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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華秋實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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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素還真捋了捋自己的鬓發,調皮的反問她,“他做的飯,真就這麼難吃嗎?”

有些心虛的别開眼,“天天白飯加野菜,前輩你也吃的下去。”

咳咳...這幾日飯菜是寡淡了些,不過...“這可是意琦行做的飯,天下幾人能吃得上啊。”

她立刻擺了擺手,“前輩,我隻是虛弱,沒有受傷,不需要如此清湯淡飯。”

“虛弱?”素還真拉過懷羲的手,細細把脈,“葉小钗與我說你體内有一股強大的真元,有此護體,你的内功不應該如此薄弱啊。”

嗯,脈息平穩,那股力量倒像是被刻意壓制的。

“前輩,世事如賭局,下注越大或許賠的越狠。既然如此,還是不碰為好。”

素還真何等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深意,“那你是選擇作壁上觀,當局外人了?”

“能做個平凡的局外人,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也好,你既有決斷,我再不多問。”

素還真次日就以局勢詭谲需速速趕回為由,同葉小钗與意琦行辭别了懷羲。

好像竹樓曾經的熱鬧都是一場夢。

【第十四葉】

見意琦行身負此等重傷還能恢複如初,甚至功體更進一步,許多身有舊疾之人慕名前來昆侖墟求醫。尋骨風被煩的不勝其煩,隻得開啟天地大陣,掩住昆侖墟的入口。

找不到小醫仙,但千金手好找,墨空青倒因此大賺一筆。

而他們心心念念的小醫仙,此刻正在塞外沙漠之中。

輕紗飛揚,遮住嬌豔的面容,發絲中透露着赤金光芒,如日升霞光般璀璨耀眼。

“這地圖到底可不可靠啊...”越走越離譜,氣的人想燒了這個羊皮卷。

“你好像有心事?”指月山瀑下,绮羅生帶着一壺酒來找意琦行。

他望着枝頭開了又落的梅花與亘古不變的流水瀑布,好似入定。

绮羅生但笑不語,為好友倒上一杯清酒。

“今天是何日子?竟讓你出時間城了。”

“一個好友的忌日。”绮羅生将第一杯酒撒入塵土,“她去的突然,我甚至不知她死于誰手。”

“不追查嗎?”

“當年之事,對方做的極為幹淨利落。我追查多年,至今一無所獲。她隻是個普通人,沒有任何仇家,我亦不知該如何再查。隻能說武林紛争不斷才是真正的禍根。”

意琦行拿起酒盞,一飲而盡。

“最近江湖風傳,琅琊氏後人現世,你可知道此事?”绮羅生折扇輕搖,白衣沽酒,風采依舊,“琅琊台一朝覆滅,帝國秘寶亦随之消失,後人也銷聲匿迹。傳聞其秘寶可鍛天下神兵,弑神殺佛;如今妖邪四起,此刻出現,是否太過蹊跷?”

“姑且不論是否為琅琊氏後人,但可以确定的是,來者不善。”

“武林又要起風波了。”

【第十五葉】

雨幕之下,懷羲撐着一把油紙傘匆匆而行。青石磚路上,一紅一白,二人擦肩而過。

蓦然回首,男子緩緩站定,側身回眸。

二人眼神交彙之時,她呼吸一滞,心跳如沸。

“你最近老走神,這不像你啊。”墨空青搖着羽扇輕輕敲打掌心,“今日已經是第三次了。”

“沒有的事。”

她可以否認墨空青的質疑,但過往發生之事,她卻抵賴不得。

“你還是來了。”鐘神秀立于碼頭,看着夜航的行船來往,隻覺衆生皆如蜉蝣一般汲汲營營,“見到故人,你一點欣喜都沒有嗎?”

“若是年少之時,我會喜悅你來看我。但你現在出現是為了将我卷入江湖恩怨,我如何欣喜?”

“沒想到你我竟生份至此。早知今日,當年就不該将你留在昆侖墟,否則我們也不會離心。”

“若你願意放下過往仇恨,我們依然同心同德。”

鐘神秀本以為她會義無反顧的和自己離去,可懷羲的答案令他失望至極,不由得帶上幾分愠怒。

“國仇家恨,如何能忘!”

“殺戮再起,又有多少人會如我們一般家破人亡!難道我們所受的苦,要無辜百姓也一同償還嗎!”

“婦人之仁!”鐘神秀氣急甩袖,“你龜縮此地,又如何對得起枉死的親族!”

“那你所欲之事與我們的仇人有何不同!”

鐘神秀見她冥頑不靈,拂袖揚長而去。

“師兄,我是不是很傻啊。”眼見自己至親之人決然離去,懷羲心生悲戚之感。

墨空青從附近暗巷走來,盯着鐘神秀的背影,眼神銳利。

“他來做什麼?”

“他被仇恨懵逼了雙眼,一心隻想複國。”

“你現在是昆侖墟的弟子,那些已經成了前塵往事,不必理會。”

“我亦有複仇之心,但我更不願天下興戈。”

墨空青搖了搖頭,堅定的對她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和他早已殊途。”

懷羲擡頭望着滿天繁星,隻道星月恒久,世事易變。

【第十六葉】

“你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裡?”水雲煙見懷羲興緻缺缺,便也沒了唱曲的心思,放下蘭若琴走到她身邊陪着一起聊天。

懷羲慵懶的靠在花船窗邊,看着岸上那些小販為生計而奔波忙碌,不禁有些羨慕:要是自己也隻是個普通百姓該多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求不過吃飽穿暖,那些風風雨雨皆與她無關。

“想來就來了,難道不歡迎我嗎?”

水雲煙抿嘴一笑,“難得你來,我也落個清淨,今日不接别的客人了。”

此地靠近入海口,除了幾條花船,不時還有行商船隻路過,映入江面的月被其打碎于江水之中,影影綽綽。

“姐姐沒想過贖身嗎?”她伸出手捧起一汪江水,任由它從指間滑落。

“想過。可是離開這裡,又能去哪裡栖身?”水雲煙沒想到她今日竟問了這些,看着她眉目怅然,點了點那微蹙的眉心,“難不成你養着我嗎?”

“好啊。”懷羲的手撩撥着水,攪亂了月,發自真心的說道:“等攢夠了錢,我就給你贖身。你想唱什麼我都聽,我們一起找個地方隐居吧。”

水雲煙不語。

懷羲為保她的清白,将自己所賺錢财都給了花船主人。但對方也因此吃定了懷羲,開出她們無法負擔的贖身價碼,令她無法脫離此地。

終究是她拖累了她。

見懷羲靠在窗邊,眼神逐漸迷離,水雲煙拿起蘭若琴為她唱起了故鄉的歌謠。而懷羲從這陣歌聲中循着故國的回憶,期盼能做一個從塵世脫離的美夢。

随着那輕哼的歌謠,微微晃動的船身,懷羲就這麼睡着了。

“姑娘今日不見客,幾位還是請回吧...”船艙外傳來丫頭阻攔的動靜。

“我們可以出十倍的錢。”

“這...”

丫頭拿不定主意,來到門外請示水雲煙。

為懷羲蓋上一件披風,她輕手輕腳的走出船艙準備打發來人。

“二位客人定不是為了聽雲煙唱曲而來吧。”她見二人氣勢非凡均是人中龍鳳,便知他們并非是前來尋花問柳的俗人。

“抱歉打擾姑娘,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問。”素還真行了一禮。

見他們身配兵刃,水雲煙擔心拒絕他們會對自己和懷羲不利,隻好點頭,将人引到外間。又命丫頭關上内間的門,以防打擾懷羲休息。

“好友正在裡間小憩,雲煙多有怠慢了。”

“無妨。”

水雲煙起手烹茶,一套動作賞心悅目,随着茶香漸起,素還真與意琦行趕路的疲憊開始逐漸緩和。

【第十七葉】

“在下素還真,這位意琦行。敢問雲煙姑娘,可知珈藍一族?”

動作不疾不徐不見停頓,但水雲煙也不曾作答,直至将茶遞至二人面前。

“雲煙不知。”

“珈藍族世代侍奉琅琊氏,卻因其叛變,導緻琅琊台覆滅。如今琅琊後人現世,珈藍族恐要遭受報複。”意琦行啜飲一口清茶,“姑娘雖口中雖說不知,這茶倒是出賣了你心緒不甯。”

“香氣淡了。”

僅僅隻是聞香便能知曉她方才烹茶時走了神,真是可怕的人。

“姑娘,我們既然能找上此地,就說明已有蛛絲馬迹指向于你,你被尋仇也隻是時間問題。既然如此,還要再瞞嗎?”素還真真誠的看向水雲煙,“我們無意傷害你,甚至前來通知危險靠近,是好人啊。”

幾番糾結之下,水雲煙覺得他們說的在理,故而放下兩分戒心。同時為了試探他們真正的來意,轉而出言問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意琦行放下手中茶盞,眼神逐漸深邃,“琅琊氏的秘寶究竟是什麼?為何說得到此寶,可号令天下。”

“如珠似玉,引鳳招凰。至于号令天下,那都是謠言。”

聽得此話,素還真與意琦行俱是一驚。

“竟是琅玕神果。”

水雲煙輕輕颔首,“琅琊氏守護琅玕神樹,但一場天劫緻使神樹枯死,隻留下一枚果實。不過果實藏于何處,隻有王室嫡系才知道。”

金玉之質,的确是鍛造兵刃的絕佳之選,難怪說得到秘寶可鍛天下神兵。

号令天下嘛...确實是傳的太過離譜了。

“珈藍族為何背叛琅琊氏?”

“人性貪婪,欲壑難填。”水雲煙自嘲一笑,“可他們卻沒想過,就算得到了琅琊台又能如何?王室被他們趕盡殺絕,琅玕神果的下落與使用之法也随之埋葬,世間再無人知曉這些秘密了。”

“看來那位雖自稱琅琊後人,但是否為王族嫡系倒尚未可知。”素還真嘗試給水雲煙下套,還想套出更多的消息。

“應當不是。琅琊王甯死不屈,引頸自裁,王族皆死在那場都城大火之中,無人生還。”

桌上一時陷入沉思。

“琅琊王室的嫡系血脈,眉間均有一瓣琅玕花的胎記。你們若有懷疑可自行前去查證。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咕咚。”

話音剛落,内室傳來一陣悶重的聲音,三人均受驚起身。意琦行與素還真對視一眼,懷疑有人偷聽。

【第十八葉】

懷羲睡着睡着想翻身,沒成想摔到了地上,哼哼唧唧的喊着痛。

”抱歉,大約是朋友醒了。二位既然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就請離開吧。”水雲煙欲趕緊送走二人。

“疼啊...”溫熱的肌膚貼在冰冷的地闆上,讓懷羲瞬間清醒,扶着小榻想要起身。

素懷真覺得這聲音有幾分熟悉,立刻停下了離開的腳步,“姑娘可否引薦一下這位友人?素某聽聲音甚是耳熟,像是一位故人。”

意琦行微微皺眉,不曾說話。

“一個尋常之人罷了,沒什麼可認識的。”

水雲煙話音剛落,意琦行閃身一動,掀起簾幕,确是故人。

“懷羲姑娘。”

“懷羲?!”

“啊?”

四人面面相觑,懷羲有些滑稽的坐在地上,臉上還帶着睡覺壓出的印子。

所以,她沒做錯事,為什麼要坐在這裡聽素還真的唠叨?

“你怎麼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出來喝花酒聽小曲呢...”

看着懷羲一臉茫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而素還真在那邊痛心疾首,意琦行勾了勾嘴角,忍俊不禁。

“雲煙姐姐隻賣藝啊...閑來無事聽個曲放松一下,不好嗎?”懷羲還是一臉狀況之外,“前輩,你們沒有娛樂活動嗎?我不信你們沒上過青樓去喝酒吃茶。”

“咳咳咳!”

這孩子說什麼呢!那都是迫不得已!

“意琦行,你也沒否認,所以我是說中了吧。”話鋒一轉,平等掃射。

這回笑的人輪到了水雲煙,懷羲這張嘴可真壞。

“隻喝茶,不飲酒。”大劍宿不慌不忙,老神在在,“意某隻論風雅,不聞風月。”

沒吃過苦頭的有錢人!懷羲偷偷翻了個白眼。要是真餓了,誰管吃什麼喝什麼。

“我要回家了。”小手一甩,誰也不管,她決定趕緊回家睡覺要緊。

“我們跟你一起走。”

她狐疑的看着這兩個人,“前輩你們不應該星夜兼程趕去别的地方嗎?”

“夜深了,我們也得休息啊。”

“那你們去住客棧啊。”

素還真理直氣壯,“懷羲你肯定有落腳點,有免費的住,為何要花錢。”

行,你是前輩,你說了算。

懷羲辭别水雲煙,一拖二回到了小院。

意琦行跟在她身後,想起她待誰都别無二緻,忍不住問道:“你似乎,并不輕視水雲煙這樣的人。”

“亂世之中,誰不為活着而努力?靠自己活下去又不丢人。”看着花船裡穿紅着綠的姑娘們到後半夜還在攬客,懷羲感慨的說道:“而且哪個姑娘會自願做這些,不都有自己的苦衷嗎?世人皆為蝼蟻,汲汲而生,但在生死面前,身份高低皆無分别。那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區分貴賤。何況貞潔從來不在于身體發膚,說不定在世人看來不幹淨的她們,有着比‘幹淨’之人更貞潔的心呢?”

意琦行生來高貴,從未想過懷羲竟是如此看待世間衆人;也許在她眼裡,他與旁人也無分别吧。

素懷真倒是一直笑眯眯的一言不發。

再鋒利的劍也需要合适的人不斷打磨才會愈發精進。

找一個能讓意琦行低頭的人,可不容易。

【第十九葉】

“雲煙姐姐,你為何還不打算離開這裡?”

其實那日她迷迷糊糊之中聽到了三人的對話,隻是半夢半醒,聽的不太真切。

“你果然聽到了。”她垂頭輕笑,“死過一次的人又有何懼?我這條命早該到頭了。與其東躲西藏,不如踏踏實實的活着。”

“可是活着本身就是一件沉重的事。你若想走,我掏空昆侖墟也會為你贖身的。”

水雲煙不想再提自己的事,突然正色對她說道:“要是你打定主意遠離是非,去四境之外的地方吧,走的越遠越好。不過我還有句話,”說到此處,她撫摸着懷羲的臉,眼中暗含擔憂,“我自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的,但他執念太深,若無你從旁勸阻,遲早萬劫不複。關于他的事,你也要早做打算,畢竟你與他是至親。”

原本堅定要遠走高飛的懷羲在聽到後半句話時還是遲疑了。

“他變了許多。”

“你不也是嗎?”水雲煙看着她沉靜姣好的面容,“誰都會變的。”

若要有個決斷,也當她親自解決才是。

但誰能知道,命運的轉折來的如此猝不及防,壓根不給她解決的機會。

天殺的!

一雙貓兒眼瞪得溜圓,宣洩着她的不滿。奈何手腳都被捆着,隻好狠狠咬着嘴裡的布條,像是要把前面牽馬的這個人咬碎一般。

【第二十葉】

“如今月神殿與琅琊氏沆瀣一氣,究竟該如何打破他們的合作?”

“琅琊氏求權,月神殿求名,此二者一拍即合,想要破壞他們的聯盟,頗有難度啊。”

素還真略一沉思,“但也并非全然沒有轉機。”

“前輩所言轉機是何?”殊十二想了半天也想不到還有什麼能破壞此事。

“琅琊氏信奉琅玕神樹,若是複國有望,又豈會久居司胤之下,讓臣民改奉月神?”

“但這些都是後話,并不足以破壞他們現在的盟約。”绮羅生也難以破解此局,“如今許多人聽到琅琊至寶,或投入琅琊氏的麾下,或伺機蠢蠢欲動。我們為明敵為暗,太被動了。”

“司胤此人且不論心機之深,其實力亦深不可測,不可貿然下手。到是這琅琊氏...”素還真不知是否要露出這張底牌,但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另尋方法。

“他二人互為與虎謀皮,縱使各有戒心,但在有共同利益的當下自然還是齊頭并進。你若是有辦法,就莫要釣着大家了。”意琦行見素還真面有猶豫,拂塵一掃作潇灑之狀,“若有顧慮,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就是。”

“意琦行,那不如由你出馬擺平此人?”

“有何難處?”

素還真換上輕松的表情,“去把懷羲請回來。”

大劍宿雖面無波動,但微睜的雙眼顯露出他的訝異。

“日出東方,華光萬丈,乃神王之明珠也。懷羲本名,琅琊神曦,正是昔日的琅琊王姬。”

衆人皆是一驚。

“琅琊王室不是再無後人了嗎?”意琦行劍眉一皺,面色不悅,“那日的歌伎沒有說實話。”

“她曾是懷羲的侍女,忠心護主,又豈會輕易和我們透露王室血脈的下落。”素還真背手而立,“我也是隻是懷疑罷了。既然懷羲活着,那麼極有可能琅琊王的一對子女并未身死,如今這位琅琊後人,或許就是琅琊神秀。隻是我一直無法驗明此人究竟是真正的琅琊神秀還是冒牌貨,所以遲遲沒有行動。若是懷羲能回來...”

種種猜測皆可破解,且他們手中還會增加一個有力的籌碼。

意琦行并非做不到找回懷羲,而是不願。懷羲已表明不願再卷入紛争,此刻強求她再入武林,是為她徒惹禍端。

最光陰見意琦行不說話,不由得抓住時機嘲諷,“你沉默了許久,看來這天下竟也有孤标塵外意琦行做不到的事。”

“你還是先管好自己要緊。”意琦行轉過頭去,“意某不想和一個糊塗蟲多言。”

“你!”最光陰氣結,“我哪裡糊塗了!”

“忘了重要的人與事但不自知,如何不算糊塗?”

最光陰以為他說的是自己與九千勝、绮羅生的過往,但在場衆人均知曉他說的另有其人卻無法開口言說。

绮羅生輕咳一聲,“若是意琦行不方便出面,不如由我去請?”

“那也得知道懷羲的下落才行。”素還真無奈的搖頭,“她立志踏遍天下,撰寫藥經醫書。所經之處落腳短則數日,最長不過半年。尋她,全靠運氣啊。”

一時之間衆人陷入了沉默。

【第二十一葉】

就在此時,秦假仙帶着束褲兒風風火火趕來,身後還跟着一頁書。

“素還真呐!你快看這個!”他舉着一塊赤紅火焰令牌,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

“哎呀不喝了。”殊十二有禮貌的乖乖遞上一杯水,卻被秦假仙推開,“你快看!琅琊令!”

素還真立刻接過他手中之物查看,衆人皆好奇的湊了上來。

“你從哪裡得到這個的?”

“一個姑娘給的,嘴裡說着什麼‘請你救救她’。我還沒來得及多問,她就好像身後有人追殺一樣跑了。”

“不好!”素懷真猛地反應過來,“懷羲恐怕已經被帶走了。”

“那個姑娘是不是嘴角有一顆痣?”

“诶?!意琦行你怎麼知道!難不成是你的相好嗎!”

“果然是水雲煙。”

“那為什麼她不是故意來誤導我們的人呢?讓我們以為懷羲姑娘出事,好上門營救,其實是想将我們一網打盡。”殊十二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一頁書終于開口,“我觀她像是找了我們許久,身形狼狽,甚是凄惶,還有不少外傷。我詢問她是否要為她尋個地方療傷,卻被她拒絕,還将此物交給我。”

正是懷羲的銀簪。

“看來,此番就算是陷阱也不得不走一遭了。”素還真為求妥當,拜托殊十二、一頁書與葉小钗先在此地與司胤周旋,自己同绮羅生、最光陰、意琦行前往琅琊台。秦假仙和束褲兒湊熱鬧也跟着素還真一同離去。

【第二十二葉】

琅琊台地處中原與塞外交界,與四境風光大不相同。即便帝國已經消亡,但此地的風俗習慣仍是被延續了下來。奔放大膽的舞娘在酒肆飛揚着裙擺,台下往來商賈拍手叫好;街邊小販拉着皮影戲,孩子們聚精會神的觀看過往故事,一片欣欣向榮之态。

“這裡真的是琅琊台嗎?感覺就是一個邊疆小鎮而已。”最光陰看了半天也沒覺得像是傳說中的琅琊帝國。

“這裡隻是一個行商落腳點。真正的琅琊台入口有一層結界保護,十年才開一日,且需要琅琊令才能進入。後來帝國滅亡,結界的力量随之削弱,如今應當持有令牌就能進入琅琊台。”

素還真手中那枚琅琊令上的花型金印隐隐閃爍,說明結界入口應當就在不遠處。

可惜帥不過三秒,香辛料結合油脂焦香迸發出的氣味太過誘人,一行人決定去酒樓吃頓午飯再繼續出發。

“诶!秦大爺你看!”束褲兒原本吃飽喝足,靠在窗邊看樓下的小販玩蛇,發現有二人縱馬而來,就算帶着紗帽也難掩領頭女子的仙姿佚貌。

“那不就是小醫仙嗎!”秦假仙咬了一半的雞腿也不啃了,“小醫仙啊!”

但懷羲根本沒聽到他們的聲音,依然疾馳而去。

“誰!”一刀破空而來,震吓住了馬兒,懷羲連忙勒馬安撫。

“懷羲姑娘神色匆匆,不知是要往何處去。”绮羅生與最光陰在前頭攔住她們,素還真與意琦行随後而至。

“好狗不擋道,少攔我們主子的路!”身後的侍女怒喝。

“我不認識你們口中說的懷羲,也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勞煩閣下讓開,我與侍女還要趕路。”

高傲的下巴微微揚起,眉間一道琅玕花胎記彰顯其尊貴身份。面對素還真他們時,昔日溫和的眼中滿是陌生。

“若是我們不讓呢?”雙刀毫無相讓之意,看來是鐵了心要攔住她的去路。

懷羲自覺沒有一對多的能耐,但王都來信她必須盡快趕回,不願多與他們耽擱,那麼就必須智取了。

“幾位攔我去路,欲意何為?”

“想請姑娘,喝杯小茶。”

“但幾位的刀看起來可不像是要請我喝茶,反倒是想要我的命。”

绮羅生收起江山豔刀化作雪璞扇,“姑娘說笑了。我們不是動不動就喊打喊殺之人,隻是怕姑娘不配合才出此下策。”

“我可以配合你們,但你們是不是也該讓我看看誠意?”懷羲以眼神示意仍然揮刀相向的最光陰。

“還是先請姑娘下馬吧。否則我擔心一旦讓路,姑娘就會打馬離去。”素還真見懷羲是當真不認識他們,有心試探。

“殿下不可!”身後的侍女開始焦急,卻又不敢在外人面前催促。

隻見素還真拂塵化劍,直指懷羲。

雙劍相觸,金石碰撞,二人開始纏鬥。

“我的乖乖,小醫仙打起架來這麼猛的嗎?”秦假仙隻覺眼前白光嘩嘩一片,根本看不清二人身形。

“一個人的武學功底可以在短時間内提高如此之多嗎?”绮羅生觀懷羲出手利落,招招沖着要害而去,劍勢兇猛,而素還真以柔克剛化其銳氣,一時之間難分高下。“意琦行,你曾與懷羲姑娘相處多日,她是有意隐瞞自己的實力嗎?”

意琦行皺眉不語,過了許久才開口,“她的武學,應當隻夠自保。”

“那這究竟是不是小醫仙?”最光陰見一旁侍女欲出手相助,直接封了她的穴道。可憐侍女隻能在原地幹瞪眼瞎着急。

“不知如何得罪了這位前輩,非要攔我回城之路。”

見無法逼退素還真,她心生惱怒,出招更見殺機。

可此時素還真卻不欲再戰,猛地掌風一推,收劍道歉,“素某本想出手試探姑娘是否為一故人,但姑娘出手招式皆不似她,是素某與朋友認錯了。他們也是急于找人才攔住姑娘去路,望姑娘海涵。”

懷羲雖然生氣,但并不是蠻不講理之人。見他誠懇道歉,加之急着趕路,不願再多做計較。略一點頭,解開侍女穴道後就疾馳而去。

“你怎麼看?”意琦行望着她遠去的背影,問素還真的想法。

“人沒找錯,但有問題。”

“平日裡溫溫柔柔的小醫仙怎麼變得如此暴力啊!”秦假仙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而且這也太能打了。”

“琅琊氏善鍛金冶煉,自然也善于用器。當年她放下過往恩怨拜即墨醫聖為師,醫聖親自封鎖了她的奇經八脈,不準其再使用琅琊心法,她之後所學所用皆為昆侖墟的普通内功。所以我懷疑,這位琅琊後人為留住她,用密法抹去了她的記憶,還解開了她的奇經八脈。”素還真面色古怪的繼續吐槽,“但是她居然連意琦行都不記得,說明這個人将她除琅琊氏族人以外的記憶都抹去了吧。”

???!這又是什麼八卦?!

“為什麼要記得我?”英明偉大的絕代劍宿也是不明所以。

“你們以後就知道了。”素還真一臉神神叨叨的樣子,也不多作解釋,扭頭就走。

【第二十三葉】

自從得知懷羲在城外和一群怪人發生沖突後,琅琊神秀變得格外警惕。

“哥哥,月神殿來信了。”

他其實并不想與司胤長久合作,但目前亦無更好的合作夥伴,隻好暫時結盟,隻好結果懷羲手中書信查看。

“大祭司想在琅琊台布下陣法,将素還真等人一網打盡。”琅琊神秀迅速看完書信将其銷毀,神色中難隐憤懑。

見他面露不悅,懷羲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為什麼要一直針對素還真他們?我們的目的不是重建琅琊台嗎?月神殿如此利用我們,如今還想将琅琊台作為染血之地,為何還要聽之任之?”

“如今天下紛争不斷,我們需要月神殿這樣的盟友,哪怕隻是各取所需。而素還真,就是阻礙我們的絆腳石。”

懷羲不語。雖說是盟友,也不過是互相利用,甚至月神殿才是掌握主動權的那一方。昔日尊貴的琅琊氏竟淪落如喪家之犬,如何不令人嗟歎。

“王姬一切安好吧。”司胤親自前來布陣,見懷羲一直郁郁寡歡,便随口多問了一句。

“她一切都好,不勞大祭司費心。”

“那便好。素還真身邊高手如雲,我們必要借此機會将他們困于陣中擊殺,否則終究是心腹大患。”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她不想再聽司胤與琅琊神秀那些謀劃,顧不得禮數,匆匆與二人告辭。

“殿下,這陣法可困衆人,但能否擊殺在于王姬。她,真的無礙嗎?”司胤要的是萬無一失,“就算我已封印她與素還真等人有關的記憶,但若是她手下留情,那便會功虧一篑啊。”

“她是琅琊氏的王姬,自然是站在琅琊氏這邊。”琅琊神秀不允許有人質疑他的妹妹,被司胤這話說得很是不快。

“可據我所知,意琦行與王姬殿下不簡單啊。”司胤以指節扣了扣桌案,“殿下就真的絲毫不擔憂嗎?我...”

司胤的一再質疑使得琅琊神秀越發反感,語氣中也帶上了幾分刺意,“難道大祭司對自己的能力沒有信心嗎?她現在不記得那群人,當然不會手下留情。除非大祭司的術法出了問題,她才會因過往情分而心軟。”

見琅琊神秀一定要護着琅琊神曦,司胤隻好暫時按下旁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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