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喬也認真回答。
“可是……可是,可是憑借我們幾個的能力,你說的……怎麼可能做得到……”溫銳從來沒覺得以卵擊石是一個如此具像化的成語。
“隻有徹底除掉他們,我們才能徹底解脫。否則,就隻是給關着我們的籠子鋸掉一根欄杆而已,沒什麼本質上的變化。”喬也理所當然地說道。
“是!是!道理我都明白,但這不是小事!你不能因為拿了一次滿分就覺得自己什麼事都能辦得成了,我們面對的是一個正在平穩運行的公會,裡面高層3個人,下面的喽啰不知道有多少!”
看喬也沒有要退縮的意思,溫銳繼續開口說下去。
“就算我們真的要做這件事,那也應該有個周密的計劃吧?總不能說下就下,說殺就殺啊……”
“這件事,你加入嗎?”喬也沒管溫銳前面說了什麼,盯着溫銳的眼睛,隻問了這一個問題。
喬也和溫銳對視了很久,久到溫銳幾乎已經忘記自己正在看着喬也的眼睛,他在那雙眸子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個懦弱的、瞻前顧後的自己。
他明明曾經不是這樣的。
他從前是最勇敢的孩子。
打過小混混,挑戰過規則,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他都敢做。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溫銳從沉默中猛地驚醒,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害怕什麼,而失去抗争的勇氣。
“我加入!”溫銳笑起來,眼睛中有流光閃過。
好熟悉……
喬也總覺得自己在哪裡曾經見過這樣的笑容,明亮的、意氣風發的笑容。
“怎麼了?”溫銳看出喬也的不對勁,擔心問道。
“沒什麼。”喬也扯出個還算漂亮的笑容。
“我也加入。”佘貝拉站起身,向喬也走過來,“我早就想讓那群孫子死了。”
喬也笑着回應:“當然要加入啦,沒你怎麼行呐~”
佘貝拉最吃這一套,聽喬也這樣說,嘴角更是不受控制地拼命上揚。
“就你會說!”佘貝拉佯裝生氣在喬也胳膊上錘了一拳,喬也立刻配合地演起來,痛得嗷嗷叫。
她們仨笑得有多開心,陸觀棋的臉就有多冷。
又是這樣。
又是這樣!!!
喬也整天就拿我當空氣!
小時候是這樣,長大了還是這樣!
主動問别人也不問我!早知道就不該幫她!
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如果我再幫她,我就是……
“陸觀棋。”喬也尾音輕輕上揚,像小時候放學的時候一樣,她站在人群之中用力向陸觀棋揮手,聲音在人海中跳躍,精準無誤地傳到陸觀棋耳朵裡。
“啊?”陸觀棋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
喬也走到她面前,嘴角帶着壞笑:“幹票大的,一起?”
怨氣瞬間煙消雲散,心裡雖然已經在跳舞了,但她臉上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答應你了。”陸觀棋拿起桌上水杯,笑着别開頭,把最後兩個字埋進杯子裡,“犟牛。”
“那我們要怎麼做?”佘貝拉已經迫不及待要大幹一場了。
“首先,我們要選一門新的課程,沒有任何人刷過的,這樣他們就不會拿到攻略,也沒辦法提前有針對性地準備相應道具。”喬也坐回沙發上,開始整理思路。
“嗯,隻要他們不提前準備,我的道具儲備量足夠應付他們。”溫銳說起這些話來的時候,眉梢眼角盡是得意。
“明天有一門新的選修課開放,這是詳細資料。”陸觀棋把公告面闆共享給所有人。
「課程名稱:奧羅拉小鎮」
「考試機制:陣營對抗」
「你,是誰筆下的人物?」
溫銳掃了一眼副本介紹,一知半解地繼續問:“然後呢?”
“既然他們說會用其他方法讓我改主意,最可行的辦法就是讓我在課程裡吃點苦頭,讓我意識到燭冰會的好。所以下一步,就是給他們放出消息,我們明天就會參加這門選修課,引導他們跟我們一起刷課。”喬也目光落在陸觀棋身上。
“看我幹什麼?”陸觀棋不明所以。
“你适合當卧底,把我們的消息賣給燭冰會。”喬也回答。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陸觀棋的反應有點出乎喬也意料,“為什麼不是溫銳,不是佘貝拉,為什麼是我?”
“佘貝拉和燭冰會有仇,燭冰會不會信她的。溫銳呢,又剛剛因為私藏道具跟他們有嫌隙,這個道具還是用在我身上,這個節骨眼去給燭冰會放消息,難免會引起他們懷疑。”
喬也說完,佘貝拉和溫銳都跟着點了點頭。的确,現在看來,陸觀棋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可是我……”
陸觀棋眉頭緊鎖,看向喬也的眼神有些閃爍。
“嗯?”喬也意識到有什麼脫離掌控的事情,正在發生。
陸觀棋把心一橫,閉上眼睛:“可是我本來就是他們派到你身邊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