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精神療法”并沒有起到作用，縱然賤奴那麼關顧緊張他也是毫無反應，倒是狼牙舀來一瓢冷水就把賤奴澆醒了過來，還埋怨他道：“他不就是昏死了嗎，你那麼吓人地鬼叫什麼？”

莫離隻盯着微微睜開眼來的賤奴，簡直要欣喜若狂，随即卻對雷野跪了下去，悲痛欲絕道：“雷殿主，我求求你，你就讓我換換他吧！要不，就你玩我？你先前不是都對我很有興趣嗎？求求你高擡貴手放過他，就來玩我好了！”

雷野異常深味地看了他一瞬，又輕蔑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啊，我又不是你的什麼尊長，你就這麼說跪就跪的？何況你這是在求什麼，求我玩你啊？小子，這很下賤的。”

莫離一個勁地認同道：“是是，我就是個賤貨，但是我還很媚呢！”說着竟還露出了昨晚對蕭寒煙那般的媚賤笑容道：“雷殿主你可不知道，我還曾是定王一眼就看中的娈寵呢，他那人見識過多少美色你也能想到吧，卻都對我希罕得要死！你玩我，可不比讓這些屬下整賤奴享受多了？”

雷野似覺有趣道：“你和親王還認識？這事可真夠複雜的。”卻就再沒下文了，隻是笑看着他。

莫離便又急思措施，突然就似恍然大悟道：“雷殿主你放心，我這身子也和我這臉蛋一樣出色呢，王爺都是愛不釋手的……口說無憑！你就先看看貨！”說着那雙被捆的手就費力又急切地撕扯起了自己的衣襟。

那邊的幹将們都被他這一連串“神操作”給驚到了，觀看得應接不暇、一愣一愣的，白虎嗷嗷起哄起來：“老大你也太不知憐香惜玉啦！這麼個小美人瘋了般的要給你獻身，你就滿足一下人家……唉喲！”

冷不防的，已是那麼虛弱的賤奴竟就在屬下甲隻是稍有放松的鐵鍊束縛中掙起了右腳，直朝白虎踹來！

白虎雖比那鐵蛋強過百倍，别說被踹飛，都沒被踹到，反應極快地躲開了，可他這會一直蹲在賤奴跟前，本就是個很易坐倒的姿式，如此一躲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狼牙對他實在是好地還趕緊去一扶他，白虎卻羞惱地甩開了他的手，自己一站而起，就像條惡虎般上去照着賤奴臉上就是一勾拳，把賤奴的嚼口都打掉了，賤奴也湧出了一大口血來。

莫離直覺自己原來不但是個廢物，還是個禍害！驚慘萬分地大叫了一聲：“賤奴！”

賤奴卻掙紮着趕緊對他道：“你混蛋。原來你那麼能耐地跑回來就是為了作這個的？那我一開始還費勁地争取什麼？我甯可死，也不要你這樣。”

莫離奮力道：“賤奴你聽我說，你為我作了那麼多，就請讓我也為你作點什麼！你放心，我都是已想好了的，這次就算他們全把我玩一遍，把我糟塌個到底我也不會自盡，以後哪怕我再也無法面對世人，哪怕所有人都唾棄我這個爛貨都沒關系，我就隻和你一人相處的活着就行！這樣可以了嗎賤奴？！”

賤奴目光愕閃，随即激感得臉上竟都一陣陣潮紅，突然一閉雙目，竟也和他那會一樣，大顯軟弱的淚珠滿眼縫地沁落下來！

“真感人。”

這次的這一贊卻不是白虎、而是雷野發出來的。

并且不是帶着戲諷、而是真摯發出來的。

雷野又異常深味地一看莫離道：“其實你剛才已經打動了我，因為在很多年以前，我也曾為寒煙那樣自甘下賤地求過人。”

莫離驚愕地睜大了雙眼，隻聽他繼續道：“看在你們這對兄弟彼此也能如此仗義的份上，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莫離倒又愣了一下才反應回來，激動得正想感謝他時，雷野卻已不再理他，對狼牙道：“阿狼，你去給嶽肅那邊的人傳個話，等他們至高無上的蕭教主回來後，讓他們告訴他，我手裡現有這兩個人，叫他自己選，我可以白放一人給他，就算還了他為我舍命挨了師父那一刀之情，從此我就再不欠他，我們彼此都不必再留情。剩下的一人，如果他不要，那就自是任我宰割，會落得多麼悲慘都與他無關了；如果他要，那就别再搞任何舉措，一個人來，束手受我處罰——按我們在教裡的規矩過三釘關拜魔神！過了關他就可帶人走，這件事也就算全了了。”

狼牙應了聲：“是。”就利落地要走時，賤奴卻喚了聲：“等等殿主！”

雷野便一看他。

賤奴嗫嚅道：“你若是願意白放一人，那就……就直接放莫離回去吧。”

方站起身的莫離又一個驚急時，雷野已嗔道：“賤奴，任何情義也都是有個限度的，尤其是咱們這種□□上的人，你怎麼能感情泛濫到這個份上？”

賤奴對他還是很有親情的，坦露出了難過道：“不是，我主要是覺得，若是這麼個選法，教主他……不會選我的……那何必還讓莫離待着呢，他在這裡多待一刻，都是多受一刻的罪。”

雷野感慨道：“你這傻孩子，從小就可憐見的，寒煙對你委實是太狠了些，可他也是很看重你的啊。”

賤奴道：“我知道。他在一些方面是很看重我，還有那些狠待，也可以說他都是為我好的想把我鍛煉得足夠堅強，可他其實還很……很讨厭我，你也最清楚的，他甚至是都憎恨我。我以前隐約聽人說過，是因我那一眼都沒見過的父親，早年在教裡時曾對他和二殿主多有欺辱。”

雷野點頭歎道：“寒煙平生，最恨的就是受人羞辱……好了賤奴，你也别胡思亂想了，他會怎麼選是我都不能料定的事，你又怎麼能料定呢？一切都等他那邊的回複來了再說吧。”

賤奴便再沒強求。

雷野又吩咐了屬下一句：“别忘了給他們些吃的。”然後起身便走了，狼牙也自去了。

白虎早已沉落了下來，此時目含傷恻地看着賤奴，伸手輕輕一抹他唇上的血迹，賤奴甩頭避開了，他也沒有半點動氣，一徑輕柔地解下了賤奴身上的捆具，要來了重生粉，給賤奴下面幹脆利落地撒上了。

莫離見他這上藥手法卻又是簡單粗暴的倒和賤奴如出一轍，看來他們地獄教中人都是一貫如此，随後就心疼得不行了，因賤奴已愈來愈烈地顫抖起來，怎麼咬牙死忍都沒法克制。

莫離險些又要流出淚來，拼命地控制住了自己。

白虎完事後就昂然一立，又看了賤奴一會，臉上帶着種似一場瘋狂作樂後失落空虛的神情，随後傷感一笑，轉身決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