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無盡的花神誕日被吸走的夢都彙集在虛空之中,等待着造神的那一日。
——
我被固定到了一個台子上。
尤其是我的頭部,我用餘光掃了一下多托雷在幹什麼,他的身影就在不遠處,擺弄着一個會亂跑的台子上的器械,我看見他拿起幾根類似鋼針一樣的東西。
我盡力了。
我為保衛我的頭做出了巨大努力。
但這個被叫博士的男人強的離譜,我根本打不過,他差點為了能更好的控制我而把我四肢扯下來……
不過他停下來了,沒那麼做。
我躺着發散思維,試圖轉移注意力不去看那兩個兇狠的針。
希望那玩意不是要捅進我頭裡。
“——哎,弟弟。”
我出聲叫了一聲,動了動頭。
也就如約聽見那個少年不耐煩但很及時的回應,他回應“又做什麼?”
我閉上眼睛“不,沒事。”
“臭弟弟你成神了的話,我想要個能混吃等死的名額,最好是能左擁右抱醉生夢死的那種。”
我聽見多托雷嗤笑,他就像把我看穿了一樣。
“米娅,害怕了?”
“别擔心,這些疼痛對你的靈魂來說應該很簡單就能應付。”
散兵走了幾步,他冷冷道“别廢話了多托雷,快點結束,别忘了我今天的同步。”
我動了一下。
“什麼同步?”
多托雷似乎想要說,但還是沒說出口,把話題扭到一邊“讓斯卡拉姆齊自己告訴你吧。”
這個男人的聲音很成熟,低而有韻味,如果不是總是伴随着殘酷和疼痛的話,我的反應也不會這麼大,博士也好,多托雷也好,他是個智慧的,而且冷酷的男人。
多托雷看我也好,看散兵也好。
似乎都隻是在看機器,拆掉手臂,按上手臂,換一個心髒,或者取出一個大腦,我這樣想着。
突然想要知道是怎樣的人能讓博士為他做事了,這樣反人類的思維和模式如果能用在恰當的地方,說不定成就非凡。
“多托雷。”
“嗯?”
他應聲,将兩根長長的鋼針抵到我的太陽穴兩側。
“你想要什麼呢?”
他愣了一下,突然笑了。
下一秒,兩支鋼針刺入我的大腦,劇烈的疼痛讓我下意識用力扯動身體上的束縛,張開嘴卻叫不出聲,能明顯感覺到兩股電流從兩邊的的柱狀針流入我的大腦。
不行,無法思考了——
米娅.布魯伊妲的身體劇烈抽搐,她的手腳扯斷了金屬的束縛,細細的手臂以恐怖的速度和力道抓住了多托雷的手臂。
男人不為所動,甚至晃都沒慌一下。
“好了,乖孩子。”
多托雷說,他知道這是身體的求生反應,但這還遠遠不是她的極限。
女孩嘴巴裡發出劇烈的抽噎聲,大大的張着嘴,眼球有些突,血管暴起,血液從兩端太陽穴的傷口少許滲出一滴兩滴來。
整個過程将要持續五分鐘。
散兵站在旁邊看着,雙手抱胸,手指尖頂着自己的袖子,他直直看着米娅痛苦的樣子,一刻都不移開目光。
快到五分鐘時,少年換了一下站姿。
“或許,米娅,你可以思索一下,為何我會說冰川語言,而我又為何會讓你出現在這。”
在女孩明顯意識混亂時,博士,多托雷故意這樣說到,他或許正是因為對方根本聽不見所以才這樣說,他臉上的鳥嘴面具反射着某種接近瘋狂的光芒,面具後的雙眼與她暫無焦距的雙眼對視着。
男人似乎還要說什麼。
而且看上去,要說的也不止這些——
但是手上的動作被忍無可忍的另一個人打斷開,少年的聲音警告到。
“五分鐘到了,多托雷。”
“拿出去。”
米娅.布魯伊妲的身體伴随兩根鋼針的拔出猛癱下來,她全身的神經都痙攣了好一會。
——好了,我感覺我他媽快死了。
我努力讓呼吸節奏恢複,手腳好像完全不聽話了一樣根本動不了“——這到底是要幹什麼,不給我解釋一下嗎?”
多托雷又拿出一隻營養劑打在我腰上。
“隻是給你的腦瓜裡做個徹底的清掃,簡單來說,升級加速。”
“……我沒感覺出來?”
他這回憋不住了,嗤笑道“如果那玩意能感覺出來,我會把你毀掉重做的。”
“人怎麼能用感沒感覺到自己變聰明來衡量自己大腦的進步呢?說出這種話來,哈哈哈哈——”
多托雷像是被戳到笑點了,居然笑的發出聲音來。
他從沒有這樣笑過啊。
我震撼的看了一眼散兵,就連爬起來踹博士一腳的事都忘了,散兵則嫌棄的扭過頭去根本不搭理我。
“咦,不對啊?”
“聰明原來不能被感覺到啊?”
臭弟弟徹底扶額,把我從台子上踢下去“笨蛋,你别犯蠢了,真的跟弱智一樣。”
多托雷樂了一會才停下,擡起一隻手抽出一張紙來,随便寫了一些什麼,然後遞給我——
上面是一道數學題。
不對,我怎麼知道這是數學?
“這個辦法可以驗證,把它做出來,你就知道你有沒有變聰明了。”
我不可置信的念了出來“……任意一個無飛地的地圖都可以用四種顔色染色,使得沒有兩個相鄰國家染的顔色相同。問:證明猜想,且不得超過一頁紙的文字。”
我擡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