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頭,眼神微滞,沉聲道:““可我從未懷疑他的忠心。小時候,他常督促我讀書,不願我隻靠婚事立足。那時家中多變故,他總默默承擔,從不讓我涉足。”她眼中漸亮,像回到舊時光,“有一回,我見他深夜歸來,手捧一封信,蠟印是邊疆将軍的标記。他叮囑我勿擾,在書房獨坐一夜。我便知,他為護家族,隐忍了許多。”
她頓了頓,眼底堅定如鐵:“若他真勾結北蠻,何必如此謹慎?他大可與邊疆勢力往來,可他從不曾如此。家族危難時,他甯願獨扛,也不讓徐氏卷入風波。”
李承忠沉默片刻,似被觸動:“如此看來,徐大人确不像叛國之人。”
她眼中閃過一絲銳芒:“父親心中隻有家族與朝廷。此次冒險,我為他洗冤,既為家,也為國。”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從窗外轉向李承忠,語氣漸堅,“表面是為父昭雪,實則為家族存續,更為大夏安定。”
她咬了咬唇,眼神微暗:“若父親蒙冤被定罪,徐氏根基盡毀,母親也将受苦。這不僅是私怨,更是家族存亡。至于國,眼下北蠻勢盛,朝廷若冤枉忠臣,如何穩邊?若罪名推給無辜之人,不法之徒豈不更猖狂?這非國家之福。”
她擡頭,眼中有光:“父親曾為朝廷效力,他的冤屈不平,動搖的不隻是徐氏,還有民心。若不查清,我如何安心為大唐效力?查明真相,是為家完整,亦是為國公平。”她微微揚起下巴,目光深邃,像在思索更遠的未來。
她緩聲道:“我冒此險,不隻為父與家,更為國家前路。如今朝堂皆關注太子與秦王博弈,他們争權奪利,視朝堂如棋局。可大夏不應僅由二人牽制。”她眼神漸亮,語氣如刀,“太子輕浮,幕僚狡詐,如何擔大任?秦王深沉,卻野心過重,不過另一面權謀家。若朝堂僅剩此二人,國家何以長治?”
徐知薇眼睛的餘光掠過李承忠的神态,發現他雖然面露驚詫但并無制止她說下去的意圖——
這般大逆不道之言,徐知薇故意在李承忠面前大膽說出,隻因一路觀察之下,徐知薇已經判斷李承忠是一個正直的朝臣,這樣的人隻能用真誠來打動。
如果運用得當——不僅對于徐光祿的案情大有裨益,還将成為未來她在朝堂之上的助力。
她沉聲說道:“大夏根基,不應隻系于二人争鬥。商道、民生、邊疆,皆需清明眼光與理智抉擇。若隻顧内鬥,忽視百姓生計,國家怎能安甯?”她輕笑,“我此行,除為父洗冤,也欲喚醒衆人。大夏需更多聲音,更多有識之士引領未來。”
她停頓,柔聲道:“若能讓世人見父親冤屈而覺醒,讓更多人關注局勢,一切便值得。”
李承忠瞠目結舌,卻也不敢再發言語,隻是恭敬的拱了拱手,便很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