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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鳥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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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記憶變得有些模糊,拉爾夫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打通停滞的思緒。

從大門奔到女更衣室門口所需時間寥寥,拉爾夫心急如焚,加上緊鎖着的大門與守在門口的十三号,使他忘記提防自己的後背。

倉促的腳步聲覆蓋了原本應該要注意到的窸窣,所以當白光在他身後炸開時,他隻來得及回頭。

那束光線射向他的心口,他擡手的速度無法與之匹敵,故而姗姗來遲的騎士長劍隻勉強擋住一半,他被巨大的魔力流擊出數米,重重撞上櫃台後的牆面。從心髒傳來的電流般的刺激感,使他在一瞬間無法施展任何魔法,隻能憑本能繃緊背部肌肉,在空中調整姿勢,以免讓頭部受創。

白光照亮了整個大廳,他看到來人帶着鳥類頭套,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鳥。鮮紅尖銳的鳥喙成彎刀狀,似乎随時要剖開獵物的腹部,而從頭頂鋪到脖頸的卻又是其貌不揚黑灰色羽毛,隻有最下面的那一圈裝點着純銀打造的羽毛。令人奇怪的是眼睛處并沒有挖洞以保障視野,而是鑲着兩顆黑曜石,正閃爍着詭谲的光。

而魔力正是從來人手持的法杖射出,杖身由礫石與青金石拼接而成,月亮形的杖尖鑲嵌着一枚紅寶石,這種寶石具有放大魔力的效果,但也極易使魔力變得不穩定。拉爾夫看着擊中自己的光束,走線平穩,力量貫穿均勻,足以說明此人的高深魔力與豐富經驗,甚至不在聖騎士團幾位高階術士之下。

拉爾夫重重落在地上,疼痛已蔓延至身體各處,這種痛覺帶着令人不适的酸麻,仿佛所有的關節被撬開,羽管在空腔中攪來攪去。強忍着惡心、反胃與痛楚,他幾欲昏厥,但仍用盡全力調動魔力往指尖,在地面上隐蔽留下“鳥蔔者”三字,這是聖騎士團内部的記号方式,即使他死了,日後聖騎士搜查此地時也能察覺到他留下的線索。

在昏迷前的最後幾十秒,透過如水波般被攪亂的模糊視線,鳥蔔者緩慢擡起原本指着他的杖間,懊惱地說了句:“尤加利法陣…真麻煩…不加價這樁生意做不了。”

鳥蔔者離去的背影在視野裡暈開,拉爾夫支撐不住,徹底昏了過去。

背上應該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拉爾夫方才起身時牽起一連串的刺痛,着實使他清醒不少。此時左腰側的筋肉還在隐隐抽痛,他活動着幾處關節,判斷自己應該沒有受什麼内傷,這很奇怪,那道魔法不可能沒有其他效果,但他還來不及思考那麼多,起身就往更衣室裡走。

今夜沒有月亮,塞米拉看向按摩室矮斜的房檐,窗外陰雲積聚,她無法判斷現在的時間。

她渾身上下起着一層雞皮疙瘩,無月之夜,恐懼的潮水湧來,讓她幾乎停滞呼吸,鼻尖處湧上澀意,生理性的淚水争先恐後地湧出眼眶,在面頰上拖下長長的水澤,直至在空氣中幹結。

塞米拉動不了,不隻是因為神聖羅勒帶來的過敏反應使她暫時無法施展魔力,還因為她此刻正抱着克裡斯缇娜的身體…或者說…屍體。

塞米拉醒來時,看到房門大開,又看到一旁倒着的克裡斯缇娜。應該是她将房門打開,神聖羅勒的精油很快在空氣中揮發,塞米拉才得以蘇醒。

克裡斯缇娜身體溫熱,皮膚柔軟,脈搏也并無異常,她以為克裡斯缇娜隻是睡着了,再不濟也隻是昏了過去。

直到塞米拉将她喚醒,她的眼神空洞,語調帶着機械式的抑揚起伏:“塞米拉,你這麼晚叫我做什麼?我們明天要去浴場,你不要睡遲了。”

和那個買醋栗的聖騎士一樣,這具肉//體已經沒有了靈魂,隻靠先前保留的肢體記憶在說話,如果靈魂得不到歸位,它會在一段時間之後崩散。

塞米拉沒有回答,得不到回應的□□會一直重複這句話,直到精力耗盡再次陷入沉眠。

塞米拉擡不動她,又無法借用魔力,隻能抱着她愣愣地靠着牆壁,此刻她的手比克裡斯缇娜的身體還要冰,傳導而來的體溫無法使她安心,隻能使她恐懼與自責。

這段時間她明知道城中有北地遺民活動,卻還是偷懶等着元兇暴露,而自己則沉浸在研究所的古籍裡,翻閱着那些無關痛癢的魔法資料與不知真假的民俗記錄。

她答應教皇協助調查時依舊抱着一種玩樂的心理,目的就是“想看看”。想看看舊貴族們能使什麼樣的花招,想看看是不是真有北地遺民從中作梗,也想看看教皇和克萊恩的後續會怎麼發展。

作為一個西岸人,她理所應當地覺得自己毋需為東岸這些破事負責,她在乎的時常隻有所謂“自我”,但現在她開始懷疑自己對“自我”的理解。她隻是純粹地追求自己的欲求,卻無法正視自己的承諾以及背後暗含的責任,直至其他人來付出代價。

她之前沒有覺得這樣的旁觀有什麼不對,她認為自己的誘導隻是加速了必然事件的發生。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我譴責?是從克萊恩的事情開始嗎?如果沒有自己和拉爾夫的關系,她很難從這件事情裡全身而退,甚至可能影響東西兩岸原本緩和的關系。而她也總是反複回想高塔上二人的對話,那枚未曾睜眼的吊墜,複仇也好,詛咒也好,一切固然是克萊恩自己的心願,可她無法容忍自己戲谑旁觀與内心微末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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