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語落敗,沒心情繼續指點武藝,代師考教武藝就這麼沒了下文。
她走在回去的路上,十分複雜的偷瞄着身邊的人。
“師姐怎麼了?”裴雲初停下腳步。
“青鳥居離得不遠,你不用送來送去的。”蘇珂歎了口氣,不知道什麼時候裴雲初有了這個習慣。
“我想和師姐一同走走。”裴雲初無措地眨了眨,“可是雲初惹師姐厭煩?”
“沒有!沒有。”蘇珂連忙否認,猶豫一二對裴雲初說,
“其實大師兄說得沒錯,你和我練劍不過是在給我喂招。你可以去找其他師兄師姐……”
裴雲初臉色一變,語氣着急起來,“可雲初隻喜歡和師姐一起,從前不就是我們二人一起嗎?”
蘇珂見他急,忙抓住他慌亂的袖子,“我劍法實在不好,學武不易,你又有這樣好的天賦怎麼能浪費,和别人對練才能更加精進。逢來師兄劍法高超,你不如和他一起…”
“師姐…”裴雲初眼睛紅紅,打斷蘇珂的話,“早知師姐這樣說,我哪敢赢大師兄!”
蘇珂心一軟,對可憐的裴雲初狠不下心,輕聲安撫說,
“傻雲初,我這人嫌狗厭的名聲,指不定以後得罪多少人。你還能一一赢回去?”
看見裴雲初似要點頭,蘇珂連忙接着勸說,“這世上厲害的人不知多少,學無止境,你要真想給我撐腰,可要變得更強才是。”
她拉着裴雲初,溫柔地解釋自己絕不是嫌棄小師弟,雙眼若陽光下的冰晶一般美麗。
裴雲初看得入神,聽着師姐的話滿心滿眼隻有一人。
不知何時起,師姐許久沒有這般認真耐心地同他說話。
他心中歡喜,隻想這一刻時間長一些,再長一些。
“雲初!雲初!”蘇珂狐疑地搖了搖手。
直到蘇珂叫了他幾聲名字才緩過神來。連忙紅着臉答應,“我會好好練劍,此生此世肯定會護着師姐無虞!”
“那就多謝雲初小師弟了。”得了男主這句話,蘇珂心情明媚。
----
可那以後,兩人不說一同練劍,連見面的次數都少了許多。
裴雲初時常到青鳥居找她,蘇珂不是心口疼不能見人,就是剛練過劍不想動彈。
一來二去,明眼人都知道她躲着裴雲初。
郝寶兒在外剛剛勸走裴雲初,一進門就看見自家小姐抱着暖壺在窗邊唉聲歎氣,越發不解,
“小姐這是怎麼了?可是雲初公子惹着小姐了?雲初公子來了幾次你都讓我打發了,有他陪着小姐連劍不好嗎?”
“沒有啊。”蘇珂打開窗,白梅花落,青鳥居的門口已經看不見人。
“瞎說!小姐這幾日練劍都心不在焉的,寶兒雖不懂武藝,但在山上待了兩年,也能看出一些,我看雲初公子武藝不凡,以後定能在江湖上闖出名頭,他事事以小姐為先,就算惹了小姐,過不了一會兒就巴巴過來緻歉,你們是同門,情誼綿長,小姐何苦難為人家。”
蘇珂關上窗,看着絮絮叨叨的郝寶兒,一聲歎息,“你不懂,正是他對我好,我才要注意分寸。”
“小姐這是什麼意思?”郝寶兒一臉詫異。
“沒什麼意思。”蘇珂随意說道。
她和裴雲初交好的目的就不純粹,隻是為以後打算,并不想和男主發生什麼感情線。
蘇珂又不是白活這麼大,裴雲初看她的目光容不得人不多想。
想來男主也是小孩子心态,長年在山上沒見到什麼異性,所以才會依戀她,等以後下了山,見識到紅塵多樣,就不會如此了。
這可是系統蓋棺定論說過的後宮多如雲的大男主。
想着裴雲初的乖巧溫柔地模樣,蘇珂真的很難把他和四處留情的成年男子聯系在一起。
然而再怎麼躲,靈鶴山就這麼大,兩人還是有避免不了見面的時候。
大冬天的早上,正是睡覺的好時候,可天不遂人願,穿越前早八,穿越後還要早八。
日子是真苦啊。
郝寶兒起得早,連蘇珂的衣服都已經暖好,一看床,自家小姐還悶着頭睡,搖頭上前掀開被子在她耳邊哄着,
“小姐,十分鐘過了,該起來上早課了!”
“不可能。”蘇珂露出頭,一臉無奈地看着郝寶兒,“你又瞎算時間。”
“是小姐先瞎說的。”每日起床都要說上一句,她不知道十分鐘是多久,後來才明白,所謂十分鐘指的不是時間,而是小姐起床的意願。
“小姐再不起來,雲初公子就會站在門口等着和你一起去上早課。”郝寶兒精準拿捏。
蘇珂猛吸一口冷氣,頓時清醒過來,掀開被子就開始穿衣,“你說得對!”
外面還在下雪,剛打開房門蘇珂就被冷冽的冬風吹地打了個噴嚏,天還蒙蒙亮,四周靜悄悄的,唯有偶爾從樹上落下的雪聲,樹葉被壓的吱呀吱呀。
可惜就算她起得再早,天還蒙蒙亮,一出青鳥居的門就看見裴雲初站在那裡。
蘇珂一心虛,尴尬地打招呼,
“雲初…早!”
“早。”裴雲初笑笑沒說什麼,像往常一樣站在她身邊,晨起的風刮得人臉疼,他将蘇珂的圍脖往上提,蓋住臉頰。
蘇珂扭過臉往旁邊站着,說,“先去上早課吧!”
“嗯。”裴雲初撐起傘,傘子往身旁歪點,挽着蘇珂的肩膀說道,“師姐,雪大,要離近些。”
蘇珂深吸一口氣,算了,随他去吧。
兩人一起離開青鳥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