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顔婷,像是為顔婷考慮般,“你本來就什麼都不會,又是高嫁,要是沒有娘家撐腰,以後的日子會很艱難的。你以為謝相會一直對你好嗎?等新鮮勁過去了,看你這張臉看膩了,你在謝家還能有什麼地位!”
又是這套說辭,顔婷哼了一聲,不想說話。
永德侯夫人卻以為她說到了顔婷的痛處,乘勝追擊,繼續說:“男人總歸是靠不住的,但親人就不一樣了呀,你弟弟和你血脈相連,肯定會對你好的。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血脈至親更靠得住?”
顔婷反問:“是嗎?我小時候被你們丢在寺裡那次,我血脈至親的姐姐和弟弟共同策劃,父親母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他們玩鬧。哦,不止縱容,還誇獎他們聰慧了。”
“你知道?”永德侯夫人聲音尖銳,她很震驚。
顔婷說:“知道啊。”但是那時候她渴求家人的關懷,事後永德侯夫人讓廚房做了她愛吃的菜,顔婷想,母親對她這麼好,她就不要說那些讓家人不和睦的事情了。
永德侯夫人早就知道二女兒聰明,每次不論學什麼,從開頭就穩穩壓着她的婉兒和清兒,為了她的孩子,她不允許顔婷學習,可她知道那件事的真相後竟然能不鬧?
她看向顔婷的目光帶着恐懼:“你那麼小,就懂得算計人心了!”
有關顔婷,永德侯夫人永遠是往最不堪的方向去想。
顔婷也不在意,她說:“顔清自己能做到哪一步,他就在哪裡,你們侯府想幫忙随意,但是永德侯府的人再找我,我隻會想辦法讓他的腳邁不進仕途中去。”
顔婷離開後,永德侯夫人暈了,是被急暈的。
永德侯府的未來全在清兒肩上,可他不能入仕,陛下又遲遲不封世子,現在出去說親都艱難。
顔清知道娘裝病是為了他的事,他在出府的路上等着,看着顔婷,跟上去,目光居高臨下道:“二姐,娘把事情都和你說清楚了吧?你回去和姐夫說說,我至少也要個四品官,太低了别人會笑話姐夫的。”若不是因為謝均,顔清都不想叫一聲二姐。
侍劍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問夫人:“屬下去趕走他?”
顔婷搖頭:“不必了。”
她走到顔清身邊,“你的能力,不入仕還隻危害你身邊的人,進了朝堂便要危害百姓,怎麼有臉說出要當四品官這種話的?”
顔清在家中從來不挨罵,被顔婷這樣說,伸手就要打,可他整日眠花宿柳,身體虛的很,顔婷一把将他甩到旁邊,顔清站不穩摔倒在地。
顔婷用帕子擦手,俯視顔清:“廢物!”
顔清臉色漲的通紅,他竟然連個女人都打不了?他爬起來追上去,顔婷沒回頭,隻道:“侍劍。”
侍劍轉身,抽出劍,目光冷然,隻要顔清再往前一步,她的兵器就可以飲血了。
顔清被吓的後退,退了幾步轉身就跑。
等緩過來,顔清才想着要去問問,今天顔婷究竟是怎麼回事?顔婷就算攀了高枝,還是他永德侯府的人,怎麼能對他這個唯一的弟弟這樣?
顔清還沒進門,就大聲道:“娘,您一定得給我出氣!顔婷她想殺了我!”
走進去卻看見永德侯夫人嘔出血來,旁邊的大夫對顔清說:“公子,您可别再說這些吓人的話了!”
永德侯夫人才醒就聽到兒子這樣的話,可不是要害怕?
顔清滿不在乎:“顔婷都走了,不用裝病了。”
大夫說:“侯夫人氣急攻心,不是裝病。”
顔清頓時生氣起來,“肯定是顔婷!”
大夫離開後,顔清對永德侯夫人說:“趁着這段時間謝均不在,娘,我們想辦法殺了顔婷吧。”
永德侯夫人震驚地看向顔清,“殺了?”
顔清說:“謝相對顔婷用情至深,她要是死了,謝相肯定會照拂她的家人。但是她要是活着,”顔清眼神陰狠,“便會阻攔謝相照拂我們。所以,她死了,對我們都有好處。”
永德侯夫人的糾結不過是一瞬,她看着兒子,她知道自己後半生的寄托都在清兒身上,清兒說的很有道理。
她說:“我們得想個萬全的辦法,不能被謝均發現是我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