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謝均等太長時間,很快就有士兵來敲門:“謝大人,有人看見盜取火藥之人進了您的房間!”
謝均打開門,“要進來搜查一遍嗎?”
士兵對上當朝權臣銳利的目光,有些想後退,他硬着頭皮,說:“火藥是國之重器,我等奉将軍之命,前來搜查!還請謝相行個方便!”
顔婷走到謝均身邊,看着在外邊虎視眈眈的士兵,心裡突突跳。
她小聲和謝均說:“林勇不會提前在這屋裡放了火藥吧?”
這樣大動幹戈,要是真在這屋裡找到火藥,謝均就是百口難辯。
謝均卻笑了下,“林勇雖然魯莽,這件事情卻是很用心。”不至于用這麼拙劣的手段污蔑,他把門全部打開,對門外的士兵說:“認真找。”
士兵和謝均告了聲罪,就湧入了屋内。
謝均和顔婷在外邊等着,顔婷突然想起她剛才打開窗戶時,在窗外看到的黑色痕迹。
她對謝均小聲說:“我們屋子的窗外有火藥的痕迹。”
謝均順着顔婷的眼神看過去,這時有士兵在檢查窗邊,彎腰看着地上的東西。看了好一會兒,那士兵好似才敢确認這東西确實是火藥,對其他人說:“你們來看這裡!”
确認了是火藥以後,要走的程序就非常簡單了。
士兵們要押送謝均和顔婷去見将軍。
謝均擋開要抓在顔婷肩膀上的手,“窗外灑了些莫須有的東西,就要定本相的罪嗎?安知這不是你們為了害本相,故意灑在地上的?”
窗外這些東西确實不能給謝均定罪,卻讓謝均身上背上了偷盜火藥的嫌疑。士兵們不知謝均會不會因此倒台,因此态度也不敢太強硬:“我們豈敢做這種事?謝大人,就算是為了還您一個清白,我們也得去将軍那裡。”
謝均沒再為難,隻是回屋取了件大氅,幫顔婷穿好。
衆人看着謝均的動作,生怕他這時候突然發出個信号什麼的。
直到進入林勇的屋子,謝均都沒做别的。士兵們把人送到,安下了心。
肅王和謝老爺子被搜查之後因為擔心,也來到林勇這裡。
林勇看見謝均,一副痛心疾首怒其不争的模樣,“謝大人,你是國之棟梁,怎能和甯晉人合作,圖謀我大齊的火藥呢?”
謝均挑眉:“我和甯晉人合作?就憑窗外那點連放煙花都不夠的火藥渣子?”
林勇被嗆了一句,也不願再演戲,直說道:“你偷盜火藥,必死無疑,本将軍不與你廢話!”
顔婷也覺得那些火藥渣子判不了什麼。仔細回想,剛才士兵們大肆搜營,把他們的心神都牽引在屋内。可現在的情況來看,真正要定罪,必然是鎮北營外林勇還有後手。
想到這裡,顔婷看向林勇。
肅王看似為謝均開脫:“将軍,謝相一向忠心,怎麼可能偷盜火藥,更别說是與甯晉人合作了?沒有證據污蔑國之重臣,可是要受罰的。”
這看起來是在為謝均說話,可肅王明知道今晚是林勇給謝均設的局,依舊說這些内容,就是在引導林勇,先釘實了謝均的罪名。
林勇接受到肅王的信号,說道:“今夜謝相有兩輛馬車往北邊去,馬車上的東西很重,在土地上留下來深深的車轍。”
一邊說着,林勇一邊觀察謝均的表情。
“在營中偷盜火藥的人,我抓了活口。嚴刑拷問後,那人說是收到謝相的信,你今日已經把我灌醉了,營中守備松懈,是盜取火藥的好時機,所以今夜動手。”
“裡通外敵,偷盜火藥已經闆上釘釘了,謝相,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在林勇眼中,他已經做好了所有的證據,謝均沒可能翻盤。
林勇想從謝均臉上找到害怕、恐懼的表情,可惜,沒有。
謝均說:“今日我确實派了兩輛馬車出去。”剛開口說第一句話,林勇就愣住了。那兩輛馬車分明是他派出去的,謝均這樣說,是為了詐他,還是真的這麼做了?
僅僅一句話,林勇就感覺他費心布置的計劃在全盤崩裂。
“馬車重是因為裡邊坐滿了暗衛。為掩人耳目跟着真正的盜賊,”說到真正的盜賊,顔婷輕輕吸了口氣,她明白謝均的打算了,“那些暗衛在馬車上,是為了抓人。”
林勇感覺事情好似在漸漸偏離他預訂的方向,尤不死心地問了一句:“是要抓什麼人?”值得那般興師動衆。
謝均不着急,“自然是偷盜火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