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外,李承忠帶兵破門而入,欽差腰牌高舉,喝道:“奉聖命查案,爾等何人,敢阻欽差!”甲士們一愣,不敢輕動。徐知薇趁亂跑出,與李承忠彙合,低聲道:“快走,楊朔是秦王的人,此地不宜久留。”
兩人翻身上馬,帶着随扈沖出宅院,身後火把搖曳,楊朔的怒吼隐約傳來。徐知薇回頭一看,隻見徐知妤站在廳門前,目光幽深,嘴角似有若無地揚起。她心中一凜:姐姐,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馬蹄飛奔在雪地上,寒風如刀割面,徐知薇緊握缰繩,腦海中思緒翻湧。她低聲道:“李大人,姐姐方才遞我一枚玉佩,上刻‘木’字,你可知這‘木氏’是何來曆?”李承忠皺眉,沉聲道:“木氏…若我沒記錯,乃是大夏開國功臣之家,數十年前因功高震主被聖上滅門,族人盡散。此事早已成禁忌,怎會與徐大人之案有關?”
徐知薇眯起眼,低聲道:“若真是禁忌,秦王為何派人追殺我?姐姐又為何給我這玉佩?此事必有蹊跷。”她頓了頓,又道:“我們得回周元朗處找他再核實一二——”
一行人連夜趕回城西驿館,推開那扇吱吱作響的木門,卻見屋内一片狼藉。油燈熄滅,炭火已冷,周元朗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柄短刀,手中緊握着一頁殘破的檔卷。徐知薇上前,輕輕取下那頁紙,隻見上面字迹潦草,寫道:“糧草三千石,發往北蠻…張德勝監運…木氏秘符…”
她心頭一震,低聲道:“張德勝,秦王的心腹,果然是他僞造罪證,陷害父親。”李承忠湊近一看,臉色鐵青:“徐小姐,這檔卷雖殘,卻足以證明徐大人清白。隻是…木氏秘符又是何物?”
徐知薇将玉佩取出,與檔卷對照,心中漸漸拼湊出一幅圖景。她低聲道:“若我猜得不錯,這秘符或許是木氏留下的兵符,能調動北境邊軍。秦王挪用糧草,暗養私軍,父親發現了端倪,才被嫁禍。”她頓了頓,眼中寒光一閃,“姐姐給我玉佩,究竟是助我,還是另有圖謀?”
李承忠沉聲道:“徐小姐,秦王勢力龐大,咱們勢單力薄,如何應對?”徐知薇起身,目光堅定:“回京之前,我需找到木氏的線索。北境商道是關鍵,咱們先去燕州,找呼延平問個清楚。”
夜色漸深,雪越下越大,風聲嗚咽如泣。徐知薇一行人隐入黑暗,馬蹄聲漸遠。幽州城外,那座無名宅院内,徐知妤站在廳中,望着地上碎裂的茶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一名黑衣人悄然走進,低聲道:“殿下,楊朔已派人追擊,是否阻攔?”
徐知妤冷笑:“不必,讓她走。她若死了,秦王反倒輕松。”黑衣人一愣,低聲道:“那玉佩…”徐知妤擺手打斷,語氣幽深:“她若夠聰明,便會找到木夫人。那才是秦王的死穴。”
黑衣人退下,徐知妤轉身望向窗外飛雪,心中暗道:五妹妹,前世我無力護你,也護不了自己。今生我用這雙手,送秦王下黃泉。你若懂我,便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