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淑拉着一臉犯春的趙廂:“姐姐我也給你帶回來了。這裡大概是沒有我們的事情的,先走一步。”
随後又是一陣妖風,回去了。
見兩個小夥伴一走,林曦竟然生出了一種無依無靠的感覺。倒不是她真把小姐妹當做自己的靠山了,自己又硬不起來做不了自己的靠山。更像是她一人做了壞事要挨罵的那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啦。
自古帝王将相什麼的,微服私訪。也不是微服私訪。就是,眼看着他們離平頭百姓遠得很。但也不是完全地脫離了他們。總會有那麼些平民知道他們的統治者是什麼模樣。至少有那麼一兩個。就像是跟世界的鍊接,讓其他人也知道像她這類人也不是腳不沾地而已。
透露了真實面目,跟凡人也沒什麼差别。可這真是沒有差别嗎?說事實就是高貴了嗎?
但無論怎麼說,都有種生了是非,闖了禍。但自己還有點占理,能避開,但就是發生了。
林曦隻是不知道時機對不對。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蕭琮玉提不起精神,她扶着額頭,定了定神。
林曦受不了這種等待處刑的感覺,她變了狐狸,跳上了蕭琮玉的膝蓋。
蕭琮玉一手揉着狐狸的臉,一手繼續扶着額頭,她的精神不是很好,很困。
“闖禍了?”她問她。
林曦漠然不語,正巧被蕭琮玉說中了。蕭琮玉說的也是林曦想到的一部分。還以為蕭琮玉覺得自己沒犯錯呢。她想聽聽老婆是怎麼說自己的。
狐狸很乖,爬蕭琮玉腿上也不哼哼,四腳朝天翻過來。隔着桌子,林曦能看見天花闆。老婆的手還是很溫柔的,她像自己撫摸寵物似的摸自己。但誰讓林曦還真是隻狐狸呢?
蕭琮玉把狐狸放桌上,狐狸就趴桌子上。毛茸茸的一團,盯着蕭琮玉,一臉無辜。
“問起你,你就什麼也不說。之前還說我怎怎樣呢……那詞兒是怎麼說的?‘心思重’?但我當時是在追你,事關你的部分,我總是做不好決定的。你這事,是你做的吧?也考慮到我了?所以,你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狐狸把頭偏向一邊,蕭琮玉繼續捋着狐狸的毛毛。這感觸不太好形容。
林曦依然嘴硬:“也是輪到你教訓我了……”
“好吧,變回來。我讨厭替你做主的樣子。這事情不算大的,你我興許想得還真不一樣。想不到一塊兒去呢……”
蕭琮玉的話,不是不好接,林曦也不是什麼要說明,要交代的都沒有。就有點像,有點像……之前父母教訓自己的時候。血脈壓制,還是什麼的。無論父母他們生不生氣,她就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可蕭琮玉不是她的父母,一定程度上來說,自己還是蕭琮玉的媽媽呢。那現在說不上來話,這就是她自己的問題了。
狐狸跳下桌子變了回去。
“我隻是有點遲疑。怕影響到你了。”林曦說話很小心,就像提前進入了一個需要宮鬥的角色了一樣。盡管面前的這個人現在或是以後,都是她最親近最親近的人。
“沒事,國師現世,外面那些人也不拿看見的那個你當皇後的。變化在你,一切在你。”
“你是不是嫌我麻煩了?”
林曦感覺蕭琮玉很奇怪,于是她自己也變得很奇怪了起來。
蕭琮玉摸着林曦的臉,談不上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不敢的。老婆,我不敢的。”
林曦看着蕭琮玉,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話題進行不下去了,但她還真就是為了這麼一個“小事兒”才回來的。她感覺蕭琮玉确定了一些東西,就像是她肯定了自己是闖禍了一樣。然後她才這副模樣的。
林曦不想她失望,但解釋呢,又成嘴硬了。但林曦又很清楚,蕭琮玉說得很理性。自己的老婆是個很知性的人。
問題似乎真在她這裡呢。
林曦懸了一隻手起來,慢慢的,林曦感覺又做回了自己。林曦又回來了。
她一巴掌拍了過去,嫌棄地說:“得了,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你也不對,我也不對。什麼對,就做什麼。什麼事都靠你,也靠不住。”
林曦是回來認錯的。但她自己還是覺得沒有那麼錯。幸虧蕭琮玉沒在她覺得真錯的時候打壓她。不然不止是那個事情,那個事情可能還有興趣的成分完全由個人。連之後的那麼長的婚姻生活裡,林曦都得被她給壓一頭。或許,蕭琮玉覺得自己這其實是個很簡陋的陷阱?
我想什麼呢?她萬一真是這麼想的,真是一個高尚的人呢?我腦子是怎麼回事?我有問題嗎?估計有……一點吧……
蕭琮玉扶着後腦勺,一臉憨笑慢慢直起身子來:“沒事,你可勁折騰。還有我呢。”
“就靠你?”林曦把蕭琮玉抱着。
瞌睡蟲蕭琮玉又可以補覺了。
“你打算怎麼辦?”
“你要是不心急,之後就知道我做了什麼了。先睡覺?”
“好,睡覺……”
蕭琮玉靠在林曦懷裡就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