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假期已經過半,兩人的作業卻還有一堆。
這兩天盡是些東拉西扯雞毛蒜皮的小事,空閑的時間都像碎片一樣,寫作業效率自然也不高。
下午終于有時間沉浸式寫作業了。
“昨天晚上我就寫了半張卷子,”林夕繁坐在椅子上,轉身伏在椅背上,看着走進房門的俞歸絮,問道,“你知道這個含金量嗎?”
“什麼含金量?”
“我比你多寫半張卷子的含金量!”
昨晚林夕繁寫作業的時候,俞歸絮在整理曆史筆記,也就是說——他的假期作業一動未動。
“我怎麼記得你有六張卷子要做?”俞歸絮問他,是從昨天晚上林夕繁和陳多熾的談話中得知的。
“昂,對。”林夕繁點點頭。
“我們隻有四張,因為上周我們考掉了兩張。”俞歸絮說完沒忍住笑出了聲,學着他的話說,“你知道這個含金量嗎?”
林夕繁當然知道他下句話要說什麼,趕緊趴在桌子上開始啃他沒做完的數學卷子。
俞歸絮慢悠悠走到他身側,手上拿着一瓶可樂放在桌上,拖着調子:“比你少寫兩張卷子的含金量。”
“少寫個屁,不過是當小白鼠寫了。”林夕繁嘀咕着。
林夕繁做作業的時候俞歸絮把他倆卧室和奶奶卧室裡髒亂的地方略微收拾了一下。
抹去一些下次還會落的灰塵,清倒零食袋子和沒用的小垃圾。
再回來的時候堪堪過去半個小時。
林夕繁還在用筆在紙上劃劃寫寫,16開的草稿紙攤在桌子上,已經用去了大半,顯然,這人很認真地沉浸在做題的世界裡。
此時正值下午,細碎的光影透過門上的玻璃,彩虹般斑斓在桌面,恰巧覆上少年的毛衣,暖融融的。
手邊的可樂已經被開過,但裡頭的液面卻沒低幾厘米。
俞歸絮坐在他對面攤開卷子的時候,想起來林夕繁昨天反問的“我帶都帶了,為什麼不寫。”,再擡眼看見對方手上時不時轉得飛起的筆——這似乎是他唯一沒變的做題習慣了。
忽然有點懷念那個林夕繁時不時來招惹他的時光。
那些情窦初開,令他心慌逃避的,明明逃開了卻又那麼舍不得。
意識到俞歸絮也要開動了,林夕繁下意識挪了下草稿紙想給他多騰點地方,這才舍得給自己空出來一點時間放松一下腦子,看到某文科生還沒拿筆就把卷子翻到了背面。
“?你先寫作文?”
“嗯。”俞歸絮回答他,“先寫個作文開心一下。”
這句話槽點過多,也不知道林夕繁咋想的,一下子就抓住了那個點,他脫口而出:“你不開心嗎?”
俞歸絮剛給作文寫了個标題,擡頭盯他兩秒,把目光移到窗外,外邊青綠的葉子晃着,好像有風路過了。
“太安靜了。”
“那……”林夕繁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意思,“放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