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故沒辦法,隻得說:“五百兩,我付你五百兩酬勞。”
阮玉眉心動了動,還是搖搖頭:“我功夫是真不行,我辦不到,你給再多也沒用。”
“我說了,我可以教你。”秦故道,“八百兩。”
阮玉咬了咬嘴唇:“可是,隻有十來天了呀,我又不是你,我沒什麼天分,十來天練不成的。”
“京中的年輕郎君們,也不見得比你強多少,隻是前二百名,又不是前二十名,再不濟,還有我在,我把獵物趕到你跟前,你總能獵到一些。”秦故盯着他,“一千兩。”
……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母親得接極其危險的天字号任務才能得一千兩賞金,而他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被世子爺相中讓他陪秦故去參加秋獵,這一趟平平無奇的打獵就能掙一千兩!
阮玉實在無法拒絕這個誘惑,心想,這十來天就算是剝下一層皮也值了,便狠狠心:“成交。”
秦故一下子高興了:“那我明早卯時初來找你。”
阮玉眼睛蓦然瞪大,以為自己聽錯了:“幾時?”
“卯時,就是天亮之時。”秦故看出他不樂意,道,“練功自然要早起,一日之計在于晨。天亮之時起,也不算過分,我兒時練功,無論寒暑,公雞打鳴之前就要起,不然就得挨我爹的揍。”
阮玉:“……”
他可算知道這位爺的身手怎麼來的了,除了天分,還有這起得比公雞還早的勤奮。
他期期艾艾道:“可是,我又不用練成你這樣,可不可以……”
秦故涼涼道:“想想你的一千兩。”
阮玉閉上了嘴。
第二日天剛亮,秦故就踹開屋門,把阮玉從床上拖了下來,阮玉還在做美夢呢,半夢半醒中好像在被惡鬼拖着走,急得拳打腳踢,可怎麼動也動不了,直到臉頰被冷水一冰,才一個激靈清醒了。
泉生正笑眯眯拿帕子給他擦臉:“醒了?爺說用冷水洗臉,你醒得快。”
他麻利地給阮玉套上騎射裝:“爺昨晚半夜才吩咐,一時也找不到合适的衣裳,這個是爺十四歲時穿過的,你試試看。”
阮玉剛醒過來,懵懵懂懂被他擺弄胳膊腿兒:“……為什麼要穿這個?”
屋外傳來秦故的聲音:“因為要去武院。”
阮玉漱了口,走出屋來:“啊?”
秦故早已等得不耐煩,一把拎起他夾在胳膊下,飛身上馬把他往身後一按:“坐好!”
話音未落,一揚長鞭,馬兒如離弦利箭一般奔了出去,阮玉差點被甩下馬,吓得連忙抱住他的腰:“你幹什麼呀?!不坐馬車嗎?!”
“都耽擱這麼久了,還坐馬車,武院的早操都要開始了。”秦故控着馬頭一個急轉,駿馬從小巷沖出,奔入清晨寬闊無人的大街,他微微偏頭瞥了一眼背後,“别抱着我,你一個坤君,害不害臊?”
這一個急轉阮玉覺得自己都要飛起來了,把秦故當救命稻草似的拼命抓住:“那你騎慢點呀!我要掉下去了!”
看他吓得跟個鹌鹑似的緊緊抱着自己不撒手,秦故嘴角一彎:“沒出息。”
他轉回臉,一揚馬鞭:“駕!”
馬蹄踏過大街上的青石闆,一騎絕塵,引得路邊剛開張的鋪子夥計們紛紛側目。
大清早,武院校場上隻有零零星星幾個人,這兒是專開給世家子弟的武院,學員嬌生慣養的,早上大多起不來床,李知霖就是其中一個,正賴在馬車上不肯下來。
小厮在旁哄着他:“爺,快下車,要趕不及了。”
“趕不及就趕不及,早操有什麼可練的。”李知霖長長打了個哈欠,覺還沒睡醒呢。
就在這時,馬車旁響起哒哒的馬蹄聲,他往外一瞥,居然看見了秦故!帶着一個美人!
李知霖登時瞪大雙眼,呲溜從馬車上下來,比小厮跑得還快:“秦故!秦故!你——這位美人兒是誰呀?”
他颠颠地跑到跟前,見秦故利落下了馬,連扶都不知道扶一下美人兒,連忙殷勤地把手臂伸過去:“來,來,哥哥扶你下馬。”
秦故一把拍開了他的手:“你湊什麼熱鬧。”
“嘿,你一個人霸占着這麼大個美人兒,我連看一眼都不行了?”
秦故一頓,故意給剛跳下馬的阮玉介紹:“這位就是常年位居武院倒數第一的李知霖李公子,離他遠點兒,免得沾上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