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皓林在試衣間試衣服,順便自言自語。
“貴氣型”
“甜弟型”
“辣弟型”
“溫柔型”
“健氣型”
“……”
自言自語完畢做好分類,再一股腦塞進衣櫃裡頭。累得氣喘籲籲,對上試衣間明亮的鏡子,略顯稚嫩的面容,小鹿眼亮晶晶地盯着自己,擺弄着自己的鼻尖。
事到如今,還是沒有辦法,和李诨說辭職的事情,做人憑良心……
楊皓林思考一瞬,支棱着腳,冒着赴死的風險,緩緩走向周政屹的卧室。面前擺着一個現成的人任務,他不需要費神費力思考其他,打算專注此刻。
楊皓林還沒敲門就恍惚看到了門口刻着“生人勿入”四個大字,内心倒吸一口涼氣。
壯膽地前進。
敲門的那一刻,懷揣着不怕死的勇氣。
門沒幾秒就被拉開了。
禮貌敲門的楊皓林站在門口,雪亮的眼睛直白的盯着拉開門的周政屹。
屋内還殘留着絲絲吹風機尚未消退的燥意。
周政屹開完視頻會議,洗完澡換上了睡衣。
質感極佳的綿柔絲綢藍色睡衣倒映出水波紋,周政屹撩開頭發,鋒利的眉眼撅起,居高臨下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楊皓林。
周政屹的頭發顯然還未吹幹,發尖淌着水,以小水滴的形式往下滴答。
楊皓林眼睜睜看着那滴水滑到周政屹的睡衣裡頭,微敞開的睡衣。
胸肌呼之欲出。
這讓他想到了李诨,李诨為人肆意潇灑,有股風流氣,穿衣也随性,會刻意将胸口的襯衫解開一些,露出飽滿的胸肌,以及脖頸處閃閃發光的項鍊。
楊皓林下意識在心裡頭對比李诨和周政屹的胸肌誰大。
答案可想而知,楊皓林吞咽一口,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畢竟李诨是明騷,已經見怪不怪了。
周政屹則有一種鄰家老公的禁欲背德感……
周政屹擡手打算看表,發現沒戴,煩躁地擺着臭臉。
浪費時間。
楊皓林自然是注意到了,他鼓起勇氣說:“周哥,我有個事情求你……”
周政屹沉默了幾秒,鋒利的面容藏在暗夜中。屋内沒有開燈,隻留下一盞溫馨的小夜燈。
“幫了你你就離開我家嗎?”
“……”
周政屹認真地端着臉。
“算你狠!”這句狗急跳牆的話,楊皓林選擇不說。
受傷的表情熟練展露。
楊皓林楚楚可憐地擡眼,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尾抽泣流下一滴淚,委屈吧啦地說:“周哥這麼讨厭我嗎……”說完不嫌棄惡心地注視暗夜中忽明忽暗的眼眸。
接着深情款款望向面前冷漠平靜的周政屹。
周政屹面無表情,用他那死人臉明确拒絕了楊皓林。
楊皓林沮喪了幾秒。
這一招,居然沒有用。
憐香惜玉都不會。
幸好周政屹沒有說:“讨厭。”
不然脆弱好面子的楊皓林就會瓦特受傷。
下一秒:“嗯。”
低沉得有些動聽的男低音從喉間滾出。
外加上咬字清晰的“讨厭。”
走廊明亮的光輝渡在楊皓林身上,光影斑駁,圓溜的大眼不可置信地驚訝擡起,快速地低下頭。
天崩地裂……
緩和幾秒後,楊皓林決定繼續再接再厲。
迎接他的隻有“彭”地和尚的閉門羹。
楊皓林長籲一口氣,努力忍耐住眼底的煩悶。
主動靠在門旁,委屈略帶控訴地賣慘:“對不起,打擾你了。不過我的腺體好像發炎了,很疼……”楊皓林自認為已經給了周政屹足夠理由幫助他。
冷心冷面如周政屹,仿佛沒有聽見他的控訴。
楊皓林徹底僵住臉,勾引技能并未合格,半路出家的楊皓林率先嘗試攻略李诨,失敗。
嘗試攻略周政屹,吃了閉門羹……
好在,楊皓林有着小草般的毅力,沮喪過後鬥志昂揚,嘀嘀咕咕加重籌碼念叨“我今天早上發了高燒,醫生說是因為我的腺體還沒發育完全,你就咬我導緻的……”
好一出倒打一耙。
門口一隻小鳥叽叽喳喳個沒完,周政屹為了不被楊皓林破壞掉他後面的計劃,忍無可忍地拉開門。
門突然拉開,楊皓林瞬間失力地向内傾倒,嘴裡大喊:“救命!”
周政屹的胸膛正在面前,楊皓林頭一偏,碰瓷地往周政屹的胸肌上碰。
什麼都沒獲得,貪圖一下□□好歹能夠促進後續發展。
周政屹面無表情,等到楊皓林即将摔在他身上時,迅速後撤。
楊皓林擡頭,假摔的動作停下,像個搖擺不倒翁一樣立在原地,好半天才站直。
周政屹幽暗的眼眸冷澀,毫無感情。他盯着身下的omega,“我不知道你糾纏我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我不會讓你得逞。”
這句話說的太不客氣。
楊皓林後退一步,心髒猛得跳動。
對視上周政屹幽深看雜碎一樣的眼神,不加掩飾的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