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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51章】強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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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強留

此刻,他站在一頂軟轎旁。

軟轎露頂,床也似的大,被四個山樣壯碩的仆從擡着。轎子正中坐着個富态的中年人,而中年腳下綁着個昏迷的人,後者被擋了大半叫人看不太清,隻隐約讓人覺得身形嬌小,許是個姑娘。

隻是少年雖是一眼就摟到了這麼老些人,其目光的中心卻還是穩穩落在那年輕人的身上,就好像他甫一轉眼讓這人進了視線,就也不願再讓焦點移向旁人。

少年也渾不覺得需要遮掩,喜上眉梢便“阿霄”一聲飛奔了過去,狠狠摟住後者的腰背死死箍住,才想起擔憂自己是不是摟得有些太緊,總覺得懷中的腰身瘦弱,他不敢再用力,卻又到底是不舍得放開。

被摟住的人倒是抿着嘴角悶住了意料之内的悶哼,過了一會兒才擡手拍了拍少年勁瘦的後背。

少年的身形多少還留着點少年人剛抽條的那種餘韻,骨骼張開得多少有些像風筝——早熟,肌肉卻還不算完全跟上了骨骼的發育——便像是豹,有些欣長、瘦長、韌,卻難免會有些薄削,就也難免有些翠竹似不夠充盈的感覺。

羌霄拍了拍他的背,一時卻有些恍惚的沉吟。

後來,江揚有閑心時回想到此刻,才想起問他為何沉吟得有些久。

而後者彼時抿唇微頓,輕笑一聲才似調侃道——我在想吾家有兒初長成。

江揚:“……”

江揚張了嘴又失語了好一會兒,也隻能眯眯眼睛睨着他,試圖靠這無聲強調自己譴責的鄭重:“阿霄——你占我便宜!”

殊不知占便宜是真,這話卻也不假。

這少年人越長大,就越似頭矯健驕傲的頭狼。

就像燕知雀老說他是狼崽子,若能從狼崽子長成獨領風騷的頭狼——那固然是很好,可是……

那迎風傲雪的狼太孤了,真正可以獨當一面卻也到底有個“獨”字。

羌霄不覺在江揚看不見的地方低了低眼,容色寡淡,一念之間倒與有些眼看兒子成婚時的父親感同身受——

等該敬的酒敬完,熱鬧将散,長夜未央,那些歡喜與興奮都已經随着力氣被耗得平淡,就連身上熱乎的酒勁也都被揮散得差不多了,他知道從此開始便有些什麼是不一樣的了。

可是他不能說。

他也不知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哪怕他明知這事該要高興,明知這是對的,是必然而然,是謂為正确,卻多少還總有那麼幾分……

不想。

他們二人抱了一會兒,四周卻多了些騷動,那上面的觀景台上似乎多了些聲響,江揚分出神來望過去就對上閻王沉沉的目光。

那閻王不知何時竟已站了起來——這“竟”字倒不是說他該是個瘸子,而是說他站起來得就像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站起來了,一旁幾上的茶盞尚有餘震,像是剛被身下的幾案連累得不輕。

那閻王意味深沉地瞧着他們,卻最終不聲不響地走了。

江揚瞧着台上的人接連消失,不免覺得古怪,卻還是忍不住先問起了羌霄:“阿霄,你沒事吧?”

“我難道像有事麼。”

他淡淡地打趣,倒也難得用了個反問。

這人又豈止不像有事?他就連回答都回答得溫文平淡,渾然不像剛從場莫名其妙的下落不明裡脫身回來。

江揚瞧着他那副從容得漫不經心的樣子卻也忍不住笑了:“我當然知道别人沒本事叫你輕易出事,我隻好奇你是怎麼回來的?”

“沒什麼大事。”羌霄淺淺歎了口氣,答得淡漠又幹脆,隻多少有那麼一分……像是不耐的影子,不是對江揚說話的耐心,倒像對這話裡被迫涉及到的有些旁它瑣碎他不喜歡,“我那時在咱們躲藏的地方聽到隐蔽的齒輪響動,來不及叫你就被突然多出的一人捂住口鼻迷暈了。”

“一般的迷藥對你不是……?”

“是啊,效用不大,”羌霄平淡接道,“我醒得應該比他們預想要早,就趁其中會武功的那個離開時把這人迷暈了。”

他指了指那軟轎台子上昏着的人,江揚也這才分心細瞧了下,才發現那人穿的雖是男裝,面目卻有些過于柔美,身形也矮小纖細。

“女孩兒?”

“男的。”羌霄雖然看不見,卻倒很是笃定,甚至反過來問道,“說起他,白城呢?”

“哦,我當時以為是他們鬼市出了内鬼抓到了你,就直接找到那所謂的閻王那兒了,讓白城他們跟着不安全,我就叫他們自己先躲起來了。”

羌霄點了點頭,倒也沒說什麼,沉吟了一下,也同他介紹起了一旁的中年人:“這位是言三老闆,我曾同你提過我在嶺南的藥材生意,其中有些便與言老闆有交集。我方才弄暈這人摸索着從他們困我的密室出來也不知到哪兒找你,就聽說你要同人比武,來的路上遇到言老闆,蒙他幫助,就也把這人一并帶過來了。”

“啊——”江揚消化了一下,眨了下眼,卻隻是好奇道,“阿霄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我剛才沒注意到啊!”

“你是該沒注意,”羌霄卻是懶着調子扯了扯嘴角,“打着架還心不在焉的是找死麼?我來時你打到一半,聽你大概能赢,就也懶得阻止了。”

江揚就也歎了口氣:“或許你該阻止的阿霄……這樣我就不用刺人家脖子了,還是靠說人腎虛激怒才成的,說來還怪不要臉的……”

他讪讪摸了摸鼻子,原來他這麼個不要臉的也知道不好意思。

羌霄卻是閑閑得輕慢:“不要的是你這騙子的臉又不是我的,我有什麼不好意思?何況我阻得了你難道還阻得了别人?到時叫你分心了人家又不會停手,打死了你這個禍害又算誰的?難道還要叫我沾包麼?”

他這話說得可真是事不關己,可細細思考卻又到底是為了江揚考慮。

不過是雖考慮了江揚,對于旁人的生死卻也像是渾不在意。

——這也就是羌霄一直以來的樣子,像是他生性如此,自始至終,誰也改變不了——頂多,是多了個江揚。

而作為這個“江揚”的江揚本身張了張嘴,卻最終也隻有無奈地笑笑,内心微微歎息,想同阿霄辯辯他到底有沒有做出的這幅樣子般不在意旁人的死生,卻到底也不舍得在對方剛回來的當口惹對方不快,哪怕也隻會有一點點,可江揚他隻要一想到就也覺得沒必要了——萬般事萬種人,萬千聯系恩怨利益糾葛如麻,這麼大團複雜混亂的世界裡阿霄不過這麼點不太健康的小“癖好”,又有多大點事兒?沒必要。

于是他也隻頓了一瞬就轉了轉眼睛,也就又笑嘻嘻地沒正形起來:“不對呀阿霄!你現在才不想沾包我也已經賴上你了啊,完了阿霄!原來你這輩子早完了你都不知道——”

他說着“完了完了”——渾然也不介意愣把自己說成了個誰沾誰倒黴的禍害,聽得對方倒是也忍不住搖頭輕歎了下氣——卻也到底是不當真的。

他二人自有他二人插科打诨的習慣,隻是畢竟還有外人在場,也就隻插科打诨了不幾句,江揚就同那幫了阿霄的言老闆熱絡地聊起來了。

對方看來不過是個很普通的中年人,白白的臉頰略有富态,唇上的兩撇小胡子修剪得很是齊整,整體看來都是修容得宜,算不得紮眼——隻是在這麼個幾乎所有人都戴着面具的地方,他卻是坦坦蕩蕩地露着真容,反而更加醒目。

隻見他一身柳枝碧水似的綠衣,外罩件淺青色的衫子,料子柔軟又舒适,卻不太顯貴氣,顔色雖是寒冬中難見的春意,卻亮黯得宜,又不會顯得太過新鮮。

這人此刻含着笑坐在四個“巨人”擡着的辇上,似是雙腿不便,不良于行,人卻很和氣,微笑着承了江揚的感激,同這對他來說過于年輕的少年人聊起來也隻有不少的欣賞。

“此事大江公子自己應付得已是很好,我也不過是恰巧路過得了機會與他同路罷了,算不得什麼,倒是不知二位公子打算怎麼處置這位?”

江揚皺眉瞧着那副正昏迷着的生面孔就問了羌霄:“說來阿霄你知道這人為什麼綁你了嗎?我怎麼想不起你提過這麼個仇人。”

羌霄沒說什麼,隻沉默完微微吐了吐氣,簡潔道:“……上去再說吧。”

那吐息雖輕得不鮮明,卻多少有那麼幾分——像是不屑的不快,就像不甚在意又懶得多提,江揚看出他這樣,就知道這人在他眼裡應是不值得顧慮,卻也難免更多了一點好奇,于是就也存了幾分心思等着上去後能聽到個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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