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悄态度強硬。
“要不節目咋錄啊?那大攝像機還門口等着呢,哦出去一說‘我們沒活幹啦’!回頭節目一播,想塌房都沒得塌。”
紀繁西聽到這也不樂意了。
她一指葉幸司:“你自己問,我給他安排過多少,他都怎麼做的。”
俞悄轉臉看向葉幸司。
葉幸司眉心微微一蹙:“你之前那些都不行。”
“什麼不行啊,哪不行了?”紀繁西脾氣上來了,連着拍桌子,“讓直播不播,讓唱歌不唱,你自己算算你浪費了多少時間?”
“你還會唱歌呢?”俞悄問。
“是重點嗎?!”紀繁西瞪他。
“我是演員。”葉幸司說。
三個人各說各的,把紀繁西氣得鼻孔冒煙。
俞悄想想,開始勸葉幸司。
“讓你直播你就播呗。先把人氣搞上來,憑你這張臉搞擦邊都能火,那資源不就自己找上來了?”
紀繁西和葉幸司一起瞪他。
“我就打個比方。”俞悄咧咧嘴,“沒有真讓去擦邊的意思。”
“話糙理不糙。”紀繁西跟着勸。
“你這次願意去《塌房》不就很好嗎?這個圈子不缺角色,更不缺演員。好看的男孩女孩到處都是,心别太高。”
“而且你那個演技……算了,我都懶得提。”
“真人秀可以,直播和其他那些不行。”
葉幸司忽略最後那句,口吻平靜,态度死硬。
“演員就是演員,搞太多别的,就變味兒了。”
紀繁西沖着俞悄一攤手,表示沒得談,抱着胳膊倒回座椅裡。
兩個人說的話都有道理,俞悄都能理解。
可今天說破大天,紀繁西都得給葉幸司整個活兒,葉幸司也必須接一個。
“我們也沒要什麼大劇本大制作。”
他試着在二者的态度中找一個平衡點。
“就沒什麼别的需要表演,但又要求沒那麼高的資源給他嗎?廣告什麼的?”
俞悄能想到的,紀繁西這個一線經紀人難道會想不到?
“廣告就輪得着他了?”這女人像條蝮蛇似的,“嘶嘶”噴毒液,“能來找我們對接的都是有牌子的,别人對咖位也有要求。”
俞悄毫不猶豫地接了句:“我們不要錢。”
這一下給紀繁西都幹卡殼了。
葉幸司扭頭直直地望過來,俞悄沒看到,還在專注地讨價還價。
“什麼牌子都行,把分給葉幸司的比例直接當折扣打給他們,隻要指定葉幸司去接。”
“那不行。”紀繁西想都不用想,“公司有自己的合作紅線,藝人沒有打折這一說,什麼咖就是什麼價,便宜一次更不好賣了。”
“……你這話也沒把藝人當人。”俞悄服了,“随你報價,我們不要分成,盈利全給公司。”
“我們隻要機會。”
紀繁西單手托着腦袋,思索幾秒,瞅向葉幸司。
俞悄随着她的視線轉過頭,對上葉幸司的目光,看到他神情微妙,還來不及分析其中的意思,葉幸司已經将臉轉了回去。
“嗯。”他對紀繁西做出回應,“可以。”
“不要錢,機會肯定是有。”紀繁西态度軟化了,“我讓人聯系幾家問問吧。”
她不禁又打量幾眼俞悄,有些意外:“平時蔫蔫兒的,沒看出來啊。”
俞悄才不吃這糖衣炮彈。
他催促紀繁西現在就聯系,别讓其他人去問,磨磨蹭蹭的,再搞什麼回去等消息。今天不給葉幸司接到個廣告,他倆就不走了。
紀繁西被纏得沒法子,也确實是不舍得浪費葉幸司這張臉,更何況《塌房》就在外面等着拍,隻好去找版權部要了幾家合适的中小品牌,親自給葉幸司走後門。
錢确實是好東西,俞悄鬥地主排位連掉三顆星後,紀繁西告訴他們,有着落了。
“洗發水。”
紀繁西把品牌方的資料發給俞悄。
“一分鐘左右的劇情類廣告,本來他們的意向藝人是蔣雨池,費用砍了一半,明天開始敲合同細節。”
“這牌子我聽過。”俞悄拖着屏幕上下劃拉,“好用嗎?”
“我哪知道。”紀繁西沒用過。
“不能現在就簽嗎?”俞悄問。
“滾。”紀繁西指向門口。
工作的事一有希望,俞悄大大的松了口氣,出去面對《塌房》的鏡頭,腰闆都挺得筆直。
還挺有成就感。
成為葉幸司的助理後,這還是他第一次有了實質性的“幫助”體驗。
“那咱們各回各家,明天再來催。”
俞悄和葉幸司道别,看看他那兩個大行李箱。
“你家住哪啊,遠嗎?遠的話要不我幫你拎……”
話還沒說完,葉幸司已經把一個箱子推了過來。
俞悄臉都麻了:“哥我就客氣客氣。”
跟随導演呲個大牙樂。
葉幸司走在前面,語氣愉悅:“辛苦了,金牌助理。”
金牌助理。還金牌。
俞悄低頭搓搓鼻子,拉起箱子一蹦一跳地跟上去。