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魚表演很快開始,祁嘉睿陪同江禹梁坐在第一排正中間,時明野和紀行之則是坐在第二排靠邊。
橢圓形的全景觀賞窗異常寬大,約有8米高,50來米寬,跟電影院的巨幕差不多尺寸。人坐在特質的水沙發上,聽着從觀賞室的音響裡,傳來海水流動的聲音,如同真實地潛遊在大海之中。
今天天氣非常好,郵輪此時航行的海域裡,水質清澈,陽光照射進海中,從“水下之眼”的觀測位置,可以清楚地觀賞到海裡的景色。
由于事先被工作人員灑了魚食,吸引了衆多熱帶魚群,五彩斑斓,如夢似幻。一尾“人魚”自海面上,優雅地下潛而來,銀藍色的魚尾在水中搖曳生姿。
待她遊到近前,才能看清她的魚尾做的非常精緻漂亮,由一片片銀藍色的鱗片鋪就而成,鱗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魚尾的上半部是較淺的藍色,到了尾部則漸變成了深藍色。魚尾部很寬大,仿若一把展開的扇子,随着她的遊動在輕盈地搖擺。
人魚的表演者本人也十分漂亮,她的頭發被染成了金色,濃密而飄逸的長發,随着水流搖曳,如同海藻般輕盈柔軟。她的頭發上還裝飾了一些閃亮的珍珠和貝殼。她的上半身幾乎裸着,隻有貝殼制成的胸衣,遮住了飽滿圓潤的胸脯。
“美人魚”穿梭在魚群間,與小魚們嬉戲玩耍。她的手上帶着魚食,引得小魚們競相争搶,她在遊動間,與海洋生物共舞。
“美人魚”上去換了幾次氣後,她雙手輕輕放于胸前,優雅地做了個退場禮,一場精彩的人魚表演謝幕。
觀賞室内的賓客紛紛拍手喝彩,紀行之注意到,坐在第一排最左邊的貴賓——一個油膩的中年胖子,目光一直猥瑣地盯視着人魚小姐。表演結束後,這人還特意去找了服務生,耳語了兩句。
紀行之嫌惡地皺起眉,他差點忘了,這艘郵輪上的賓客,可都不是什麼好鳥。他側過身體,用胸針對準那個胖子,拍下他的正臉。
表演結束後,江禹梁果然和祁嘉睿提了想去潛水的事情,特意指了指紀行之。
祁嘉睿對江禹梁自然是有求必應,祁永善特意叮囑他,要好好招待江禹梁。他這兩天的任務,就是陪着江禹梁玩,又是陪着人去賭場,又是策劃了在屋頂花園舉行煙火派對,每天更是好酒好菜地招待着。
期間更是塞了他好幾個美人,江禹梁被煩得不行,隻好拉甯天來擋槍。祁嘉睿這才知道,兩人是這種關系。
江禹梁忙着應付祁嘉睿,沒時間來找紀行之,找了個借口讓祁嘉睿先走,拉着紀行之進了一間僻靜無人的休息室。
“可算是擺脫祁二了,我人生頭一次覺得,玩樂也是一件很累心的事。”江禹梁拉着紀行之哀歎,“後天,郵輪抵達新加坡後,我就下船了,到時候隻剩你們兩人孤軍奮戰,萬事一定小心。”
“好啦,梁哥,你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我們會小心的,你不要擔心。”紀行之被他拉着,甯天面無表情地像個盡職的保镖一樣,站在他身後。
“明天潛水,小天你來嗎?”紀行之随着江禹梁喊他,他總覺得兩人應該一般大。
誰知,江禹梁竟然敲了一下他的頭,“你叫什麼小天,他和我一樣大,你得喊他天哥。”
這下輪到紀行之目瞪口呆,原因無他,實在是甯天長得太幼齒,再加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就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哪裡像個30多歲的人?
“沒開玩笑?你31歲了?”紀行之一臉錯愕地問甯天。
對方扶了扶眼鏡,緩緩點了點頭,“沒錯。”
“你是他的同學?”一直默不作聲的時明野突然發問,問的是甯天。
甯天這次倒是露出了些許的驚訝,“是,你怎麼知道?”
時明野思索片刻,“我見過你。看來你的瞎眼還沒治好。”說罷,他瞟了一眼江禹梁,“你也一樣。”
“走了,跟兩個瞎子有什麼好聊的。”他拉起紀行之就走,不給江禹梁挽留的機會。
回到星空套房,紀行之還是沒忍住問他,“你為什麼這麼說他們?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時明野冷睨着他,“别人的事你少管,特别是他的。”
紀行之朝他嘻嘻一笑,“你又吃醋了。”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你不覺得你自己也是個瞎子嗎?看不到貌美如花的我在你面前嗎?”紀行之歪着頭,調笑道。
時明野無視他的孔雀開屏,兀自進了浴室。紀行之狡黠一笑,跟着他走了進去。
“你進來幹嘛?出去。”時明野剛脫了上衣,就發現某人闖了進來。
紀行之笑意盈盈的目光,掃過他裸露的上半身,“一起洗?”
“你急你先洗。”時明野抓起上衣,就準備出去,被紀行之擋在門口。
“我進來跟你說話,外面都是監控,說話不方便。”紀行之狡辯,人又想往他身上攀。
時明野快速用手掌抵住他的胸口,“就這麼說。”
壞心的青年一把抓住他抵着自己的大手,往臉上帶,“甯天老說我不會成功,你覺得他說的對嗎?”
時明野一臉嚴肅地看向他,抽出手,斬釘截鐵,“對,你應該慎重考慮自己的未來,不要當我是什麼好人。也不要錯把親情當成了愛情,你對我是依賴,是習慣,是雛鳥效應。你從小在我身邊長大,我的性向對你産生了錯誤的影響,誤導你了你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