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飄飛的氣球,沈蔚也曾為她的前夫準備過這樣的驚喜。
彼時江馳那死鬼爹還沒有出軌。
沈蔚哼笑一聲:“是我不想嗎?那不是準備得太匆忙了,你嘴裡吃得可是我親手做的。”
說着沒時間,其實打氣球訂蛋糕做燭光晚餐一個不落。
窗台上還擺着兩束盛放的鮮切花。
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不會差。沈蔚一如年輕時那般,認真熱忱地對待每一個人。
江馳借花獻佛,給自家母上盛了碗蘿蔔骨湯。
“辛苦您了,沈蔚小姐。”
“半年不見,您還是那樣容光煥發,美麗不減。”
沈蔚嘴角上揚,顯然心情不錯。
但她還是不留情面地點破了江馳的小心思:“怎麼不盛奶油蘑菇湯?”
江馳也不尴尬,泰然自若地把奶油蘑菇湯挪到自己面前:“這個我喜歡。”
又把那一大盆骨湯往楚序面前推。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就應該多喝點。
飯後,蛋糕環節提上進程。
純白的奶油鋪陳作底,面上用紅色果醬勾勒出“聯考第一”四個大字。
一看就是為楚序準備的。
江馳單手撐着腦袋,視線落在那顆顆飽滿的櫻桃上。别說,看起來還挺美味。
一通慶祝後,江馳不再客氣,直截了當地指使楚序:“我要櫻桃多的那塊。”
為了凸顯自己的禮貌,江馳又在沈蔚的威脅下補了一句“謝謝”。
氛圍可謂其樂融融。
楚序和沈蔚沒吃幾口,大部分都進了江馳的肚子。
不得不說,有那麼幾秒,沈蔚明目張膽的偏愛令江馳嫉妒。
但那種酸澀的感覺在看見沈蔚特意為楚序準備的紅内褲後頃刻間就消散殆盡。
其實這樣平淡地維持着母子關系也很好。
畢竟誰知道那内褲掉不掉色。
由于沈蔚回來得匆忙,江馳甚至來不及收拾,隻能匆匆更換主卧的被套,帶上枕頭來到側卧和楚序湊合。
臨睡前,沈蔚來到側卧門口:“我就住一個晚上,你們倆不許打架。”
“怎麼——”
不多住幾天?
短短幾秒,江馳的思緒轉了又轉。
臨到嘴邊那番挽留的話最終還是咽回了肚子裡,他換上插科打诨的調調:“知道了,我盡量不打他。”
仔細一想,他好像也的确過了需要母親陪伴的年紀。
眼看沈蔚又要往江馳身上招呼,楚序頭一次主動開口:“不會的,江馳他睡相很好。”
聯想到兩人上次一起睡的情形,江馳身形一頓。
沈蔚又交代了兩句,這才轉身回到卧室。
隔壁傳來落鎖的聲音。
江馳看了眼準備洗澡的楚序,随口一問:“你怎麼知道我睡相好?”
楚序正彎腰從衣櫃裡拿衣服,聽見這話不由停下動作。
他沒轉頭,似乎是在思考要怎麼措辭,半分鐘後才回上一句:“你……你上次自己說的。”
江馳:“……”
行,算你蒙混過關。
餘光瞥見被楚序擺放在衣櫃一角,來自沈蔚女士的贈禮,江馳靈光一現。
“等會兒的,今年不是你的本命年嗎?”
不等楚序拒絕,江馳先一步撕開内褲盒子,将單獨包裝的大紅色内褲拎了出來。
他壞心眼地看向楚序:“好歹是我媽的心意,你應該不會拒絕吧?她可就在隔壁。”
楚序張了張嘴,視線不自覺地被江馳的笑容吸引。
對上那揶揄的目光,又匆忙挪開眼,“我……我穿……”
他哪兒舍得拒絕。
就像兩人重逢的第一夜,江馳手腳并用地纏了上來。他極力忍耐,甯可一頁不睡,也不想驚擾江馳清夢。
屬于這個人的一切,楚序都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