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郝寶兒一臉納悶，看着手中的傘，搖搖頭，“小姐真傻。”

蝴蝶居

她起得這般早，等到了上早課的地方，往裡一看，人基本到齊了，隻有上方的夫子位置還空着。

第一排就大師兄與逢來兩個人，洛靈個子小小的，旁邊的韋度韋笑兩兄弟一左一右守着她，腦袋一點一點地，看樣子還沒睡醒。

她一進去，韋度韋笑兩個人就像是覺醒了探測雷達，噌地一下擡起腦袋。

待看到她身旁的裴雲初，立刻别開臉，倒是洛靈眨巴眨巴眼睛對她打招呼，

“蘇珂師姐，早啊！”

“早！”蘇珂沖她揮揮手，選了個靠邊的位置。裴雲初在她身邊的空位坐下。

不肖一會，腳步聲從内室傳來，她正襟身子，随着授課長老落座起身和所有人一樣行了師禮。

靈鶴山的授課和現代分年級不同，無論大小，都在一處學習。

今日授課的是掌門聘請的掃盲夫子，主要就是寫一寫之乎者也。

頭兩年蘇珂還認真地聽講，可惜上課的扶搖長老是個古闆收禮的中年書生，對男子習文悉心教導，對洛靈這樣的孩童也認真負責。

唯有行事出格，妄想師祖的蘇珂他最看不上眼。

“蘇珂不敬師長，站着聽！”果然，扶搖長老一手翻書，眼都未擡淡淡說道。

蘇珂眼疾手快按住裴雲初，老老實實地站起來，态度恭敬，“是！”

一節課兩個時辰。她安安分分地站着，還要時不時眼神安撫裴雲初。

等下課後，兩腿酸痛難忍。

若是以往，一下課看到蘇珂這般樣子，韋度韋笑定然要過來調笑嘲諷。

可兩兄弟前些日子才被裴雲初揍了一頓，裴雲初被罰到玉女洞幾日，他們就在床上休養了多少天，這會兒早已經帶着洛靈跑路。

扶搖長老的早課結束，又要去水岫師伯那裡學習練習劍法。

不過不是水岫長老教導他們，而是他們這些内門弟子要教導雜役弟子。

大部分雜役弟子都是掌門師伯從前在外遊曆撿來的孩子，記得裴雲初也是掌門師伯在山腳下的雞永村帶回來的。

靈鶴山人口簡單，上下除了蘇珂這個人，十分友慕。

不對。

蘇珂換了想法，從長老到弟子上下一心讨厭他，也算是一條心。

到了水岫居，弟子們已經等到，各個弟子都有自己的教學場地，。

部分弟子都去了大師兄和逢來那裡求教，韋度韋笑帶着洛靈也湊過去，一時間隻有她和裴雲初面前沒人。

“既無人與你求教，你們二人對招。”屋内傳來水岫長老的聲音。

蘇珂提着劍有些犯難。還是對上了裴雲初。

她自覺十分努力，花影劍法舞得風生水起，十分好看。

“換人，逢來過來！”

蘇珂一收手，就看到逢來往這邊走來，她頭皮一麻，

“三師伯，我如何是逢來師兄的對手。要不我自己練吧。”

“三師伯，雲初可向逢來師兄讨教。”裴雲初拱手彎腰。

“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

“練不好劍法，也總要學會如何逃命才對！逢來！不用留手！”

噌的一聲，劍鳴聲響，逢來站于蘇珂面前，神色冷峻，“蘇珂師妹，讨教了。”

說完劍如雷鳴，一劍攻來。

蘇珂立即屏住呼吸，連忙往後退去，一步兩步，劍如蟒蛇死死咬住蘇珂。她嘴唇一白，未曾注意已退無可退，

“師姐小心！”

随着裴雲初提醒，她往後一看，哪還有位置，側身忙躲，一不小心撞到旁邊的木樁上。手臂疼得要命，眼前一白，逢來一劍刺破她的袖子。

這還不夠，又連拍帶打，雖未見血，但蘇珂渾身被打得渾身狼狽，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裴雲初心一揪，哪還顧得上，提劍接下逢來劍招，越打越狠厲。

“砰”破空聲自屋中傳來，裴雲初隻覺得手上一麻，定霜落地。

逢來的劍收，退後兩步一言未發。

“你這天賦實乃罕見，秋怡收了個好徒弟！”紫色的衣服随風飄動，水岫從屋中走出。

說來奇怪，蘇珂時常好奇靈鶴山是不是有什麼駐顔術。

除了掌門外，她們師傅看上去二八年華。

年過六十的水岫長老一頭黑發烏黑茂密，皮膚不見一絲褶皺。

更别提映月小築那位，據說二百多歲，她初見晏今安恍若看見水妖現世，雖然當初不敢多看，但她仍然記着晏今安的樣子。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如果說小師弟是少年俊朗，那人則是眉目若皎月，宛若畫中仙。怪不得人稱望月仙。

隻是太兇，一想起就讓人傷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