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匪回到别墅時,禦咨度在家,男人的書房還亮着燈。
司匪進去敲開門,禦咨度還在電腦前處理工作,刀削斧鑿般的面容隐在線光裡,冷峻又淩厲。
司匪倚着門框,“哥,什麼時候找個嫂子。”
禦咨度頭也都沒擡,手裡敲着電腦:“怎麼,一次沒給你弄死,還想再來一次?”
“你不喜歡孤單,喜歡有人陪,喜歡家的感覺,為什麼不找個人呢?”
禦咨度合上電腦,擡頭:“大晚上的,你是喝了多少,管起我的閑事來。”
“有人喜歡你,你會接受嗎?”
禦咨度眼眸閃過精光,司匪愰如未見,“明天可以請位朋友來家裡嗎?”
禦咨度不語,司匪接着問:“明天下午能回家嗎?”
中午,陽光燦爛,司匪親自到門口接宣歌 ,大門打開,宣歌把車開進院子,從車裡抱了一箱酒出來。
司匪将人領進屋,拿了新備的拖鞋換上,兩人相視一笑,司匪:“他四點回來,我們晚飯家裡做?”
宣歌 :“我來做,需要現在去買菜嗎?”
司匪拉開冰箱,裡面肉類,蔬果滿滿,又指了指廚房地上的幾框海鮮問:“夠麼?”
宣歌驚歎:“萬一我不會做飯呢?”
司匪眼角一挑:“我會,但今天是你的主場。”
宣歌打了個響指,系上圍裙,司匪上前幫忙打下手,先将冰箱裡的肉類取出,處理好腌制,再處理龍蝦。
宣歌處理起來動作熟練,一小箱龍蝦,兩人處理了一個多小時,接下來,就是宣歌的主場。
切菜,煮蒸炸炖,男人硬生生将廚房變成了舞台,鍋碗瓢盆中演繹出優雅和激情。
禦咨度進屋時,就見餐廳桌上擺滿熱氣騰騰的菜肴,司匪拆木箱取酒,廚房裡,一身淺灰色西裝的青年身形修長挺拔,微微躬着身攏着一大盆紅燦燦的龍蝦走來,熱氣蒸騰,明朗的臉上薄發着柔和的細汗。
“回來啦 。”
宣歌将一大盆香辣小龍蝦放到桌上,又端來盆蒜蓉的,雙手撐在桌沿,微微仰頭看着禦咨度,星目裡噙着濃郁的缱绻,如同化不開的年糕,溢出絲絲粘粘。
“嗯,辛苦了。”
禦咨度去廚房洗了洗手,順便拿來碗筷。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宣歌,是酒吧老闆,也是喜歡你很久的人。”
宣歌笑得鮮明,率先朝禦咨度伸出手,禦咨度伸手握住,這隻手纖細修長,手骨很是有力。
“禦咨度,歡迎光臨。”
司匪先給禦咨度拉出椅子,等他坐下手,又把宣歌身前的椅子拉出,示意他坐,然後盛了三碗湯,給兩人一人遞上一碗,最後自己才坐下,慢慢喝着。
菜品味道極好,堪比飯店主廚,雞湯甘香濃郁,豆腐魚鮮嫩爽滑,連家常小炒都是爽口下飯,兩大盆龍蝦光是看着都過瘾。
司匪給三人都倒上酒,三人碰了一下,又給自己續上,戴上手套開始剝蝦,邊剝邊問:“手藝這麼好,怎麼沒開餐飲,反倒開酒吧了。”
宣歌喝着酒,“酒吧更随心些。”
司匪:“那我明天要去你的酒吧喝酒,哥,一起嗎?”
禦咨度剝着蒜蓉小龍蝦,回了句:“不确定。”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司匪朝宣歌眨了眨狐狸眼,跑上樓去。
宣歌一邊喝着酒,一邊看着禦咨度剝蝦,手指又長又直,指甲顔色淡粉橢圓,剝殼時指尖翻飛,優雅矜貴,看得賞心悅目。
“這麼看着我能飽麼?”
禦咨度問。
宣歌目光肆熱,一口酒一口酒地喝着:“一頓不吃沒關系,少看一眼就能就會留遺憾。”
“我們沒見過面吧。”
“嗯,沒見過。”
禦咨度輕笑,連見都沒見過,就敢談喜歡。
心裡不以為然,嘴上繼續問:“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大二,我們同校,大我幾屆,你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屆屆流傳,想不知道很難。”
禦咨度有點小意外,擡眼看去,青年眼裡一片坦誠灼然,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熱情,将感情大膽固執的剖現。
宣歌話不多,基本是禦咨度問什麼,他答什麼,偶爾聊聊學校的事情,氣氛也算融洽。
兩人吃得差不多,宣歌打算收拾殘局,禦咨度制止:“不用,你做飯辛苦,我來收拾。”
我做飯,你洗碗,宣歌覺得極好。
看着廚房裡忙碌的身影,還真是居家男人最帥。
禦咨度收拾好出來,客氣地問:“樓上有客房,你喝了酒,不能再開車回去。”
宣歌眼裡目光水潤溫和,拒絕:“不用留宿,我叫了代駕,一會兒就到。”
禦咨度不再多言,兩人有些靜默地坐在沙發上等代駕。
宣歌走的時候,禦咨度還起身送了一下,完了就看到司匪站在二樓欄杆上,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似笑非笑。
“合眼的人,不用确認太久,哥,錯過就可惜了,不考慮一下嗎?”
“以後别在再做這種事”,禦咨度丢下這句話,轉身去洗澡。
司匪去了宣歌的酒吧,一家很大的酒吧,上下兩層,中間有個很高很大的舞池,一樓是開放式的,二樓一半是卡座,一半是包間。
氣氛很好,燈光暖橘,音樂柔和,不會太嘈雜,也沒有太過度的現象。
司匪坐在一樓的卡座裡,酒是宣歌親手調的,男人調酒時魅力爆棚,一出場引得無數男男女女尖叫。有迷妹兩眼放光:“老闆每次親自調酒,都是我做夢都要驚顫的高光。”
司匪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目光鎖着台吧,看着男人手臂轉動飛舞,冰球在透明的玻璃杯裡碰撞。輕響,被色彩豐富明豔,被各種液體浸染,被氣泡絢爛。
電話響起,是陌生号碼,司匪接聽,渾厚的聲音傳來:“小流氓,夠給力哈,聯合軍演在三個月後,看我到時候怎麼把你的狼崽子們挨個打哭。”
司匪嗤笑一聲,挂斷電話。
再回神,宣歌已不知何時離開吧台,坐到了自己對面,一打酒就擺在桌子上。
“怎麼喝得這麼悶,在想什麼呢。”
是啊,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