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乖,不哭了,”俞聞清輕輕擦了擦妹妹的臉,“我們要為花生感到開心呀,如果一隻小鳥不會飛,會被其他小鳥嘲笑的,它飛走了,才證明它有可以在外面自我生存的能力了,對不對?”
“嗚……”俞聞可又滾了兩滴淚出來,抱緊了俞聞清的脖子,“我不懂,哥哥,為什麼長大了就要往外飛,你長大了也要在外地讀書,以後工作了會不會也離開這裡,嗚……小可不要哥哥走。”
“哥哥不走,哥哥不是回來了嗎?”俞聞清拍着她的背。
“嗯……嗯嗯。”俞聞可抽泣得話都說不全,隻能一邊應着一邊點頭。
小姑娘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先是吓着了後來又傷心,很快就昏昏欲睡,俞聞清輕輕把妹妹抱起來送回房間裡,掖好了小被子輕輕關上了門才回到客廳,沒忍住做了個擦額頭的動作。
再擡起頭來的時候,就看到松鼠對着謝息塵一動不動,尾巴都不抖一下,他心裡隻想着怎麼沒把這隻松鼠放回籠子裡,就慢慢走了過去,拿起小松鼠的時候意外地順利,别說指甲摳他,連掙紮都沒掙紮一下。
它哪敢啊,巴不得再用尾巴纏上俞聞清的手腕讨好一下。
“阿塵,讓你久等了,”俞聞清把松鼠放好了後,又回到了客廳裡,“我給我媽發個微信,晚飯我來準備,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也累了一路了。”
原則上來說,他是一定要跟在俞聞清身邊的,但一路過來沒看到袁野,還是有些擔心,“好,那我在家裡等你,有事你給我打電話。”
俞聞清點了點頭,就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内襯的毛衣和襯衫換了件帽衫,褲子也換了條更寬松的,又拿了件黑色的厚羽絨服,寬大的衣服把俞聞清的腦袋襯得很小。
可能是在家裡讓他覺得無比放松,他難得對着謝息塵耍了個寶,“你看我像不像一顆移動的芝麻丸?”
“芝麻丸?”謝息塵皺了皺眉,下意識地去看遊璃,沒意外得到了一個白眼。
“就是黑芝麻做的,圓圓香香的丸子,大概有大拇指這麼大。”俞聞清比劃了一下。
“那你可比芝麻丸大多了。”謝息塵以為自己說得是什麼好話,還對着俞聞清笑得很開心。
以為謝息塵是覺得自己胖了點,俞聞清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出去了。”
他頭也沒回,直接出了門。
屋子裡隻有遊璃呆的盆裡的氧氣泵有聲音,整個空間都很安靜,主卧的門吱嘎開了一下,一隻小松鼠雙手揣在胸口探頭探腦地看了看,才小心翼翼地踱步出來,慢慢走到了沙發邊上,站着還沒扶手高。
“……那個,”它欲言又止,又撓了撓腦袋,耳朵也跟着抖了抖,“我該怎麼稱呼你?”
“傻大個。”遊璃給出了他的建議。
“阿璃,不得無禮。”有一隻灰撲撲的野鴿子飛進了俞聞清家的陽台,鳥喙一動一動的,緊接着又對謝息塵低頭行了個禮,“少主。”
沈松枝立刻察覺出來對方是個雪雁,迅速往後退了兩步,感覺還是不夠,竄了幾下抱上了謝息塵的大腿,“大哥!大哥救我!”
謝息塵皺了皺眉,“你和他有仇?”
“他他他他他他,他會吃吃吃我吱!!”沈松枝一緊張,就恢複了松鼠本性,說話都帶着吱哇亂叫的動靜,“怎麼這裡會有雪雁啊啊啊!!”
袁野看都沒看沈松枝一眼,轉瞬化成了人,站到謝息塵旁邊,“少主,物競天擇,生物規律而已。”
沈松枝冒了個泡泡眼,下眼睑都滴了兩滴淚出來,默默點頭,“天敵你懂嗎兄弟?”
謝息塵搖了搖頭。
“……雷鳥了不起。”
“放心吧,他不會饑不擇食的,你這樣的,他不一定放在眼裡,”謝息塵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松鼠,順手把它從自己的大腿上扒拉下去,“膽子這麼小也敢從栖鳴山逃出來。”
“正是因為膽子小才逃出來……”沈松枝弱弱地跟了一句。
謝息塵剛想追問,袁野先問了一句,“少主,遊璃……我要不要帶走?”
“帶去哪兒?”謝息塵擡眼看他,“你打得過那個翎枭?”
袁野頭低了下去,眉頭也皺了皺。
“野哥哥,你在擔心我嗎?”盆裡的錦鯉歡快地圍着盆沿轉着圈,“要謝謝你家少夫人,他會淨水,還專門買了氧氣泵,回來的路上吸收了些水靈,已經好很多了,就是恢複人形還需要點時間。”
“水靈?”謝息塵抓到了一個陌生的詞,“是什麼?”
“虧你還是雷鳥,怎麼屁都不懂,”遊璃對着謝息塵耐心全無,“你自己怎麼長大的自己不知道啊?”
他給自己通了電,然後——電力越大,自己長得越快。電靈?
“靈是什麼?”
“少主,”袁野面色猶豫,欲言又止,“不是很重要。”
“野哥哥,你能瞞他多久,他又不在乎,告訴他也無妨。”
謝息塵沒管他倆,對着松鼠揚了揚下巴,“你說。”
“我我我,吱吱吱!”沈松枝一陣慌亂,還是在謝息塵的眼神中敗下陣來,“靈……就是能量,能量越高,就越強大,我們和普通的動物不一樣,就因為我們身上有靈,栖鳴山的物種,統稱為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