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幫狐朋狗友哪在意容叙死不死的,但容叙今天可是跟他們在一塊,要真死了,他們也得受牽累。
容叙的手下這時也沖進包間,十來個高壯男人将包間圍得水洩不通。
又有一人說:“你要真動了容叙,你今天也走不出這裡,這樣,我讓他們退下,你放開容叙離開。”
吳恙挑起眉:“可我要是離開了,他還是得弄死我。”
那人額頭都沁出汗來,他還是頭次碰到這棘手事。
他看了眼快被掐昏厥的容叙,又看了眼神色淡淡根本不在意進來十幾個人的吳恙,聲音裡充滿無奈:
“那你怎麼才肯放過他,我知道你來肯定不是為了死,你說出你的要求,我們能做盡力做。”
吳恙懶懶一笑,拿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對向那幾人:“這樣吧,你們幾個每人講一個他的秘密,越炸裂越好,到時候他再找我麻煩我就把這些曝光出去。”
那幾人面面相觑,顯然對吳恙的條件感到意外。
他就不怕他們瞎說嗎?
吳恙似是知道他們所想,意有所指道:“你們要不知道說什麼的話,編得炸裂點也行。”
他們終于明白,這人就是看在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就算是他們編的秘密,曝光出去也會有一大部分人相信是真的。
幾人目光落在快半死不活的容叙臉上,眼中劃過一絲同情。
看來容叙這次是真的踢到鐵闆了。
……
那十幾個保镖都退到了門外,包間内寂靜了好半晌。
吳恙有些不耐煩,好心提醒:“再不說,他就快被我掐死了。”
容叙氣息奄奄,好一會沒喘上氣,窒息感令他腦子都開始發暈了,要不是靠着憤怒,他現在早昏過去了。
他迷迷瞪瞪地想,自己今天怕不是真得交代在這了。
見容叙臉色不好,總算有人出聲。
“這樣吧,我告訴你一個容家的秘辛,有關容叙身份的,他是他爸的弟弟,容老爺子為了給他一個正式的身份,讓他爸娶了自己的情婦。”
這個事在他們圈子倒不算秘密,隻不過大家都是私底下說,誰也沒擺在台面上。
另外兩人震驚地看向說話的那人,眼神在說,你竟然講真的?
那人聳了聳肩,無辜解釋:“我是為了救容叙,他會理解的。”
吳恙注意到他,戴着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溫文爾雅,很是良善的感覺。
但能跟容叙交好,怎麼看都像個斯文敗類。
他能看出對方說的是真話,吹了個流氓哨,點評:“你們有錢人玩得真花。”
“下一個。”
剩下的兩人臉色稍顯難看,他們并不是為了容叙而不高興,隻不過是不喜歡這種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
吳恙出聲催促:“快點吧,容家太子爺小命在你們手裡呢。”
那兩人怨念地看他一眼,心中腹诽。
你要不看看掐在容叙脖子上的手是誰的。
另一人總算開口:“容叙不喜歡女人。”
這個秘密倒是讓吳恙感到意外,他思索了下,還是沒忍住好奇問:“他不是有不少女明星的桃色绯聞?”
那人看向他,語氣半真半假:“這些當然是為了掩蓋真相啊,你說他這身份身邊沒個女人,說他潔身自好誰信?”
吳恙分不清真假,但他隻要這些人親口所說就行。
他輕嗤一聲,看向最後一個。
那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其實關于容叙的秘密還有很多,但很多說了會影響自家生意,所以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桃色八卦。
到時候就算真曝光了,也影響不大,最多就是讓容叙丢臉。
他們也樂見其成,所以都“被迫”講了真話。
最後一個人思考了下,終于開口:“這樣吧,我告訴你他為什麼不喜歡女人。”
吳恙挑眉,很感興趣:“哦?你說。”
“他對女人硬不起來。”
吳恙認真盯了那人好一會,确定不是假話後,便結束了錄像。
他松開手,抱起胳膊居高臨下地看向狼狽至極的容叙,嘴角忽地勾起,笑裡盡是玩味。
容叙半晌才順過氣,他頭暈目眩,還是睜大眼睛瞪向面前的吳恙,恨不得用目光殺死對方。
然而吳恙卻輕蔑地掃向他下面,那雙淡色的薄唇勾出嘲弄的弧度。
“容少,你不舉啊?”
容叙眸子針縮一瞬,怒意如火一般竄到大腦,剛剛還沒暈,此刻他真的暈了。
被氣暈的。
吳恙見狀,耍賴般地聳了聳肩,随意将手機塞進兜裡,便對其他幾人微笑揮手。
“走了啊,多謝兄弟們配合。”
聲調懶散,自然的就像是離席時跟朋友随意打聲招呼。
吳恙就這樣光明正大地走了,背影很是潇灑。
他沒看門口那些保镖一眼,十分堂而皇之的姿态,裡面也沒人出聲阻攔。
那些保镖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要不要阻攔。
等吳恙走了好一會,包間内有人笑出聲。
是戴着金絲眼鏡的那位。
李政昱漆黑的雙眸折射出異樣的光,那張溫和從容的臉因為笑容加大而顯得怪調起來,他因為笑得太開心,肩膀也跟着顫抖起來。
旁邊的青年悚然看他:“你笑這麼變态幹啥?”
李政昱還看着門口,仿佛還在看那個離開的背影,他彎起唇,眼裡興味十足。
“他多有意思啊,不是嗎。”
吳恙離開的時候并非表面裝的那麼淡定,從龍潭虎穴走出,多少有些提心吊膽。
他都準備動手了,結果那些保镖竟沒追過來。
一幫蠢貨。
他加快步伐,打算趁那些人沒緩過神來離開這裡。
正拐過彎,他與一個人相撞。
那人被他撞得趔趄向後,吳恙心思不在這上,随口道了個歉便離開了。
他沒注意,那人看他的目光很驚訝,那完全不是陌生人該有的眼神。
“你……”
吳恙聽到背後有人喊他,但他也沒管,徑直便離開了。
……
謝觀言走進包間,便看到裡面亂作一團,似是容叙被人拿酒瓶開瓢了,保镖們正手忙腳亂地送他去醫院。
他眸底浮現一抹驚訝。
“發生什麼事了?”
幾人見他到來,紛紛露出喜色,但因為剛剛的事,此時表情顯得格外複雜。
“觀言,你來了。”
謝觀言很快就知道了一切,猜到是剛剛那個意外撞到的男人搞的,他心底的好奇越發濃重。
“對了觀言,那個人,長得挺像……”
李政昱開口,他沒說到最後,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說的是誰。
謝觀言斂眉笑了笑,他性子一向清冷淡漠,總給人一種飄在雲端的疏離感,此時倒有幾分看不透的意味深長。
“确實很像,或許他就是我家要找的人。”
李政昱指尖輕擡,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後的雙眸微眯起來,嘴角勾出似有若無的深意:“那看來,容叙之前要搞死他,
該不會是因為這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