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宮米娅起的很早。

空和派蒙起床叫人時，隔壁的客房空空如也。

“啊，你們說那位小小姐啊。”望舒客棧的工作人員前來打掃客房時說道“——她應該是去協助處理望舒客棧附近的怪物了，滿口答應下來的。”

“還說，會在石門那等你們。”

空和派蒙互相看了看，少年微微皺了皺眉頭，随即點頭表示知道了。

初次認識這個女孩時，還是因為那起绯木村清繳事件，對方有些沉默，而且确實易怒，和托馬的對比很明顯，反而不太像個好人——就連一開始在冒險家歇會聽到的傳聞也是。

那時他們說，龍宮米娅小姐最擅長清掃任務了，特别是清掃怪物和匪徒。

她變強了很多。

隻是身世越發奇怪。

空和派蒙簡單吃了點東西就要出發，一邊收拾，他一邊思索着關于龍宮米娅和鐘離直接氛圍奇怪的原因，正要走出望舒客棧時，鐘離從身後叫住他們。

鐘離并不打算前往蒙德，派蒙也向對方提出邀請，但是他隻是搖搖頭，祝他們節日快樂。

“這個，幫我轉交給米娅小姐吧，我托付古董行的人修複過，上面應該有能幫到她的信息。”

鐘離說，手裡遞出一塊不大的石闆。

跟趙瑞家的那種清晰的石闆不一樣，鐘離手裡的這塊顯然更破碎，上面的一些花紋讓空突然意識到這是當時從北鬥船邊的冰塊裡取出的，現在看來，顯然經過專門的修複，不會一碰就碎。

“你之前怎麼沒有交給她？”

空擡頭，接過石闆，把它包好。

鐘離說能幫到龍宮米娅，那麼這些信息應該跟龍宮米娅要做的事有關系……不過現在沒人知道她要做什麼。

男人再次微微搖頭，他那雙金色雙眼望向石門的方向“我覺得，米娅小姐暫時不會想再見到我。”

少年的思緒不太能跟上鐘離。

但是作為朋友，轉交東西的委托還是能做的很好的，空向鐘離道别，開始順着大路向石門走去。

他覺得龍宮米娅必然和鐘離說過的那位惡神有所聯系，上次那場驅魔，魈也說了那名神的事——

“……啊，我想起來了。”

一直緊鎖眉頭的派蒙突然小手一拍，對空說道“你還記得無留陀嗎？”

“我記得，咱們那天從米娅看到的那個妖邪，是不是和須彌城周邊臨水的反複出現的無留陀，或者說死域，有一點點像？”

空一怔。

——

——

以理服人被我丢在水裡，把上面殘留的血液和碎肉洗掉，暈出血色，但是随即被沖刷的一點都看不見了。

我掂量着從丘丘人暴徒身上搶來的一隻号角，摩挲它的材質，一點一點掰碎它做消遣。

也換回更熟悉更有遮蓋性的和服，原來那件不錯的衣服有些厚，略熱，将木屐和赤腳全踩到水裡，狠狠涼快一把。

“小姐啊，你要等的朋友還沒來嗎？”

恰巧從蒙德而來的商隊路過這裡稍作休整，車隊領頭的是個璃月男人，有點歲數，我還和他們聊了兩句，十幾輛馬車上齊整的碼着不少酒桶，看上去是要運出璃月港的酒水。

我再問了問，一半是轉運去稻妻的酒館。

好啊，這大概率我買的嘛。

“啊啊，我出發的很早，他們可能還要一會。”我回那個大叔道，那個大叔很健談，跟我說起他的女兒家人雲雲。

蒙德的佳釀節在即，晨曦酒莊似乎要留着一部分酒水做義賣捐贈用，還有一部分是改良的果汁，聽這些人說，西風騎士團為了保證節日的順利，對蒙德附近的巡邏力度也加強了不少。

“你們要出發了嗎？”

“嗳沒問題，而且小小姐你不是把沿路的怪物窩點清理幹淨了嘛。”

互相告别後，我收回武器，繼續踩水。

石門蒙德和璃月的交界處，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級别變高了的關系，我能感覺到石門兩邊都氣候差異，現在是秋天，按理說是清晨也和傍晚寒涼一些，璃月的氣候确實如此，但是蒙德的風，完全沒有沁骨的涼，有的是一股微暖。

“大概是風神提着前蒙德的領子，把氣候揍了一頓，所以才四季如春吧。”

［沒見過神能揍天氣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已經腦補出風神抓着一團空氣暴揍的樣子。”

［？］

我等啊等，等的腳都泡冰了，眼見水裡還有魚來啄我腳了，遠遠才看見一抹金色進入視線——當然魚被我殺了塞背包了。

“好慢啊，旅行者。”

我走出水潭，注意到派蒙表情有點怪，她一向藏不住心思，而且那雙大眼睛看見我之後，就一直在我上上下下移動目光，好像我是個巨大的不新鮮的芝士熱狗卷。

至于空，他不動聲色的點頭，走近。

“久等了，我們路上還在想你會不會還在清理。”他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塊石闆遞給我。

我沒見過這個，并沒有先接過來。

“這是什麼？”

空又遞了遞“鐘離先生要我們交給你的，他說這能幫到你。”

幫到我？

我有些狐疑，不過抖了抖袖子，将手半裹着去拿那塊石闆，拿在手裡時，沒有什麼糟糕的東西，我注意到上面有些眼熟的文字，那确實是和趙睿家裡那塊石闆文字相似的。

這些利吉恩文字都是系統幫忙解讀的。

“——那我就收起來了。”我說道，把東西假意塞到袖子裡，但是快速收進背包。

氣氛突然有些凝滞，還有點尴尬。

我注意到空和派蒙交換了一下目光，派蒙明顯表示出那種欲言又止的眼神，而且不停的看我。

“你們，要說什麼嗎？看着就跟便秘了似的？”

“……離譜了。”

派蒙好像有點憋不住了，正要說，空擡手捂住她的嘴，搶先一步對我說：“米娅，我們之前在須彌遇見了一些事，需要你來幫忙，佳釀節後你有空嗎？”

我：？

“旅行者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

空很鄭重的樣子，而且目光帶有一點期盼，非常希望我跟他走一趟的樣子“在須彌有種東西叫死域，原本可以通過戰鬥消除，但是有一類不太一樣。”

“那些特殊的死域沒法驅除，而且，那種感覺和那天你身上出現的妖邪有些類似，所以，我想邀請你之後去一趟須彌。”

我一時卡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