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五條悟是在一陣異常的熱意中蘇醒的。
仿佛被什麼東西粘着臉頰,又熱又厚重,讓他在這春天的結尾,感受到了夏季般的濕熱黏膩。
他半睜着眼,伸手扒拉着臉頰邊的東西,摸到了柔軟順滑的,仿佛頭發般質地的毛發。
誰的頭發?
他和小巴都是短發。
這個屋子裡沒有人有這麼多而厚的長發。
難道,他一夜之間脫發了?!
五條悟從半夢半醒中被吓醒了。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身,睜眼看向正坐在一邊的巴形薙刀。
“小巴!”
五條悟一開口,就意識到哪裡不對,
他的聲音怎麼變得這麼女性化了?!
他是不是還在夢裡啊!
“主……主上!”
巴形薙刀剛想起身,就有些站不穩的踉跄了兩下,“您先把外衣披上!”
五條悟呆呆地向下看了看,看到了自己胸前,從裡衣内突然出現的,男性絕對不應該有的部分。
五條悟自己的身材很好,他從小便養成了鍛煉的習慣,也一直不間斷的出任務,自然養成了健壯的身材。
但他的胸肌可沒有這麼大吧!
他沉默着摸上了自己的胸口,還真是他的。
這居然真是他的。
他接過巴形薙刀閉着眼睛遞來的腰帶和羽織,沉默着系好了裡衣和下袴,裹上了厚羽織,頭一次把衣服穿得規規矩矩。
好消息,他的頭發還在。
壞消息,他變成女人了。
他的一頭精心打理的帥氣短發,一夜之間飛速生長,變成了齊腰的長發。
難怪會熱成那樣。
五條悟從床上跳下,光着腳走向鏡子邊。
他引以為傲的身高也一夜之間縮水,變成了要擡着頭看巴形薙刀的程度。
最多也就一米七,不可能再高了。
他殘念地比劃着自己現在的身高。
憑什麼變成女性了就要變矮啊,我憑本事長的一米九,你憑什麼給我減了20厘米。
還有沒有王法了?!
他現在總算知道詛咒師說的禮物是什麼了,五條悟盤腿坐在在蒲墊上,任由巴形薙刀把他長出的長發梳成方便打理的高馬尾,再編成長辮。
主上一夜之間變成了姬君,巴形薙刀想想就忍不住手抖。
他小心翼翼地梳理着主上的柔順白發,幸好他還有本丸裡長發付喪神留下的發帶。
在長辮的結上打出一個完美的蝴蝶結,巴形薙刀有一種陌生的成就感。
他有點理解一期一振給長發的弟弟梳頭時的滿足表情了。
這可是給主上梳頭!
五條悟看着鏡子裡,比從前柔和許多的臉,檢查着自己身上的咒力。
總量和使用都沒什麼問題,隻是在手部有些微妙的遲滞。
不會是他解開無下限,打詛咒師那拳時,被對方下的術式吧。
因為環境裡的信息過于繁複,他沒有取下墨鏡,也導緻沒有注意到接觸時對方的小動作。
被暗算了。
五條悟不爽地臭着臉。
原來的制服也變得不合身了,他一時之間居然沒有合适的衣服穿。
巴形薙刀俯下身,拿帶子把他現在顯得過于長的下袴和袖子束好,改成方便行動的款式。
付喪神沉默了一會,從衣袖裡掏出了亂的發飾。
五條悟表情空白地看着那個豔麗的花型發飾,踏着木屐沖出了門。
他隻是暫時地變成了女孩子,又不是真的變成了女孩子啊!
小巴,你把亂的發飾收起來!
巴形薙刀滿臉遺憾地跟在他身後。
五條悟臭着臉拉開了教室的門,在兩個同期茫然的眼神中坐在屬于他的空位上。
“悟?”
夏油傑迷茫地問着,咒力的反應是非常熟悉的,但他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五條悟不可能是個女孩!
“五條?真的假的?”
家入硝子湊上前去,在對方那熟悉的臭臉下得以确認,這肯定就是他們認識的那隻名貴奶牛貓。
“哈哈,”
五條悟面無表情地幹笑着,一副全世界欠了他五百五十五萬的表情。
“我現在想把齋藤正的房子再炸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