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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殺青下工小劇場特别篇3-浮生小茶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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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救災1】

當年月澈被最光陰逮住之後,曾在時間城借住了一陣子。

那段時間裡,對未來的茫然與不知所措充斥着内心。她不知自己該往何處去,接下來要做什麼,整日就知道藏在時間樹裡曬太陽,曬完太陽曬月亮,一點點修複着自己的身體與力量。其他地方哪裡也不去,什麼事也不過問,更不和人交談,像個自閉兒一樣。

見她這日又坐在時間樹下觀想,城主讓飲歲将她帶來喝下午茶。

“小月亮,來喝杯茶吧。”

看着這張與月舒相似的臉,他覺得時光仿佛有一瞬間逆轉了千萬年,又回到當初幾人一起舉杯共飲的日子。

“你在時間樹下坐了這麼久,可有什麼心得?”

月澈心無波瀾的搖頭。

“對于時間的流逝,生命的輪回,你沒有感覺嗎?”

見她仍然不為所動,城主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看來司胤雖然會帶孩子,可是不會養孩子,好好的小姑娘就這樣給養壞了。

哪怕古神為她重塑神魂又如何?困頓于心的迷宮,找不到靈魂的出口,與死亡無異。

“等你身體好了之後就跟着最光陰他們去救災吧。時間城不養閑人,你也得做些什麼。”

“...好。”

一路走來,月澈看到了塵世萬般苦難,心中掀起陣陣波瀾。

當年投生成廉莊,雖不富裕,但她也在爺爺的保護下吃飽穿暖、平安長大,從未感受過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滋味。

她開始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

這日,她沒有跟着最光陰他們去大壩上救災,反而留在村裡幫忙照顧孩子。

當他們回來的時候,她用枯樹枝盤着一頭長發,身穿粗布衣裳在給生病的孩子們擦汗喂藥。

“看我做什麼?”月澈見他們一直盯着她,下意識摸了摸臉,沒想到把手上的碳末抹到了臉上,像隻小花貓。

“看一隻小貓在照顧一群小小貓。”最光陰靠在門邊調侃她。

绮羅生則笑着暗示她臉上有東西。

低頭用碗裡的湯藥照了照自己的臉,月澈淡定擡起袖子擦去了那些碳末,絲毫不在乎什麼形象。

“你的衣裳和首飾呢?”

“換錢買藥去了。”她說的雲淡風輕,手裡還在給一個孩子上創藥,動作很是利落。

“你那些可都是好東西。”最光陰皺着眉不贊成她這麼做,“在哪裡賣的?我去給你贖回來。”

“都是身外之物。對現在來說,能救人的東西才最重要。”

一個尚在襁褓的嬰兒因為高燒而開始哭鬧,見其他孩子也要跟着一起哭,月澈趕緊上完藥将那個嬰兒抱了起來。

她哼着不知哪裡聽來的搖籃曲,輕拍嬰孩的背,絲毫沒有手忙腳亂,甚至偶爾還能騰出一隻手去安撫身邊另一個孩子。

輕柔的歌聲與安撫讓原本鬧騰的孩子逐漸安靜了下來,月澈又趁機施了個小法術讓他們沉沉睡去,一切終于回歸平靜。

“大壩那邊的洪水都退下去了嗎?”她将嬰兒放回床上扭頭問最光陰和绮羅生,“大娘給你們留了飯,我去給你們熱一下再吃。”

“你這都是哪裡學來的?”最光陰一邊啃着餅,一邊看她補衣裳,好像從來沒見她做過這些粗活。

“你說的好像我不食人間煙火一樣,這些活我從小就在做啊。”月澈咬斷線頭,瞟了他一眼,“那個時候哪來這麼多錢買新衣裳,若是縫補之後能繼續穿,那補了就是。至于帶孩子嘛,隔壁大嬸知道我和爺爺的情況,每次有好吃的都會給我留一份。投桃報李,我也會幫忙照看她家小孫子。不過許久不做這些,手都生了。”

看着自己的手,月澈輕輕笑了一下。

啃餅的二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關于救災2】

月澈自回歸之後一直興緻不高,整日無精打采,對什麼都失去了興趣,二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她實在是難以琢磨,送什麼都不喜歡,依舊是那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

如今看來,帶她出門當真有用。

“绮羅生,你要去哪裡?”最光陰見他吃完飯又打算出門,叫住了他。

“去給她買身衣裳,”绮羅生透過窗戶看着正在煮藥的月澈,“那身粗布衣裳她根本穿不慣。”

最光陰定睛一看,她的手腕和脖子上果然有摩擦留下的紅痕。

哪怕她心裡能接受這樣的粗布衣裳,但這具嬌貴的身體顯然是習慣不了。

“我陪你一起去。”

就在他們離開的一個時辰内,洪水再次席卷而來。月澈讓村民趕緊帶着孩子們上山避洪水,自己則跑去了大壩。

她觀察過這個村子的地勢與洪水水勢,發現用以平常治水的方式是無法徹底阻截洪水的。本想着等這兩日消停一些後就着手實施自己的辦法,但沒想到今日又突發洪水,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水勢沖穴,穴走遇風,兩氣相阻,凝煞。

若想要阻斷這股水勢,那麼...

月澈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不會有更狼狽的時候了。

偉大的月神大人此刻正手腳并用的想要爬上一處陡峭山坡。可上去的路根本就是來往村民踩出來的一條小道而已,加之遇到陣陣沖擊此處的洪水,濕滑難行,她好幾次都險些滑了下去。

“阿澈——”

身後傳來最光陰的聲音。但想要去的地方就在眼前,她必須一鼓作氣爬上去,故而選擇了充耳不聞。

真是的...她真的太虛弱了...

待扶着一棵大樹緩和了氣息,月澈便開始掐手起陣,以風水之法阻攔這股水煞。

對于有實之物可通過風水之法改變其走勢。她選在此處正是因為此地為砂,若改變水勢沖擊此地,可緩和兩氣相阻之勢。

待她完成陣法,沖擊大壩的洪水果然因風水阻斷改變了原有走勢,朝着山坡滾滾而來。一路裹挾着無數泥沙與岩石,力道之大,斷樹碎石。

就在月澈要離開此地時,她聽到了細微的哭泣聲。

不遠處的草叢裡蹲着個孩子,手裡握着一堆雜草,哭的十分凄慘。

“小柱子?!”

月澈聽到身後兇猛的洪水聲,顧不上其他,抱起孩子往更高的地方跑去。

“你怎麼會在這裡?”将小柱子帶到一顆大樹下,用袖子擦幹淨他的小臉,“沒有跟你阿爹他們走嗎?”

“我想給阿娘...摘藥...”手中雜草早已在方才奔命時掉落,看着空蕩的手,他哭的更傷心了。

對普通百姓而言,最可怕的不是洪水,而是其後導緻的疫病。這個村子今年反複遭遇山洪,早已有疫病開始四下傳播,小柱子的母親...怕是熬不過去...

“不要哭。有姐姐在,你阿娘會沒事的。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哭哭啼啼的呢。”她摟着小柱子,打量起周圍的地形,感覺此地仍不安全,牽起他的手想要去更高的地方。

“啊——”小柱子忽然驚恐的指着月澈背後。

一塊巨石因撞擊而飛了過來,月澈本能的護住身下孩子,隻希望自己這次不會被撞的一命嗚呼。

一陣刀光閃過,巨石在刹那間崩解。

“阿澈,你怎麼樣?!”

身邊散落的碎石提醒着她方才的危險,月澈整個人還處于劫後餘生的餘韻之中,見身下的小柱子安然無恙,一下子暈了過去。

【關于救災3】

懷羲收到月澈的傳信,丢下意琦行趕了好幾日才抵達此地。看到昏迷的月澈時,吓的她以為出大事了。

“隻是體力和神力雙雙透支,加之過于緊張才會暈厥,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那我們先去善後,等她醒了再叫我們。”

看着跟髒髒包一樣的月澈,最光陰将今日買來的衣服交給了懷羲。

她這一睡就是一整天,受她照顧的孩子們來了一波又一波,可是得到的答案都一樣:他們的月姐姐還沒醒。

懷羲靠在床頭打盹時聽到了微弱的咳嗽聲,連忙睜開眼坐到她床邊查看情況。

“你...你來了...咳咳...”

“先别說話,喝點水。”

月澈看了看四周,暮色四合,應當是剛入夜,那自己睡了沒多久吧。

“小柱子呢?”

“他沒事,時疫的方子我也在着手配制了。”

“那就好...”她靠在懷羲懷裡,忽然感覺這衣服好像不是自己之前穿的那身,于是擡起手多看了兩眼。

“是最光陰他們給你買的衣裳。之前那身讓你身上起了不少紅疹,我就全都給你換了。”

“其實用不着這麼麻煩,我以前也穿過這樣的衣服。”

“他們有心,你穿着就是了。”

月澈想了想也是,反正不穿白不穿。

正當她慢慢喝粥時,最光陰他們終于回來了。

“我睡了一天一夜?!”聽到這話,她驚的險些把勺子飛了出去,“那洪水呢?現在水勢如何了?”

待绮羅生詳細說完如今的情勢,月澈一口氣喝完粥,掙紮着要下床。

“我的風水布局還未完,得趕緊完成。否則那水勢繞了一圈,還會再回來的。”

但鑒于她現在和軟腳蝦沒區别,隻好由最光陰背着她來到山坡附近,讓绮羅生和懷羲幫忙完成了最後的布局。

如此一來,總算是安心了。

待懷羲研制出藥方控制住時疫,衆人決定離開此地。

孩子們抱着月澈的腰和腿不讓她走,眼淚蹭了她一身。

可江湖之大,哪有不散的筵席。她不屬于這裡,自然也不能留在此地,隻好趁着孩子們回家吃午飯的時間偷偷離開村子。

“幹...幹什麼...”

最光陰遞過來一方帕子。

“怕你再哭下去,眼睛都要腫沒了。”

她接過帕子将眼淚擦幹,回頭看向村子的方向。

原本一片冰封死寂的心,好似重新開始煥發生機。

【關于挪窩1-問心】

那次救災過後,月澈有了一些改變,不再日日坐在時間樹下冥想,而是在閑暇時間開始嘗試種花。

雖然城主不喜歡有人改變他時間城的一草一木,但...

算了,真是欠月神一脈的。

牙尖嘴利不說,還總是那麼不講道理。

大的那個悍匪作風,小的那個弱不拉幾。

他大人有大量,懶得同她們計較。

隻是同樣的碧月昙種子,在月神殿能種出色澤銀中帶碧或雪青色的昙花,放到時間城卻隻能開出純銀之色。

不一樣的土壤會孕育出不一樣的花朵,人也一樣。

“你現在心裡又在想什麼?”

“我想,是時候離開時間城了。”銀白色的昙花不能稱之為碧月昙,這仿佛在暗示她:此地不是她的歸處。

城主毫不意外的放下手中茶杯,“你不是時間城的人,當然可以随時離去。”

月澈看向日晷,在午時抱着一束潔白的昙花離開了時間城。

人說昙花一現為韋陀。

明明她的昙花已經綻放,可韋陀又在何處?

她決定自己去尋找這份答案。

“城主,真的不要緊嗎?”飲歲看着月澈離去的身影,“最光陰那小子回來後肯定又會吵着去找她。”

“飲歲,我看舍不得她的人是你才對吧。”城主見桌上花瓶潔白如玉,裡面插着的昙花比白玉更純潔,伸出手點了點那朵昙花,“她走了,時間城可就沒人能吵的過你了。”

“哼!誰會稀罕!”飲歲摁下自己的帽檐,“她趕緊走,時間城正好能恢複平靜。”

但飲歲說的沒錯,二人知道她離開後果然追了出去。

三千白玉階,蜿蜒通天道。

月澈抱着昙花,第一次用雙腳如一個凡人般慢慢走上了這條名為信仰的通天之路。

天生神明自然不懂凡人究竟為何能為信仰做到一步一跪一叩首。

她嘗試去懂。

當二人趕到時,隻見那高聳入雲的天階上有一人正迎風前行,淺碧色的罩衫襯的她如煙似霧,生怕長風拂過,就此消散于塵世之間。

宏偉壯麗的宮殿一如往昔,敞開的大門似是在歡迎主人的回歸,月澈提起裙擺靜靜走入主殿。

可落在最光陰眼中,她正逐漸被這座白玉囚籠吞噬。

空蕩的牢籠中,唯有她一個囚徒。

月亮被困住了。

他胸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傷感與鈍痛。

很久之後他才明白,原來自己也是鎖上那把枷鎖的幫兇。

生命會找到屬于自己的出路。

月澈看向那片新生的昙花海。一别經年,花海還是記憶中的模樣,仿佛那場大戰從未發生,依然美麗的搖曳于時光之中。

而沿着花海小徑走上一會就能看到聖池。

如今的池水清澈見底,一池紅蓮也悉數轉為了白蓮,那是她以己渡世的證明。

可月澈沒有半分留戀,轉而走向了另一條通往聖月輪的道路。

将昙花放在聖月輪邊,她撩起裙擺慢慢跪坐在巨大的轉輪之下。

往事被歲月埋葬,唯有被留下的人記得他們的存在。

月澈從未忘記死去的人。

無論是她愛過的,還是恨過的人,他們都參與了她的過往。

少女雙手合十,虔誠的念起往生咒,祈禱他們能早日被渡入輪回。

她本就是神明,卻依然想要祈求神佛能拯救她的苦難。

因為她無法自渡。

世人以腳丈量世界,月澈今日也踐行了一回,将月神殿全部走了一遍。待她又回到主殿外時,最光陰和绮羅生正半躺在台階上看星星。

“你們怎麼還不走?”

“你在這裡,我們要走去哪裡?”

“這裡才是我的家,你們該回時間城了。”

最光陰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搖着手指,“這裡不是你的家,你根本不留戀這裡。”

“那我又能去哪裡呢?”她垂下眼睫,似是問他們,又像是自問。

“我們回約定好的地方吧。”

最光陰靈光一閃,拉起她的手,三個人大半夜趕去了北陽山觀音廟。

看着緊閉的大門,最光陰有些苦惱的說道:“可惜現在太晚,進不去了。”

月澈發現當年才剛爬出院牆的淩霄花如今已經爬滿大門,驚覺原來時光過了如此之久。

“沒關系,我們去客棧借宿一晚,明日再來。”

依然是那座觀音廟,可緊鎖的廟門、茂盛的淩霄花,反而更讓她下定了決心。

【關于挪窩2-遇春】

“你還是要走。”绮羅生在客棧外攔下了月澈,“為什麼?跟我們回時間城不好嗎?或者我們也可以在月神殿陪着你。”

她搖了搖頭。

“你說的簡單。那我要以什麼身份跟你們回時間城呢?你們是那道牆裡的人,而我隻是牆外進來暫居的過客,終究是要分開的。能夠并肩而行一段路,我已經很知足了。”

“你可以...”

月澈強硬的打斷绮羅生:“我不可以。”

“為什麼?!”他明明那麼喜歡你...

“你看。月亮高懸夜空,它屬于世人,卻不能屬于某一個人。”

绮羅生順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那裡正挂着一輪皓月,甯靜而溫柔的籠罩着大地。

它平等的包容每一個人,卻對某些人來說極其殘忍。

因為月亮永遠無法私有。

“最光陰的身邊有你在,我沒什麼可擔心的。你們的路還長,不要跟我摻和到一起。”

無論作為月澈還是廉莊,她一直在失去。

她的路,隻會給别人帶來不幸。

說完便轉身離去。

但這一次,她也不想回月神殿了,反倒是在回月神殿的路上被一處風景吸引。

正是暮色青蒼,将黑未黑之時,淡淡的月色灑在山坡之上,一整片杏花林開得正好,白粉色的小花如雪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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