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屋跟劉樵夫談價錢,劉樵夫說他要先問他兒子,讓他們先住自己家。
裴習彥看看秦樂,也隻能這樣,又跟着劉樵夫回了他家。
兩人在小房間裡抱着,身影重疊。
大寶孤零零一隻狗趴在門口,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那麼急着關門,都不等它進屋。
屋裡的人都不願意放開對方,可又沒辦法有更進一步的接觸,繼續下去隻會讓彼此越來越難受,裴習彥率先偏頭,抱着秦樂平息自己。
随後,秦樂長長歎口氣,幽怨地說了句真煩。
“過幾天劉郎君就回來了,我們也可以趁這幾天再去之前的小屋看看。”裴習彥笑道。
“好吧。”秦樂松開他,用頭頂撞了下他的下巴,“阿翁說的傳家寶是哪個?”
“是個銀镯子,但我之前不想娶妻,就融了。”裴習彥答。
“所以金子為什麼還要給我?”
“我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隻有這些。其實也可以說是酬勞,你讓我找到了除阿翁遺願外另一個活下去的意義。”
“什麼意義?”
“隻要我好好活着,說不定哪天還能遇見你。”
“隻為了遇見我嗎?”
“那是之前的想法,現在我要跟你好好生活,一起到老。”
秦樂滿意笑着,剛想說還有大寶,卻發現屋裡并沒有它的身影。
他和裴習彥打開門去找,大寶就趴在門口,見門開了,默默進屋,又在牆邊趴着。
秦樂豎着大拇指,跟裴習彥說大寶很有眼力見。
兩人蹲在大寶面前笑了好一會,把大寶煩得試圖開門逃出去,才上床睡覺。
在劉樵夫家住的這幾天裡,他們先去看了樵夫小屋,整個屋子都塌了,隻能重建。後面他們幫劉樵夫砍柴劈柴,打掃屋子,也跟着他在村裡轉,在村民面前混了個眼熟。
順帶着把兩人的關系隐晦表達出來——他們隻要出門,必定手牽手。
劉齊終于在秦樂每日晚飯後的念叨聲裡回來了。
聽見拍門的動靜,秦樂迅速坐起,拉着裴習彥出去。
裴習彥跟在他身後,哭笑不得。
“阿翁,這幾天還好嗎,柴夠用嗎?”劉齊坐在桌前,把包袱裡的藥包拿出來。
“挺好的,柴也夠用,之前來我們家的裴郎君,還記得嗎,他們想買你那沒建完的屋子。”劉樵夫說完,秦樂他們剛好走出來。
“劉郎君。”
兩人朝他拱手行禮,劉齊回禮。
“二位郎君怎麼想着在這買宅子?”劉齊問道。
“實不相瞞,我們之前借住在山下小屋時就很喜歡那裡,這次也是想買那個屋子的,隻可惜那裡塌了,剛好令尊說你有個屋子,就想買着住下。”裴習彥道。
“原來如此,我那間屋子确實不會再住,既然是你們買的話,我就跟對待村裡人一樣,收你們點木料費吧,大家也算有緣。”劉齊道。
“這……那就多謝了。”裴習彥拱手道謝,秦樂也在一旁行禮。
最後屋子以五千錢賣給了他們,劉齊還說缺的門窗木闆他也會送來,希望他們冬天裡能多照顧他阿翁。
裴習彥自然一口答應,就算劉齊不說,他們也會幫劉樵夫的。
興奮了大半個晚上的秦樂腦海裡似乎定了鬧鐘,天光剛現,立刻清醒,穿好衣服就要去自己家。
裴習彥笑着拉住他,帶他先去吃飯。
飯後劉齊也跟着他們一起過去,把之前沒裝的木闆門窗先裝上,再清點還缺了哪些東西。
屋子上缺的東西算他送的,屋裡家具算裴習彥他們買的。劉齊列好清單,還跟劉樵夫一起送了掃帚水桶等工具過來,幫他們一起打掃。
這兩日天氣好,鄉鄰知道他們買了屋子,也過來幫他們清理宅旁雜草,隻一天的功夫,屋子就新了不少。
他們沒法請大家吃飯,隻好先欠着,等廚房能用了,再去感謝鄉親。
秦樂終于睡在了自己家,雖然還是沒有床,隻是個木闆搭起來的架子,但他特别滿意。
等新床打出來,他和裴習彥的小窩就算是圓滿了。
“我覺得明天就得在廚房搭竈台,這樣就不用去劉叔家洗澡了。”秦樂坐在火堆旁的矮凳上,烘着頭發,他比劃着頭發長度,對裴習彥說,“我想剪頭發,剪成我們剛認識那樣,現在太難洗了。”
“等竈台搭好,我給你洗。”裴習彥同樣烘着頭發,擠着秦樂。
“那行,那我不剪了。”秦樂抖着自己半幹的頭發,眼睛不時瞟向裴習彥。
雖然他之前想了很久,要在自己家裡跟裴習彥行夫夫之實,可現在終于有這個條件了,心裡卻發虛,不知道怎麼開口,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屋裡被火堆烘得很暖,兩人的頭發也漸漸幹爽。
或許兩人不經意地肢體觸碰,讓屋裡溫度不斷升高。
秦樂覺得自己的心跳聲特别大,也莫名緊張起來。
他再次往裴習彥臉上瞟去,和同樣偷摸看他的裴習彥視線相接。
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躲在被子裡,裴習彥用秦樂之前教他的方法讓秦樂紅了臉。
秦樂聽見裴習彥一直在說親親,可他渾身無力,實在擡不起頭給他親吻,隻好揉揉他的頭發。
他感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卻發現裴習彥來來回回隻有幾個輕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夫君并不會,于是掙紮着把裴習彥壓下,趴在他肩上笑了好一會,才輕聲說了句“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