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一臉不爽地擡起腿,想要像以前一樣把腿架到桌子上。
“等一下,這個現在不可以,悟!”
夏油傑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急匆匆地出言制止。
從前五條悟就喜歡把腳架到桌子上,身體往椅背上一靠,一副大爺般嚣張的坐姿。
被夜蛾說過幾次,五條悟依舊沒有改變的意思。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他露出了一副,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穿的什麼的樣子。
而且五條悟現在身高縮水嚴重,天知道他還能不能靠得上椅背。
五條悟看了看自己堪堪被帶子綁着的褲腿,心頭更是不爽,臭着臉嘁了一聲。
“真麻煩,衣服都不合适了。”
他小聲地嘀咕,配上現在更加柔和漂亮的臉,比起原先不做表情就顯得格外冷漠的時候,更像個活潑可愛的JK。
果然我是在做夢吧,
下次不許做這種夢了。
夏油傑坐在他旁邊,被五條悟的臉閃得眼花,不由得閉眼,來逃避同期貓更加閃耀的炫目美顔。
真英雄以臉殺人!
家入硝子嘴裡的棒棒糖發出了一聲被咬碎的脆響。
她從最開始就保持了某種語塞的沉默,
如今終于無法忍耐。
“五條,”
家入硝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的桌邊,握着他的手,格外鄭重地開口,
“把衣服換掉吧。”
五條悟:……
五條悟:啊?
衣服倒确實是個問題,但是眼下很明顯不是最嚴重的問題吧!
家入硝子身上仿佛帶着某種突如其來的使命感,她如同風般消失在了門邊,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那着件未開封的新制服。
五條悟像個布偶娃娃一樣,被家入硝子拎走了。
“怎麼回事啊,硝子?”
五條悟抱着那套新制服,站在廁所隔間裡,沖着外面問着,他第一次被人拉進女廁所。
“趕緊換上。”
家入硝子靠在水池邊,抱着胳膊叼着隻剩根棍的棒棒糖。
五條悟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他這一身有多像某些人早上起不來床穿出的惡心穿搭。
原本是高大少年合身的和服,在現在的他身上,顯得格外不倫不類。
再加上寬大的羽織和紮起來的褲腿袖子。
簡直有些不堪入目,能把人襯得胖兩圈。
直男審美害人啊,家入硝子搖了搖頭。
所幸五條悟現在的身形與她相差不多,隻比她高了些,她那套備用制服應該勉強能套上。
當務之急是先把那身亂穿的衣服換掉,剩下的事情之後再說。
家入硝子眼露兇光,盤算着一會怎麼翹課帶着五條悟去購物。
五條悟沒等到其他解釋,乖乖地把身上不算合身的衣服換下來,套上家入硝子的制服。
這下才顯得像這個年齡的女孩子些。
家入硝子滿意地看着他,
一副真的把他當做女生的樣子。
五條悟摸着下半身的短裙,感覺大腿涼嗖嗖的。
他下意識地往下拉了拉裙子,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意識到了為什麼家入硝子每天都有穿連褲襪。
制服短裙太可怕了吧!
這麼穿真的不冷嗎。
五條悟帶着敬畏的眼神接過家入硝子遞來的嶄新白色長襪,難得的乖巧起來。
少女眯着眼睛打量他,對他那一頭複古的長辮怎麼看都不順眼。
她叫五條悟轉過身去,雙手靈巧的把發辮拆開,隻用發帶低低紮了個丸子頭。
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家入硝子笑了笑。
大小姐五條悟,新鮮出爐。
家入硝子推着穿着裙子,哪都不自在的五條悟回教室的時候,夏油傑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你是把他帶去換了個人嗎,
夏油傑壓低了聲音,跟家入硝子竊竊私語。
穿搭,很可怕吧!
五條悟渾身不自在地拉着裙子。
雖然他也有過隻穿裡衣四處亂跑的時候,但是這種微妙的長度,這種微妙的腿部裸露度,對他這個直男來說,還是有點太超過了。
“五條,沒去醫務室找醫師檢查一下嗎?”
家入硝子坐回座位上,往嘴裡扔了塊薄荷味的口香糖。
“當然有去,”五條悟放棄糾結裙子的問題,軟軟地趴在桌子上,抱怨着,“應該是詛咒師的術式,生理意義上改變了我的身體,醫師說術式的生效時間大概是兩周左右,之後會自然恢複的。”
給醫師做助手的那個縫合線,帶着一副莫名其妙的震驚表情,又好像恍然大悟般地理解了什麼。
應該是誤解了什麼才對吧。
找機會借由頭把那家夥調走吧,那家夥看他的眼神讓他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