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小可了嗎!?”沈松枝醒過來的第一句便是這個。
謝息塵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就轉過了頭去。
“這裡是哪裡?”松鼠直起了身體,左右來回看,又跳過來扒着謝息塵的褲腿,“你說啊,小可找到了沒?我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會在這裡?”謝息塵的聲線充滿壓迫,嘴角還向上挑了一下,“賊喊捉賊,是你們做老鼠的套路嗎?”
“我沒有!你别血口噴人!小可呢?!”沈松枝就要順序謝息塵的褲子往上爬,似乎想對上他的眼睛。
可他剛剛扒上袖口,就被謝息塵甩在了地上,手裡拈出了個點花,直接彈到了沈松枝的左前爪上,觸及的一瞬間沈松枝發出了一聲爆鳴。
“啊——你幹嘛——”
“我幹嘛?”他仿佛是一個失去了禁制的兇獸,和在俞聞清身邊好說話的謝息塵判若兩人,“沒人教過你,雷鳥的事情不能随便打聽嗎?”
“我……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放肆!”袁野先一步說了出來,“少主豈容有你這樣吃裡扒外的朋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沈松枝孤注一擲般地喊了出來,“我哪裡吃裡扒外了!”
這樣有來有回的交談似乎讓這個高大的男人失去耐心,謝息塵一步步走到沈松枝面前蹲下,從口袋裡扯出來一個白色底子、淡黃色封口的布袋來,這是他在俞聞可身上找到的,也從老猕猴那聽說了,這是鼠族的百寶袋,他慢慢地在沈松枝面前展開這件物品,明明都是日常的動作,可就是蘊着一股殺伐的氣息來。
沈松枝大驚失色,一把搶了過來。
“百寶袋怎麼會在這裡?”
謝息塵冷笑了一下,重複了一遍,“是啊,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沈松枝兩手擺得都快掄出圈了,“我偷偷放在衣櫃最高處的,那兒他們從來不看,怎麼會在這裡?!”
要不是謝息塵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他早就讓袁野處理了這隻松鼠。
“這是我從小可身上找到的,你最好在三句話之内解釋清楚,不然……”謝息塵的腦袋往袁野站的地方偏了偏,意思不言而喻。
“等等!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編順溜點,被我發現漏洞,可能你還會更慘一點。”
“不是!!”沈松枝對着謝息塵喊了聲,“我為什麼要害小可,她是救我的恩人,我不會傷害她的,我沒有動機呀,你等我想想!!!”
謝息塵和袁野就站在那盯着,學校後山的風很大,冬季的夜空幹淨,月亮和星星都顯得明亮,映在稀疏的樹林裡,都能看清表情。
“這麼高,俞家人要拿到的話隻有梯子,我一直在籠子裡,他們根本沒動過……隻有白天小可出去上興趣班後,我睡着了一會兒,那時候你和俞聞清也出去了……可我一直以來睡得并不沉啊,如果有人進來我一定能察覺到的。”
本來心情就已經在冰點徘徊的謝息塵,聽這隻松鼠在這吱吱嘎嘎地說了一堆,耐心全被耗光了,看都沒看,隻擡了擡手,袁野就沖了過去。
“等下等下!!等下!我有辦法證明不是我做的!!”沈松枝急得手掌腳掌都出汗了,來回走的幾步腳底都沾上了落葉,“我問問!我問問百寶袋就知道了!”
沒等謝息塵和袁野反應,沈松枝對着百寶袋比劃了好幾下,接着袋子沒了,變成了一直大嘴鹈鹕,對着沈松枝就嘎嘎咕咕地叫了起來,又一口含住他。
“不是,空空,你住嘴,把我放開,我不是要去哪裡!!”沈松枝從鹈鹕嘴的内部撐開,接着就跳到了地上,“笨死了,傳了幾百年,除了往嘴裡炫,啥都不會。”
鹈鹕似乎看到沈松枝很高興,來來回回都在蹭它,就是老忍不住要張嘴。
“空空,我問你,你是不是傳送過一個小姑娘?大概……和你差不多高?”
鹈鹕點了點頭。
“這個命令,是我下的嗎?”
鹈鹕搖了搖頭。
“你看?”沈松枝轉過身,硬氣地回複道。
“你在搞笑嗎?”謝息塵的面色全都冷了下去,“問兩句話我就當真了?你以為全天下人都是傻子?”
“不是……”沈松枝似乎很無奈,又壯着膽子走到了袁野邊上,“你跟他說。”
袁野的表情稍稍松了一下,才幾步走到謝息塵邊上,“少主。”
“你别告訴我你信他的鬼話!”
“少主,鼠族的百寶袋如果能夠召喚成功,”袁野不急不緩地說道,“是不會說謊的,他們無法說話,也無法說謊,這個松鼠說得沒錯。”
袁野的這兩句話并沒有安撫到謝息塵,反而讓他更焦躁了,如果隻是這隻松鼠,處理掉就完了,也算有個結果,如果不是……他很難想到是誰。
“百寶袋會主動傳送嗎?”謝息塵盯着沈松枝問,“什麼都不用想就主動傳送?”
沈松枝有些懊悔,“理論上是不行的,但我平時和小可走得近,她身上應該有了我的氣息,百寶袋熟悉,如果小可強烈想去哪個地方的話,的确有可能會被傳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