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皓林深受打擊，手指在緊張的時候止不住的抽搐。

信息素随着洩露，透露着躁動不安、羞恥。

信息素是心心相連的象征，周政屹作為臨時标記者，自然能聞到空氣中焦躁不安的氣味。

他的煩躁被夾雜自己氣味的信息素誘導，态度不再那麼冷硬，“等着。”

雖然語氣臭得讓人心生畏懼，但是好歹願意說正常話了。

楊皓林的自尊心受挫，站在原地，聽到這句病恹恹的态度瞬間轉變，揚起腦袋筆直地站好。

周政屹不喜歡他，更不喜歡他耍小性子。

楊皓林鼻尖酸紅，手肘輕輕隔檔住周政屹的門，"我還沒進去……"

在周政屹這兒，楊皓林吃癟居多。

他方才的委屈在進入房間的那一刻，神奇的消失了。

實際上楊皓林非常容易哄，自我調節好就好。

充滿Enigma松柏信息素的卧室，楊皓林不知不覺中開始接受來自omega的行為，他會眷戀Enigma的信息素。

信息素嗅到肺中，omega的信息素同樣外洩着。

他的視線順着周政屹的身影來回穿梭，周政屹半蹲下來像是在尋找什麼。

楊皓林心裡盤算着應對周政屹的強硬與讨厭。

下一秒，周政屹手心握着一個東西，正向他走來。

楊皓林下意識地伸手去接，快步上前幾步。

卧室内屬于森林的氣息愈發的重。

楊皓林進來後，不知所措地撞上迎面走來的周政屹。

周政屹一步步地逼退進入他巢穴的omega，直逼到走廊。

緊張的楊皓林喉結滾動，一退再退。猶如困獸般被困在一角。

擡眼是亮堂的天花闆，後傾的脖頸涼風拂過。

楊皓林起了一地雞皮疙瘩，盡管知道這話說起來實在沒腦子，可當下他唯一的想法便是：“殺人犯法……”

肉眼可見周政屹狠厲眯起的眼睛呆滞在空中一秒，無語凝結地攤開手中的藥膏。

楊皓林恨自己眼睛太好，偏偏瞥見指縫中的那顆黑痣，随着主人的動作愈發顯眼。

當溫熱的手掌用力抓住他的手腕時，楊皓林瞪大了眼，害怕地盯着周政屹。

“你都給我拿藥膏了，還要把我退下去嗎……”

楊皓林慌不擇路，實在是周政屹握着他的手腕往上拽，給他一種随時都有可能失去生命的危機感。

周政屹徹底失去耐心，皺着眉頭，抓住楊皓林的手，攤開手心，将藥膏放下，轉身離開。

……

由于事發突然，走向詭異，楊皓林簡直又驚又喜。

“油炸炸小鋪”開店以來，每月都有員工團建！

自從藥膏事件後，周政屹比以往更加忙了。

楊皓林收拾好自己，内心對于這種類似包養的行為有些羞恥。

特意換了件樸素單調的美式複古棕色翻領皮夾克，配上時尚的牛仔褲，楊皓林盯着鏡中俏皮不失帥氣的套裝十分滿意，搭配上一條銀色天芒星項鍊歡脫地出門了。

盡管李诨在外是超級富二代，事務繁多，卻依舊十分信守承諾的準備聚餐。

甯靜的西圖爾街，秋意寒涼。楊皓林的耳朵上閃耀的一枚黑石頭一樣的耳釘，法式餐廳的門口，迎賓恭敬地拉開門，楊皓林吞咽一下，不适應地往裡走。

既樂意享受類似的生活，又不适、彷徨地向前。

楊皓林前腳剛踏進去，頭頂就傳來叮叮當當的鈴铛聲。他緊張地喘了一口氣，強裝鎮定地擡起頭，頭頂是一個巨大的鈴铛，上頭是聖誕樹的縮影。

他站在一旁，看着陸續進來的人路過他，他才回過神來盯着手機上李诨報的位置。

臨近聖誕節……

楊皓林側目而視，有忙活選品的夥計講着流暢的法語溝通，圖紙上是巨大的聖誕樹構圖。

按照李诨發來的位置。目光所緻是一群讨厭鬼已經率先站隊坐到一塊，另一側是勾着唇角笑意盎然的李诨。

沙發椅的兩頭，一頭是另外三名抱團的員工，另一頭是獨自坐着的李诨。

楊皓林走到李诨身邊，往裡頭坐去。

坐在位置上才是久違的安心，對于一切陌生的環境好奇又小心地張望。

“來吧，要吃什麼，随便點。”李诨大手一揮，接過菜單遞給他們。

“謝謝老闆。”

局促打趣的開口，李诨笑得揮揮手，“皮。”

紅酒在酒杯中晃悠幾下，楊皓林勾畫好東西後微起身遞給服務員。

李诨坐在原地，撲鼻的紅酒香讓楊皓林不适地皺起眉頭。

信息素的吸引強大得可怕，楊皓林瞭望向遠方，三樓的落地窗可以清晰看完整條西圖爾大街，頭頂透亮的光芒滲透，打趣的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楊皓林感受到一股視線的投射，扭過頭四下張望，“看什麼呢？”

李诨打斷了他，他愣了一下，直直撞上對方含笑的眼眸。

立馬垂下腦袋，搖了搖頭。

那股視線還未離開自己的身旁，像遊魂一般陰魂不散。

他吞咽了一下，再次擡起頭，撞上李诨似笑非笑的眼眸，疑惑地眨眼，“怎麼了嗎？”

李诨盯着他好幾秒，在思考楊皓林到底在裝傻充愣還是真的不知情，折中地說：“耳釘很漂亮。”

楊皓林下意識去摸耳朵上的耳釘，一塊黑色的小寶石。

他在衣帽間随手拿下來的，第一眼就覺得漂亮。圓潤的眼眸彎起，由衷地感謝：“謝謝。”

靜靜等待着香氣撲鼻的食物的到來，在秋意正濃的時候，品嘗着溫熱的紅酒湯，再吃上細嫩的鵝肝與細膩入口絲滑的甜點。

幸福的快樂時間差點讓楊皓林忘記那股熾熱的視線，仿佛穿透他一般。

下一秒，如夢初醒。

“政屹！”李诨站起身來。

楊皓林順着視線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