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難以想象的收場,他順利住進周家,與周政屹保持着詭異的關系。
周政屹的包養對于他來說是一個階梯,可以順杆子往上爬到高處,不怕跌落。
保守的觀念隐藏在他内心,但是不到危險境界下他依舊如魚得水,甘之如饴地接受周政屹的包養要求。
偶然擡頭,驚訝地盯着首都中央的數字大樓上,“周亦藥業”橫挂占據。
聯盟百分之八十的藥業都掌握在周家裡頭,對于自己快速被找到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對于omega信息素的登記也是為了方便生出下一代周家的掌舵人。
仔細想想也不算差吧,有種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快意。
到達頤和山莊發現隻是一座坐落在山間的小型農家樂,沿着泥石子路一路蔓延在蜿蜒狹窄的小路,一條隻能通過一個人的小道,周圍是蕩漾清澈的湖水。
依山傍水,别有一番風味。
楊皓林頭疼欲裂,呼吸謹慎地吞吐,眼底的羊腸小道像一條盤旋的蛇即将吞噬下他。
幻覺中感覺自己躺在白色的柔軟床闆上,上頭是醫院常見的照光燈,閃爍着森冷的光輝。
他眯着眼睛,呼吸沉重像被巨石擠壓。一旦感知到強烈的光源正在他的正上方轉動,眼睛便會被刺激地分泌酸澀的淚水。
他張開嘴要呼叫,争吵聲便傳播開來:“司遙,别這樣了好嗎,我們不要在意那些了好不好,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嗎?”
楊皓林眼珠轉動,異常熟悉的聲音來自李诨。
李诨溫柔的祈求着。
清脆的皮肉暴漲的聲響在靜谧的環境中驚雷般炸裂開來,指責的痛喊聲張揚憤怒:“你懂什麼!?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你明明是我的愛人,為什麼不能理解我,為什麼!”
“在你眼裡我是壞人,他們全都無辜嗎!他們都是加害者,站在死人的肩膀上享受生活,難道就對的嗎!?”聲嘶力竭的嘶吼和緊張的踱步。
劍拔弩張。
短暫的安靜後,雲裡霧裡的楊皓林感受到後脖頸襲來的陣痛,迷茫感知到那是他的腺體。
腺體很重要,他驚坐起。
李诨顯然被吓了一跳,桃花眼煽動着,林司遙的面上的紅暈還未消退,漆黑的眼眸冷澀如毒蠍一般盯着前來的楊皓林。
錯愕的面頰失去了争辯的松軟下來。
黑夜将這個地方襯得危險,楊皓林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李诨魁梧健碩的身姿在這一刻變得恐怖,楊皓林吞咽口水,心髒忍不住直跳,依照本能避開危險地向後退。
直到李诨快速地移步到他身旁。
楊皓林尖叫一聲,身體的麻木讓他做事情慢别人一拍。
他的尖叫和刺痛一并襲來,楊皓林身體戰栗,疼痛讓他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眸,冰涼的液體灌輸到他的腺體内,一陣松軟,楊皓林直接向後跌倒。
他匍匐在地上,手按在腺體上,嘶啞地瞪着略微猩紅的眼睛:“我的腺體怎麼了?”疑惑、不解、不可置信、以及背叛。
李诨避開了他的眼,楊皓林指尾顫抖,有些不可置信。
林司遙看了他一眼,那種沒有腺體就沒有主心骨的懦弱樣子,冷哼一聲:“你不是beta嗎,變成omega就那麼讓你開心?”
說到底隻是将這當成籌碼,楊皓林重重喘息,渾身高溫不下,宕機腦子,半天不做回應。
林司遙見他愣在原地不說話,消毒後的手套上醫用手套拿出退燒針,是一款細小針頭的藥劑,見效快。
發燒的緩解大多需要alpha的信息素緩解,這款藥劑便能快速緩解燥意,唯一不足的便是要價極高。
變成omega值得開心嗎,楊皓林想,大概是的。
畢竟可以讓他迅速越級,不知道上輩子要拼搏多少年才能完成的壯舉,依靠□□便能簡單達到。本身就是物化的過程。
這難道不是上天的恩賜嗎。
他迷茫帶着探究的目光剝開周遭望向李诨,李诨的手搭在脖子上,不上不下地點頭。
李诨這人直腸子,不愛說謊話,這是他接觸對方兩個月以來觀察到最大的特點。
他稍微放心了一些,身體卻如同重創般沉重。
脖頸處時常感受到冰冷的視線,楊皓林背對着他們往脖子上貼阻隔貼。
李诨邀請他去到中央的小路上,神情古怪地吐出一口煙,煙霧短暫在空中對流,很快被空氣壓迫消失。
“你還記得你怎麼分化成omega的嗎?”
楊皓林搖了搖頭,站在高于底部的青石闆路上,手扶鐵質欄杆。
蒼白的手背握住冰冷的欄杆,他睫毛撲朔,擡起頭:“不知道。”
“你對周……他是真心的嗎?”李诨頓了下,掩飾的偏過頭。楊皓林探究地順過去,對方正注視遠方的森林。
楊皓林一眼就認出熟悉的松柏,枝葉繁茂,頂着厚重的血,獨立在寒風中。
昧心話夾雜了幾分難言:“喜歡吧。”
喜不喜歡對于他來說沒那麼重要。
寒冷的冬風啊,毫不吝啬得讓所有人領略自己的能力,楊皓林裹緊衣服,實在太冷,高燒後身體機能自動反抗着。
楊皓林眨巴着眼睛,感受到一絲冰水化在眼角,劃入眼眶。
楊皓林根本不在意那些,滿天的雪花驟降。
他躲避地摟着耳朵往裡走去,實在難受。
林司遙坐在暖爐旁,冷着臉,半點不想理睬他,他沉默地往另外一端坐下。
實在不明白李诨組這個局的意義。
第一次見到林司遙的時候,林司遙對他的态度還算正常,難道發生了什麼他已經忘記的事情才會導緻這樣的結果嗎。
夜深甯靜的時候,楊皓林還是沒有離開頤和山莊,李诨近日抽煙的頻率變快了許多,此刻指間依舊夾着煙。
楊皓林身旁是李诨,腦子卻不合時宜地想到周政屹,想到那天晚上,周政屹一點都不禮貌地往他臉上吐煙。那是一股熏人嗆鼻的香煙味,卻莫名裹上獨屬于周政屹的氣味。
信息素迅速沉迷,暈眩。
他咳嗽一聲,聽到李诨說的那句:“司機走了,外頭雪堵路了,走不開,你今晚先在這兒睡下吧。”
躺在專門的小屋内,木質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