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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恩賜與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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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爾夫死死攥住塞米拉的手腕,回答道:“我有事要做,不會像小孩一樣呆在這裡。”

這也使他來不及躲避塞米拉的定身法咒。

“讓你安靜地呆個十分鐘。”塞米拉無視他不滿的表情,剛走到門口,又小步跑回他身邊,從錢袋裡掏出炭筆,在他額頭上描畫了一個法陣。

這種圖案令他感到熟悉,如果沒有定身法咒的作用,他很想開口詢問塞米拉。

不過30秒,塞米拉就完成了法陣的描繪,拉爾夫感受到一股清新澄淨的氣息将他籠罩,接着便進入夢境。

*拉爾夫的回憶?夢境?

氣味喚醒了觸覺記憶,10歲那年他枕在母親膝上午睡,樹蓋像個篩網,在碎葉的窸窣間濾出銅币大小的陽光。拉爾夫掙紮着要從夢境中醒來,但睡夢中的人再怎麼使力,反饋在身體上也隻是小幅度的肌肉抽動。

母親聽到他的悶哼聲,放下編織的木針,輕柔地拍着他的小腦袋,微風中的羊毛絮讓他想打噴嚏。

“看來是做噩夢了。”久違的嗓音響起,拉爾夫有種落淚的沖動,但最終隻是發出意味不明的哼聲。

母親從口袋中掏出葉片,在手心捂熱後放在他的雙唇間,這是帶着母親體溫的檸檬尤加利葉。他聽見母親又掏出一片,掰開葉柄,粗糙的斷面在他額心描繪着法陣。圓的、扁的、鐮刀狀的、尖塔形的,他才發覺和塞米拉描繪的形狀相仿。

母親畫了好久,從額心畫到右邊額角,他有種不愉快的心情:“為什麼塞米拉就畫這麼點?”

又有些失落地想道:“她還有給誰畫過嗎?我看她剛才的動作好熟練。”

當母親開始繪制左半邊額頭時,他想起母親曾與他講起尤加利:

“西岸的每個城邦都有專門的土地種植尤加利,往往在墓地旁邊。我們沒有聖木,但尤加利在母神法系中有着崇高的地位。它代表着恩賜,自然的恩賜,生命的恩賜,死亡的恩賜。人們可以在任何造物上描繪尤加利的陣法,這種陣法其實沒有什麼效力,它無法阻止時光的消磨與生命的流逝,甚至連祈福與禱祝效果也沒有。”

“這種陣法隻是一種烙印,讓瞬時成為永恒的烙印。”

“因此,尤加利陣法也有個很有趣的副作用,它也代表着回憶。”

“尤加利陣法本質上是施咒人将自己的情感烙印在被施咒人的靈魂上。如果兩個人的情感達到平衡,那麼這個烙印就會一直存在。但如果被施咒人的感情遠大于施咒人,就好像剛學騎馬的人握着缰繩,他無法駕馭奔馳的駿馬,但又要确保自己不跌下馬。這種執着就會讓他們進入回憶。”

“不過很少發生這種情況。因為回憶有很多種,可能是兩個人共同的回憶,也可能是施咒人的回憶。所以西岸女孩們對這個法陣的使用很保守,免得日後感情發生變化,自己的記憶反倒被窺探了。”

想到這裡時,母親在他額頭上劃下了最後一筆,尤加利葉的香氣重又籠罩上來,夏風拂過,濕濕的涼意積蓄在眼角,拉爾夫終于在回憶中錨定了這處片段。

這天,母親難得獲準帶他到近郊的莊園遊玩,他隻是在母親膝上睡了個午覺,醒來時就孤零零地躺在樹葉堆裡,而尤加利的香氣早已散盡。

當拉爾夫睜開眼時,聖騎士在園中來回遊走,鐵劍的冷硬覆蓋了草木香氣,他們在尋找失蹤的母親。

“這裡有破壞的痕迹。”一位騎士指着角落的樹籬,那邊被鑿出了一個小洞。

拉爾夫看到前任聖殿騎士長順着踩踏的蹤迹眺望向遠處,20米高的懸崖下是一片荒灘,而荒灘的盡頭是一條順滑如綢緞的暗藍色河流,拉爾夫聽到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賽比西河。”

母親應該是最後一個逃回西岸的女巫,這天後聖騎士團加強了沿河的魔法陣,并增派衛兵巡視,即使十年前東西岸恢複交流通商,警戒也未曾松懈。

24歲的拉爾夫裝在10歲的小小身子裡,朝騎士揚起的劍尖看去,将将看到賽比西河的波浪翻出樹籬,舔舐着劍刃。他早已接受母親不夠愛自己的事實,隻是這個真相随着尤加利法陣的松動而直白地曝光在他眼前,被遺棄的孤獨感與難以啟齒的委屈依然如故地在翻騰。

母親逃亡的記憶使他想起曾經求愛被拒的經曆,他不屑地問道:“西岸能有什麼吸引人?甯願在西岸當個邋遢的女巫,也不願意享受東岸的生活嗎?”

好像是在問母親,又好像是在問另一個人。

*XX的回憶?

在憤恨中,眼前的黃昏院落轉為一堵漆黑的石牆,拉爾夫撲進盛夏晚間潮熱黏膩的空氣中。驟然拔起的身高顯示他已進入另一段回憶,他看向自己的雙手,左手食指戴着一枚被鑲嵌在黃金戒圈中的紅寶石,這是他送給自己的24歲生日禮物。

“我剛才不是進入了母親的尤加利回憶嗎?”

他從石牆後走出,水聲乍然出現,月光下幽藍的河面與遠處崗哨的微光使他心中一跳:“賽比西河?”

一年前他和塞米拉分手後再沒來過這裡,這顯然不是自己的回憶:“難道是母親從西岸回來了?”

夜風乍起,鬥篷翻飛,軟底皮鞋消弭了足跟碰撞青磚的跫音,另一種可能性在腦中乍然閃過,同時,拉爾夫驚慌地回頭。

——為什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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