏碎,像壁虎般斷尾求生。
可惡,像鳗魚一樣滑不溜丢的。
五條悟想要放開限制繼續輸出更多的咒力,又礙于身處狹小的地下,他無法确認毀掉周圍的土層,會不會引發坍塌,把他們也埋在這裡。
詛咒師得意的笑了兩聲,身上的一根伸向遠方的長尾驟然收緊,帶着一個人形的物體砸向五條悟。
人形的物體撞在五條悟身上的術式上,被緩沖着掉向地面。
五條悟分出神看了一眼地上那家夥到底是誰。
對方紮眼的金發和身上的和服,才讓他想起來。
這不是禅院直哉嘛?!
夏油傑拉着禅院直哉的衣領,把陷入昏迷的金毛狐狸拉到身後。
對方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爛,想來是向他們一步接觸了詛咒師,不敵後便被詛咒師當做武器甩了過來。
該說他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呢。
五條悟有些煩躁地收緊咒力,捏斷了詛咒師的幾根尾巴。
早知道帶刀下來了,
見術式在狹小空間裡難以發揮作用,他立馬換了戰術,雙腿用力蹬着地面,沖向了詛咒師。
咒力附着在手上,他以手掌為刃,削斷了對方格擋攻擊的最後兩根尾巴。
夏油傑身邊裂出了縫隙,喚出了渾身泛着大理石光澤的咒靈,操控着咒靈沖進了這場混戰。
五條悟右手十指緊握成拳,附着着滿量的咒力,在夏油傑的咒靈削斷了詛咒師的一條胳膊時,他重重地一拳揍上了詛咒師的頭。
手掌下的骨骼發出了清晰的斷裂聲,顯然腕骨在他的擊打下,已經碎成了兩半。
詛咒師碎裂的頭顱一動,詭異地咯咯笑了起來,借着這個距離,用殘留下來的右手,抓着五條悟的手臂,帶着他一起墜入身後突然開啟的洞穴。
夏油傑顧不得昏迷過去的禅院直哉,跟着他們一起跳下了洞穴。
五條悟和夏油傑先後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洞穴,那是比之前圈養咒靈所用的洞穴還要深的位置。
難道這個詛咒師是什麼地質學家嗎,他像個老鼠一樣瘋狂挖洞,難道是為了挖到地心?
他看着不像是那麼有科學追求的家夥啊。
有理由懷疑科學家們挖到的接近地心處發出的詭異聲音,是詛咒師挖洞時的猥瑣笑聲。
五條悟用術式做緩沖,把自己墊在了夏油傑下面,讓兩個人不要在墜落中摔成肉餅。
洞穴深處更加昏暗,任何的光線都未曾注入此處。
詛咒師一掉下來便隐入了黑暗,四處找不到他的身影。
“歡迎來到我們的家。”
他的聲音環繞在整個洞穴裡,話音剛落,四處有無數冷白的燈光被打開,一瞬間将整個地下照亮得宛如白晝。
擺在五條悟和夏油傑眼前的,是一排排展示櫃。
其中展示着的,都是扭曲詭異的女性人類胚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