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就是一個迎門的碩大的屏風。
陳小六雖然不懂這邊世界的等級制度到底是怎麼分的,但是陳小六勝在見多識廣,尤其是古裝電視劇,他能一口氣追一百集不打磕絆的。
電視劇裡,這種又大又好看的屏風,是絕對不會出現在男二的屋子裡的,更别說是一個演職人員上群演的戲份裡,連男三男四都算不上的小角色,絕對不可能。
這屏風外框雕花,内裡灑金。說是畫吧,其實是刺繡,隻不過這刺繡水平實在是太高了,給人一種是畫上去的錯覺。要不是門外的光照在了那金色的絲線上,陳小六被金線的反光刺到了眼睛,絕對不會發現這居然是繡上去的。
好一幅百獸園圖。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應有盡有,眼花缭亂。
“這居然還有龍?”陳小六驚喜的指着雲層裡的龍頭,“這居然是龍啊!”
重雪不以為然的把捆在身上的雜物都卸下來扔在桌上,“那又怎麼了?雕龍畫鳳的多了去了,有什麼好奇怪的。”
陳小六:“将軍啊,雕龍畫鳳是司空見慣,但是你見誰家下人房間裡有這種東西?不怕掉腦袋嗎?”
重雪之前的軍營裡也有過帶龍的畫軸,他還挂在了最顯眼的位置,那是從敵人手裡繳獲來的,他一直當戰利品炫耀來着,并沒有覺得哪兒有問題。
“龍啊,天子的象征,誰要是私藏這種東西,難道不會被認為有謀反之心嗎?我看到我們的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陳小六誇張的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要禍連九族的大罪啊。”
“電視劇是什麼東西?九族?不至于吧,一個龍頭而已,太小題大做了。”重雪終于把身上的東西都卸完,坐在凳子上,徑直提起桌上的茶壺給陳小六倒水。
“嗯嗯,好香啊。”陳小六順着香味湊到茶壺上,“鐵觀音?還是新茶。你一個下人,喝這個?這宮裡的人是不是有病,你們每個人的待遇都這麼好嗎?要不我也别過關了,留下來當個下人吧?”
重雪不屑道:“這就叫好了?我之前過的那才叫——”
“将軍,你之前是什麼身份,你看看你如今的身份,你覺得他對等嗎?不覺得你這身份,住在這裡,有一點不合适?”陳小六背着手在重雪的屋子裡溜達起來。
重雪喝了一口鐵觀音,細細品味後,也想到了陳小六所說的,好像是有些好的過頭了。
當年自己的隊伍裡,混的最好的也達不到這個待遇啊。
如今自己這個身份說好聽點叫侍衛,難聽點不就是狗腿子嗎?至于這麼好的待遇?錢多的沒處花了?
重雪:“先别管别的了,你先說說那個前夫哥。”
陳小六擺擺手,對着重雪招呼道:“将軍,你來看。”
“好家夥。”這一聲驚歎是重雪發出來的。
現在,他終于察覺出着屋子确實不太對勁了。
一進門是誇張的要死的屏風,桌上是好喝的要命的熱茶,陳小六手裡拿的是純金的癢癢撓。
純金的!
别說是個侍衛了,就算是個王爺将軍的,也沒幾個舍得用黃金打造這麼一個癢癢撓啊。
“你還覺得你是個普普通通的侍衛嗎?”陳小六用癢癢撓在重雪的背上撓了撓,“怎麼樣?是不是黃金的用起來,背上感覺更舒服?”
“我不是普通的侍衛,那是什麼?”重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靴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再擡頭看了看鏡子裡照出來的自己的臉,“我總不能是别人金屋藏嬌的那個嬌吧?”重雪抹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渣子,“那這人口味也太重了點,這都下得去口?”
陳小六也表示贊同,“将軍,以你原來的容顔,說出來我絕對相信。可是你現在這尊容,金屋藏嬌的可能性基本沒有。”
“對啊,那我到底是啥?住這麼好的地方,為什麼?”
這個疑問一直到了入夜,重雪才稍稍明白過來。
金屋藏嬌還有一種可能,重雪是金屋的主人。
當重雪剛剛和衣躺下準備休息的時候,一雙手趁着夜色悄咪咪的摸到了黑暗中的重雪的臉上,重雪蹭的一下就坐起來了,一把掐住了來人的脖子,“你是誰!”
“是我是我,你弄疼我了,快點松手。”來人聲音軟軟的,但是聽得出,是個男人。
好家夥,這人居然還是個斷袖。
重雪雖然不歧視斷袖,但是自己目前這容顔,還能去斷袖,重雪非常的不理解,到底是什麼樣的情誼,才能忍着這麼一張臉,啃下去。
果然,餓極了,真是什麼都能吃得下去。
“你是誰?”重雪将人直接扔到了地上。
月光照在重雪的側臉上,有一瞬間看過去,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地上的人一身暗黃色的衣衫,領口半開不開的半仰在地上,正對着重雪抛媚眼,“今天要玩兒這麼刺激的嗎?你早說啊,早說我就帶點小道具來了。”
重雪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自己這個原身,但是他太好奇了,忍不住問道:“什麼道具?”
沒想到地上的人以為重雪實在故意挑逗自己,把領口扯的更大,露出來的脖頸下是微微的紅痕。
充血一驚,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特意定制的小鞭子,你不是喜歡打我嗎?我讓你打個夠,你那個鞭子打人太疼了,我特意定了一個不太疼的,讓你好好的抽打我。”
重雪聽得身上汗毛都豎起來了,“胡鬧。”
說完,重雪的臉蛋就紅了。
在月光的照射下,重雪的紅臉更像是因為興奮而引起的紅暈。
地上的人以為重雪這是在邀請自己。
半爬半跪的來到床邊,搭在重雪腿上的手,不安分的沿着重雪的肌肉線條往他的衣服裡面走。
重雪皺眉,“給我放尊重點。”
那人不怒反笑道:“尊重?尊重可是自己給的,你能不能讓我尊重你,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來吧,春宵苦短,咱們抓緊時間吧。”
重雪往後半仰了身子,“抓緊時間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