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都說“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裡”。
果不其然。
第二日還沒待雲鵲出去宣揚,壽長生成親前夕眠花宿柳,還酒後施暴,在花樓裡胡作非為、亂砸亂打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靈州城。
“混蛋!”
壽長生是被一巴掌扇醒的。
一睜眼,他就看見壽長樂氣急敗壞的站在自己面前大罵着。罵的什麼他也聽不清,整個腦子還是被酒氣沖得暈暈乎乎的,難受極了。
被一群家丁架回去之後,壽長生又成了一灘卧床不起的爛泥。任憑壽長樂如何在一旁罵罵咧咧,催促他去趙府賠禮道歉,他都一動不動。
壽長生其實也在等。等趙府的一紙退婚,何時送進家門?然而左等右等,那趙府竟全無動靜!就連上門讨說法的人都沒有!這家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壽長生這才意識到……或許在他們眼裡,這種事情根本就不算什麼。他們家女兒未來嫁給自己或許會被施暴,他們也并不在乎。
真長見識了。
壽長生不由得驚歎……
這家人對自己女兒可太他媽好了!
看來還是自己鬧的還不夠大,壽長生心中盤算着。那到底還要如何呢?到底還要如何去做惡,才能夠算得上是驚世駭俗呢?殺人放火嗎?
入夜。
壽長生又偷偷溜出了府。
還叫來了最會玩的賀钰。
“你小子怎麼回事?”
就連賀钰都一臉震驚的看着自己問:“你現在酒品怎麼越來越差勁了?連女人都打,你不是吧?”
壽長生無所謂的笑:“和老溫喝酒真沒意思,所以今天不是找你來了嘛,走,帶我去玩。”
賀钰斜着眼瞅他:“我可不敢跟你去,一會兒你醉起來連我都打怎麼辦?”
壽長生拳頭一揚,“你要是不帶我去,我現在就打你。”
賀钰:“……”
賀钰看他今日全無笑容,心裡是真有些怵了他。不知他究竟是怎麼了,卻也不敢多問,就隻能随着他一起又去了千燈鎮。來千燈鎮之後,壽長生一漏臉,街上人人側目,唯恐避之不及。
“看他媽什麼看!”
壽長生今日還沒喝酒,整個人就暴躁的不得了。一見到有人看向自己,就兇神惡煞的沖人家大罵道:“還看?你他媽找死是不是?”
如此罵罵咧咧一路。
賀钰忍無可忍,停下腳步:“我說壽長生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吃炮仗了你?”
壽長生擺擺手,問他:“你要帶我去哪兒?”
賀钰氣道:“我怎麼知道你他媽要去哪!”
壽長生笑笑:“你平時怎麼玩的,就帶我怎麼玩嘛~就像上次一樣。”
賀钰:“上次?我怎麼聽說上次你還對我給你找的小倌不滿意啊?你中途跑了是什麼意思?”
壽長生:“滿意滿意,我那天……是突然有點事兒,今天你可得帶我好好玩。”
賀钰:“之前還好說,可你現在這個樣子,酒後動不動還打人,誰如今還敢伺候你?”
壽長生冷笑一聲:“打人怎麼了?爺銀子帶夠了就是了。放心,虧不了他們的。”
“你這個人簡直是……”
賀钰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半天道:“你這人,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簡直是莫名其妙!”
又來了那處隐蔽的相公堂子。
這相公堂子其實并非青樓楚館那般經營模式,也沒有固定的“姑娘”。畢竟老爺們玩這個都是偷着玩,并不能像外面青樓那般辦的光明正大。說白了,此處隻提供場地,小倌卻是不固定的。想要什麼樣的小倌,就看你租的起什麼樣的場地。
當然了。
越貴的場地,小倌品相越好。
聽說上回賀钰給自己叫的是中間檔次,壽長生又與他發了一通火,轉頭就異常高調的包下了這裡的頭等廂房。此處頭等廂房隻有兩間,他故意與其它金主起了争執、大打出手,自己占去一間。
因為怕髒,也是因為想将此事宣揚出去,他一次□□了一整個月的場金買斷,還叮囑這裡的掌櫃這間房不許别人入内,隻他專屬。
這夜。
又是一排小倌齊齊站好,供他挑選。看模樣,果然是比上次好上許多。然而看神情,一個個卻是戰戰兢兢,哆哆嗦嗦,害怕的很。
“别怕。”
壽長生不加挑選,他說他全都要。
一大袋銀子清脆落地。
他朝他們勾了勾手指。
等待他們服侍的位置不多不少。
捏肩、捶腿、摁腳、喂食,或是……
一個小倌來遲一步,好位置已被人搶去。他哆哆嗦嗦站在壽長生面前,一時不知該做什麼才好。壽長生坐在那裡直勾勾瞧他,面無表情,卻瞧得那小倌面紅耳赤。慌亂之中,他傾身上去。壯着膽子與之親熱,顫着手從脖頸撫上臉頰。
他試圖與之親吻。
壽長生卻側頭避開。
“找準你該下嘴的地方。”
壽長生安坐瞧他,眼神略微向下示意。
那小倌立即心領神會。
嬌嗔一笑,身子向下慢慢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