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那就不要摘那麼多堇瓜]
“我是一個心思堅定的人。”
[那就不要買那麼多團子]
“我是一個——好吧我不是。”
我再一次失意體前屈趴在了屋頂上,一拳打爛了屋頂跳進去,對準在爐子旁邊的商人們一人擂了一耳光,打的他們像陀螺一樣。
“好了好了,你們手裡拿到的東西快給我吧,我會斟酌少折斷你們幾根骨頭。”
我邊打邊說,提起一個丢到了房梁上。
“交給我你們可不用坐牢,要是天領奉行來了你們就是無期哦,你們考慮一下哦。”
揍人的影子映在窗戶上,吓得外面的早柚蹲在路邊捂着眼睛嘤嘤嘤,每次跟着龍宮米娅交接任務的時候總是很吓人——特别這次還是由九條家轉了好幾層發布的任務,事關人口拐賣,對方總是下手特别重。
“米娅姐——”
等了好一會,早柚在外面叫了一聲。
于是屋裡猛的一聲巨響,然後歸于寂靜。
半響就聽見門一開——
我推門出來,用那些倒黴蛋的衣服擦掉了文件上的血,也擦了擦手,接着把擦幹淨的東西遞給了小早柚。
“我把他們吊在房梁上了,你回去把這個東西交給你的監護人就行,這裡不算人煙稀少,這些家夥也隻是鼻子斷了。”
“……真的是鼻子斷了嗎?”
我的目光遊弋“——呃,可能斷了個腿什麼的,别在意。”
早柚用一種皺着臉咧着嘴不忍直視又同情的表情看了看裡面,身後的尾巴甩了甩,往日半睜不睜的睡眼都擠的小了。
我趕緊攔住她往裡看的目光。
“好孩子不要看哦,會長針眼的。”
“噫!”
——這次拐了三個女孩,都挨了打,有個還是個外國孩子,手上捆着麻繩,蹭爛了皮肉,臉上還挨了巴掌,紅腫的一個巴掌印。
她們幾個被關在小屋子裡的倉庫裡。
畏縮的像是被一鏟子鏟開家門的老鼠幼崽,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我把早柚連抱帶扯的招呼走,轉身回了小屋裡面。
“好了——”我踢了一腳被揍的滿臉是血的奸商們“現在安靜了,你們來摁個賣身契吧。”
“……我知道你。”裡面一個男人吭哧吭哧說,門牙都晃。
“龍宮米娅,區區雇傭兵,比不過天領奉行的士兵……你對付人那一套我們不會上當。”
“我們就等士兵來,你除了打人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我聽完,呵呵樂了幾聲。
“呦呵,講的還挺像那麼回事——既然這麼硬氣綁什麼小女孩,你怎麼不來綁我?綁上我這個龍宮米娅,把我賣給你那什麼賣家,你能吹好幾天呢。”
“今天這個文件,摁上去的不是你們的手指,就是你們的腦花。”
就像那個黑手黨故事中的殺手一樣拿出以理服人,冰元素一股一股冒,我笑眯眯道。
“——選一個吧。”
——
——
——九條裟羅眼裡都冒殺氣。
她的好感度在看見醫生一個一個把犯人擡到擔架上帶走時不停波動,就像忍者神龜的下水道一樣七上八下。
至于我?
我趴在樹上不敢下去。
“龍宮米娅,再有下次你就給我進去吧。”
她咬牙切齒——
“我确實委托你追查,但是你打傷犯人嚴重影響公務,就剩一口氣沒法做筆錄。”
“九條姐,我保證下次給你留個清醒的。”我畫十字發誓道。
結果就看雷光一閃,九條裟羅那寒光熠熠的箭頭裹在紫色閃電裡從我耳邊飛了過去,刺的我汗毛炸起,她氣的都笑起來了,黑色的羽毛到處亂飛,像一隻兇猛的黑羽火雞,正想用鮮紅的喙叨穿我的心巴。
咯咯咯咯咯咯九條要殺人啦!
快跑快跑——
我像隻猴子一樣從樹上跳跑了。
那幾個犯法的商人在蹲監獄之後就得根據契約到踏鞴砂去幹苦力,而且還是終末番的人與當地的軍隊協商,長期監視。
“神裡那人也開始把我當執法勞動力了,這次我都沒打爽,一連幾次都是這種不痛不癢的任務。”
[但是你要找的還沒找到]
“我知道——”
撲通從樹上落到灌木裡,随手摘了兩顆樹莓塞到嘴裡,順着路就往離島走。
找到五名輪轉者們的記憶,還有那把阿爾斯特的刀——我與阿爾斯特目前的唯一一次見面,她告訴我以前有五名輪轉者覺醒了,我需要找到他們生前走過的地方,得到他們留下的記憶。
說到歸一,為此我特地下了一次海,去找到那已經幾乎粉碎的遺迹。
歸一之所以叫做歸一,是為了讓那些迷路的冤魂回歸,與我腦海裡那個阿爾斯特融為一體——彼時我在深海下,聽着遺迹如同心髒一般震動,海床顫抖不止,血紅色的岩漿就像血管一樣從遺迹低下湧出,一下兩下的伴随律動閃爍。
利吉恩還活着。
這座城市,她還沒死去。
利吉恩就像一個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野獸,美麗剝落,灰敗不堪,卻在頑強喘息。
在那震顫之中,我得以窺見這座城市往日的繁榮,熱情的人民夜夜歡歌,那個總是穿着盔甲的神明則身着軟袍與子民一起歡笑,赤着雙足,衣衫卻并不端正。
羅盤指向遺迹地下,被岩漿包裹的海床之下。
我于是用盡全力去擊打海床,擊打的震動把魚群都駭跑了。
當年那場戰役原本可能不會發展成那樣。
——我聽見利吉恩的狼站在山巅發出悠長的狼嚎。
不隻是這些人才對。
還有别人。
我那時耳朵邊聽見别人在說話。
用手刺破岩石和岩漿,雙手被熏的滾燙,我抓住了劍柄一樣的東西,那種感覺冰冷而柔和。
羅盤碎裂,黑色和赤紅色的魂魄一樣的東西從四面八方鑽進我的腦海,這就是歸一的效果發動。
這把巨刃傳說由百臂百眼巨人所鑄造,原本要在那場戰争發生之前交由原本的主人,隻是岩之執政攻勢迅猛,眨眼之間剔下巨人的手臂,至死這奴仆都死死抓着要交給主人的劍——但是那些所謂的巨人隻是高大的冰川鐵匠,他們畢竟不是魔神那般的生命,他們的技藝早已伴随冰川的隕落而失傳。
這把巨刃深藍到發黑,爬着活蛇一樣的岩漿紋路,這把刀沒有見過世,彌漫着死亡的氣息,可以放心使用。
按照遊戲的方式來說,那把大刀便是我的專武,也是專門為阿爾斯特鍛造的武器。
這把刀可弑殺神明。
——
與此同時,正在三碗不過崗聽戲的前任岩神眼神一動。
并不止他有所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