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許久不用的共振拍到石堆裡面去，把這一大堆都振成碎塊粉末，露出後面的少年來，尤金那張死人臉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擡手跟我說了個哈喽。

“哈喽個頭。”

“你小子快過來吧，炸塌了一個洞口，一會再塌更多，你就不用出來了。”

他倒是很快就走過來，熟練的往我身後一站。

空眉毛一抽。

派蒙悄悄飛過來跟我咬耳朵“米娅，你和尤金，你們……該不會關系不錯吧？”

嗯……

看來是知道尤金是愚人衆的人了，我掃了一眼空和派蒙的表情，都很牙酸，于是我聳聳肩“一般，他非要跟着我也沒辦法。”

尤金順坡下驢“米娅小姐是好人。”

我：………

“你丫他媽的是個傻…………沒事，沒事，那就在這裡分開吧？這小子跟我走，你們要做什麼自便吧。”

“等等米娅，你還要去和蠍尾十字她們一起行動嗎？”空問。

我點頭，把面具扣回臉上，摸了摸那顆珠子“她們那邊還有不少，而且我答應了她們一些事，搞定了再說。”

“是獻祭嗎。”

艾爾海森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什麼？什麼獻祭啊？”派蒙替空先一步問道。

“别真的變成神之嘴了呀，派蒙，他說什麼信什麼？”我抱胸笑道“獻祭那種聽着就糟糕的東西不一定會發生吧，而且她們會用什麼當做祭品？我嗎？”

艾爾海森撇我一眼“有可能。”

有？

有你個大頭鬼——

尤金倒是不打算消停，他站在我身後插嘴道“看來艾爾海森大人也不确定，推斷出獻祭的不是什麼巧合吧？”

艾爾海森說“我看米娅小姐知道的更多，不是獻祭的理由應該可以說吧。”

“我不告訴你，你能怎麼樣。”

我抱胸看向空“旅行者，你來翻譯翻譯那個男的剛才什麼意思。”

空：？

艾爾海森這次嘴動了一下，總感覺要說什麼不好的詞，但是他沒說。

“米娅？”空困惑。

我颔首“翻譯翻譯。”

［艾爾海森好感度：-1］

［串了，這串的太嚴重了，從讓子彈飛那給我回來］

我就是不配合這個艾爾海森又怎樣，連番幾次不配合，這個男的的好感度也就降了1，不知道是脾氣好還是真的不在乎，我倒要看看這個教令院的書記官要幹什麼。

空一開始被我一點名還愣了一下，他好像看出來我就是不配合艾爾海森了，捏捏自己的眉心。

“……哎，你正經點别鬧，艾爾海森的意思是，米娅為什麼确定不是獻祭這種，雖然我也沒明白為什麼是獻祭。”

艾爾海森撇了一眼我身後的尤金。

“我偶然發現一項沙漠遺迹考古的申請，和一處地下祭壇有關，上面刻着一些已經剝落許多的冰川文字，大緻就是在說一種特殊的祭祀活動，大概推測，是幾百年前的利吉恩人同須彌人通婚後繼續信仰冰川惡神的方法。”

“那個項目還沒有等到審批通過，就因為遺迹缺少關鍵性開啟密匙和資金嚴重不足而叫停，那樣東西被拿走了，那個時候我還以為是盜墓賊，或者是傭兵拿去買賣換摩拉了……米娅小姐，我沒有說你。”

他邊說邊向我這裡走了兩步，在我盯着他要出聲怼他的時候，艾爾海森才停下來“——尤金手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有那半塊密匙。”

我們都看向後面的少年。

“尤金拿着？？”派蒙問“他怎麼會有？”

尤金倒是一如既往的穩定，他看着我，然後伸手在懷裡掏了掏，拿出半塊令牌一樣的東西，黑色的，看不清樣式，直接遞給我。

我不太想拿。

在場四個人，他給我，這玩意又是個麻煩咋整——

“你小子收好吧，我不要。”

“米娅小姐拿着吧，反正就是要給你的。”尤金往前推。

“不要，你給派蒙。”

派蒙哇一聲叫出來“為什麼不要給我呀！！我也不要！”

“沒事的派蒙大人，碰到也不會炸成碎塊，或者融化掉變成蛋黃醬，可以拿的，很安全。”尤金直接順坡開始吓唬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這麼說我更不想拿了呀！”

我看見空拳頭都捏緊了，趕緊閉嘴，尤金這小子不用提醒，也閉嘴了，但也沒把那半塊令牌收起來。

空哥的威懾還是管用的——

派蒙氣的跳腳“你們倆真是的，我五分鐘内不理你們了！不許跟我說話！”

這麼一通鬧，空直接就雙手抱胸擰着眉頭瞅我——如果說半個小時前他重新見到我時還有重逢的喜悅和寬容，現在這麼幾次輪番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往後他真的會敲我。

“安啦，我這邊就是簡單的推論。”

我擺擺手。

“那男的不是說密匙，也就是這種令牌一樣的東西被拿走，這個人選也就是那群女人了，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冰川文字記錄的确實是祭祀活動，但不是獻祭。”

“艾爾海森。”書記官糾正到。

“你真小氣，不就是不叫你名字嘛，書記官就這啊。”我繼續故意調侃他，調侃完繼續話題，不出所料看見艾爾海森這家夥眉毛抽了一下。

［胡扯組得一分］

好耶——

“那些冰川文字講的是将信仰冰川神阿爾斯特後死亡的人可以進入冰川法則下的賜福輪回，洗盡來生的一切價值，接着重新作為新的靈魂誕生。”

但事實上，如果沒有冰川血脈，确實在信仰之外還需要引入污穢……這一點我并沒有說出來。

“既然如此，隻需要信仰這種東西就可以進入輪回，那她們偷取密匙做什麼？”

“不知道。”我說。

灰色頭發的高個男人居高臨下審視我，像在掃描确認我說的是不是實話一樣，艾爾海森看了一會就把目光挪開了。

空盯着我，兩隻金色的眼睛一邊寫着“真的？”，一邊寫着“假的？”

“哎呀是真的，我還沒問她們這個事，我也才知道有令牌啊。”我無奈歎氣。

金發少年挑起一邊的眉毛，姑且信了我說的，派蒙趴在他肩膀上對我做了個鬼臉。

艾爾海森看不出信沒信。

我把面具帶好，轉頭正打算帶着尤金走，就聽杵在那個書記官像個什麼發令機器一樣叫住我“——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有必要與米娅小姐一起行動了。”

他自顧自說完就跟着走過來。

我飛快扭頭，不用看我的臉也知道我滿腦袋問号——

“為啥？你們自己活動就行了呗？”

“米娅小姐不知道那遺迹裡的東西，蠍尾十字知道，而我對裡面的東西感興趣，半塊密匙又在你手裡——跟着你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吧。”艾爾海森走到我旁邊，又盯着我看。

我眯起眼睛。

這次我得弄明白他在看什麼，還沒等我跟他中門對狙，艾爾海森的目光就滑走了。

［艾爾海森好感度——0］

怎麼又變成0了，這人腦子裡想什麼呢？

［嘶］

［他看你那個眼神好像——是不是覺得你是個無賴啊］系統揣摩到。

我短暫沉思。

總覺得這人看我的眼神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就隻有那麼一點點和多托雷，和流浪者他們某些時候看我的眼神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相似……

“我擦，不會是嫌我傻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